十色琉璃劍,殺盡獨尊敵。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兒的,獨尊之劍的普通成員雖然都是悍不畏死的狂熱教徒,但在神選福音眼中還構不成威脅,之所以遏制住美利堅、歐羅巴的腳步,使大食在兩相夾擊中屹立不倒,多要歸功于「琉璃劍」的存在,他們每人都掌握了一種既非武學,又非超能力的本領,對敵之時全身散發出一種顏色,極為棘手,讓身處大食的美軍吃了不少苦頭,甚至能與福音在那里的人手斗得難分軒輊。要知道,在那里的福音成員,可都是戰斗力最為出眾的,琉璃劍的實力可想而知。但他們一向留駐于大食之中,從未踏出過一步,如今卻來到美利堅,現身于這座國際大都市,恐怕來者不善,此事絕對非同小可!
尼古拉自然知道此事重大,忙與福音的直屬上司,安全局局長肯斯取得聯絡,在交流一番後,他命令道︰「斯諾娃繼續監視,我與夏洛克待命,雪莉、瑪雅趕去機場,問問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到底想干什麼。」
「他們逃不出我的視線。」
「哈哈,這幫雜碎,倒是沒有讓老娘白白等了好幾天,老娘就去將他們打趴下,省得那幾個在大食的戰爭狂天天說咱們沒實力,縮在國內不敢出去!」
「瑪雅,出擊!」
「姐姐、瑪雅,你們小心些。」
尼古拉思索片刻,取出一包香煙,分發給雪莉、瑪雅一人一支,不忘叮囑道︰「危急時不要逞強,記得召喚斥候!」
能夠容納萬人的寬闊候機室,被通明的燈光照得更為敞亮,時值新年,沒有幾個旅者在等候登機,使往日繁忙擁擠的這里稍嫌蕭索寂寞。但一陣歡快的歌舞,將冷清一掃而空,只留下了火熱和激情。
「還是凌晨時分,死神來敲臥室的門。
誰在那兒!熟睡的人大叫。
我是死神,讓我即刻進去。
這人開始戰栗像一個高燒的人汗流浹背,他沖著熟睡的妻子高喊︰不要讓他取走我的性命死神啊,請你走開!讓我留在這里,我還沒有準備好我還要贍養我的家人,給我個機會!求你了。
死神仍然一遍遍地敲門︰朋友,我會毫無痛楚地取走你的生命。獨尊要取走你的靈魂,我只是奉命而來。
這人開始絕望地痛哭︰死神啊,我太害怕死亡了,我給你金銀財寶,我甘做你的奴隸,求你不要把我送進黑暗的墳墓。
讓我進去,朋友。死神說道︰打開門,從床上起來,如果再不讓我進去,我會像精靈一樣穿門而入。
這人拿起一把槍,準備和死神殊死反抗︰我會瞄準你的頭顱,你膽敢進來,我就射穿你的頭顱。
其時,死神已經進入臥室︰朋友,為你的大限準備一下。愚蠢的人啊,死神是不會死的,放下槍,不要再嘆息。告訴我,你為什麼害怕,死亡是依照獨尊的預定。來吧,向我微笑,不要如此痛苦,為了回到獨尊那里,感到高興吧!
死神啊,我因為羞愧而低頭,我不曾抽空來紀念獨尊的尊名,從早到晚,我只在積累我的財富,甚至疏忽自己的健康。我從未服從過獨尊的命令,也未朝拜,日月來了又去,而我已沒有時間去懊悔。朝但我卻舍不得自己的錢財,我不顧一切地攫取高利貸,慈善機構我都不會放過,有時候我會喝點我喜歡的葡萄酒,帶著輕浮的女人共進晚餐。死神啊,懇求你再寬限我一年或者兩年,我會服從獨尊的所有律條,我將每日履行拜功,我會完成我的齋戒和朝覲,我要戒除自身的驕傲與自大,我將遠離利息,我會用所有的錢財來做善事,我要摒棄酒和yin亂,我會作證獨尊的獨一。
我們天使只是奉獨尊之命,我們絕不違抗獨尊的旨意。每個人的死亡都已判定,無論父母還是兒女。我很擔心,這是你最後的時刻,現在你開始記起過去,我理解你的恐懼。但此刻,眼淚已經太晚。」
你見過翩翩起舞的妖精嗎?這里就有一只。酷寒之中,大廳之上,她只用紅色的輕紗遮住嬌軀的妙處,頭戴銀頭箍、發箍系銀鏈、前額掛金銀鏈、鼻飾瓖花、耳墜一環又一環、項鏈一圈又一圈、十指涂脂、手腕帶鐲、腰間纏金鏈、腳踝飾銀鈴。但披金戴銀的雍容華貴,抵不上她的風華絕代、婀娜多姿;金銀雖然耀眼,終究不及她的眉目傳情、嫵媚炫目;金屬交擊發出的脆響,卻難比她嗓音時而嬌柔、時而激昂、時而低回、時而高亢,只把在場的所有人迷得痴痴傻傻、心搖神馳,再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方,只願沉醉在她的歌舞與風情之中,一生不要醒來。
但是,人們若是知道她所唱古大食語歌詞的真意,恐怕就不會如此沉醉了。
她歌罷舞畢,又轉了一圈,向眼前的男子深深一禮,嬌笑道︰「歐格白哥哥,賽爾德的歌好听嗎?舞好看嗎?」
旁人恨不得替那人回答恍如天堂、人間哪得,那人卻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敷衍似地說道︰「有進步,繼續努力吧。」
這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少年,他看起來不過二十歲,臉上卻頗有風霜,和那少女的一派天真無邪形成鮮明對照,劍眉飛揚、星目燦然,皮膚黝黑、並不俊美的容貌光潔無須,卻有著狂野放縱的陽剛之氣,但他神色慵懶、心不在焉,兩種氣質結合構成了他令人見之難忘的獨有魅力。
少女听了他的回答,大失所望,沮喪地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撅起小嘴,不著鞋履的小腳欺梅賽雪,在地板上點啊點的,那嬌憨的模樣說不出的惹人憐愛。「先知大叔讓咱們來這邊,等來等去都等不到他的指示,真是無聊透了。賽爾德唱歌獻舞,想逗歐格白哥哥開心,哥哥卻心不在焉的,你們……你們都欺負賽爾德。」說著說著,泫然欲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歐格白知道她只是作態,不顧周圍旅客和機場工作人員殺人似的眼光,無所謂地笑道︰「賽爾德別急,一會兒有你縱情狂舞的時候,你的身姿會永遠被這里的人銘記的。」
少女聞言果然破涕為笑,但不知想到了什麼,說道︰「反正賽爾德的舞姿總是比不上塔米蘭姐姐……哼,早晚有一天賽爾德會超過姐姐,讓歐格白哥哥的下巴也驚得月兌臼!」她一時消沉、一時振奮,真是孩子心性,讓人難以捉模。
歐格白不置可否地笑笑,閉上眼,他身披一條灰色的大袍,意態愜意,猶如假寐。幾息之後,他眉毛一挑,嘴角勾起,笑道︰「終于來了!」
不等賽爾德去問,一陣嬌美的喝罵聲已經傳來︰「干你娘的琉璃劍,害得老娘不能參加新年慶典,我要將你們全部轟殺成冰渣、踩在腳下!」
「哈哈哈,好辣的娘們!夠豪氣,我喜歡!」歐格白猛地立起,大袍一揚,原來里面只有一條淡灰色的長褲,赤luo著精壯健美的上身,他仔細打量了幾眼面前一高一矮的兩個美人,笑道︰「原來是‘冰結的女王’雪莉•弗瑞茲和‘典獄長’瑪雅•印加,久仰大名,真是幸會。我是歐格白,這是……」
「你們好,你們好,我是賽爾德,兩位姐姐好漂亮呢!」一道火紅的身影已然站在她們的面前,歡快的賽爾德輕舞著身子打著招呼,水靈靈的大眼楮在兩女身上轉來轉去,回頭嬌嗔道︰「兩位姐姐天仙似的,但歐格白哥哥可不準動心哦。你可是塔米蘭姐姐的,賽爾德會隨時隨地監視你的。」
「小丫頭,懂什麼男歡怒愛,別胡說八道!」
見兩人在面前嬉鬧,雪莉心中又驚又怒,怒他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驚的是這少女好快的身法,自己幾乎捕捉不到她的身影。旋即听到他們的名號,心下更加沉重。
旁邊的瑪雅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道︰「‘激昂的赤紅’賽爾德,‘淡漠的暗灰’歐格白,還有方才提到的‘至高的漆黑’塔米蘭,十色琉璃劍來了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