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雷諾zhongyang大劇院的舞台周圍,十幾個低級教會騎士變作的亡靈正在放肆的屠殺著奔逃不及的觀眾,鮮血和哭號成為了這幕劇的主旋律。
偶爾從人群中也會爆發出一點零星的反擊,比如一顆火球或是兩三枚冰錐之類的,然而在黑曜級的亡靈大法師面前,這點幼稚可笑的元素魔法毫無意義,只會瞬間招來更加殘暴的鎮壓, 起更多的鮮血。
于是很快,認清了現實的人群便開始只顧奔逃,再不敢回頭……
他們期盼中教會的增援也遲遲沒有到來,會場內的那十幾個低級騎士被瞬殺後,便再沒有人看到過代表戰神榮耀的銀甲和騎士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裹著不知從哪隨便撿來的布袍,長相普通,面se平靜的年輕人卻逆著人流,從後方的看台上一路走來,走近了這片哀嚎遍地的殺戮現場。
一個被復生的教會騎士砍倒了面前的一名貴婦,一轉身便看到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他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沙啞的吼叫,大步奔跑,一路撞開面前礙事的座椅,直撲向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目標。
「唰」!帶血的劍鋒劃破空氣,劃過一道血se的弧線,粗暴的斬向這個年輕人的脖頸,血腥之氣撲鼻而來。
然而劍鋒面前的少年卻仍是毫無反應,似乎還沒有察覺到側面有一把死亡之刃正要切割下自己的腦袋。此刻周圍逃跑的人們仿佛都已經看到了,下一刻這個可憐的年輕人被一劍梟首,身首異處的悲慘畫面。
然而就在下一刻,詭異的一幕發出了,那柄染血的騎士劍在距離年輕人的脖子僅剩幾公分的時候,卻毫無征兆的驟然停了下來。接著,少年回過頭,輕松的從變成了亡靈的教會騎士手中接過了騎士劍,還道了聲,「謝謝。」
接著他反手隨意一揮,便削下了這柄劍原主人的腦袋。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該隱。而他現在的這幅模樣,則源于他右手無名指上的一枚不起眼的指環,上面復刻了一個簡單的變形術魔法。
這個小魔法可以小幅度的改變身體外形,改變的方向可以任意選擇。听起來很炫酷,但其實並沒什麼太大作用。一來這種變形無法改變力量、敏捷等基礎的**屬xing,二來維持這種變形需要每時每刻的消耗自身魔力,所以在真正戰斗並不具備什麼實戰價值,售價也僅有五十個銅幣……
這種東西其實主要的用途是被貴族們用于閨房床第之間,用來ziyou的改變某些部位的大小,增加情趣和愉悅……
當然,該隱買這玩意自然不可能是為了找姑娘啪啪啪,僅僅是因為他現在這副身體實在太過幼小了,手小得連劍都握不住,還怎麼戰斗?
而此時,他偽裝後的突然出場,也成功引起了舞台上災刃的注意。他在意的並不是最後削掉教會騎士腦袋的那干淨利落的一劍,而是先前,自己的亡靈竟會突然不受控制停止了動作。
兜帽下略顯yin柔的臉龐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還真沒想到,在這種小地方竟然也能遇到同好啊。」
他說的同好,指的是亡靈法師!
他當然看得出來,剛剛那一瞬間,該隱其實用的是cao縱死靈的手法。
「有意思……」他在意識中飛快的下達了幾個命令,下一刻,數個被復生的教會騎士一起撲向了該隱!
然而該隱依舊不見慌亂,他只是簡單的豎起了左手,隨即他身前的數具尸體驟然的從地上彈起,雙目赤紅,勢若瘋狗的將沖過來的死靈騎士撲倒,瘋狂的按在地上撕扯、撕咬。
「cao縱死尸,活尸狂化,玩的還挺溜啊,小家伙。」災刃好整以暇望著他。
五十銅幣的地攤貨指環自然騙不過黑曜級實力的專業殺手,他一眼就看出面前的少年不過只是個年幼的小不點。
這讓他更有興趣了。
「這個年紀就能有這等魔法造詣和魔力儲備,而且修習的還是禁忌的亡靈魔法,小家伙,你真的是人類嗎?」
該隱不搭話,只是繼續不斷的復活死尸,將它們狂化,然後指揮這些瘋狗一樣的亡靈撲向那些還在不斷制造殺戮的復生騎士。
盡管沒有得到回應,舞台上的災刃卻還在自顧自絮絮叨叨的猜測著,「小子,你是jing靈嗎?也不對,那些尖耳朵的長壽種只是成長期比較長,雖然看著年幼但實際上多數都已經活了幾十年。」
「而且你的靈魂也很年輕,看起來只有十一歲的樣子,難道你是覺醒了特殊血脈的獸人嗎?比蒙的血脈?不對,那個血脈雖然強大,但成長的也很慢。那是,九尾狐的血脈?可是,那個血脈的獸人不應該都是傾國美女或者傾城偽娘嗎?你樣子看著好像也差了點……」
對于災刃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該隱一概選擇了無視。他知道這家伙其實就是個話嘮,這個時候如果你搭理了他,他只會扯得更多更來勁……
對于小孩子而言,幼年時導師的影響真的可以說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今該隱會變成這麼一個月復黑逗比的樣子,而不是像絕大多數的殺手那樣冷酷面癱,災刃絕對功不可沒……
不過雖然話多了點,災刃腦子還是清醒的。在看到自己復活的這些亡靈大多都被撲倒或者纏住,以至于殺戮效率急劇下降後,他也終于是停下了嘴皮子,開始正視這個突然出現,還帶著拙劣偽裝的小孩。
他們這次接到的任務,與其說是刺殺,不如說是屠殺!
聖樹王朝策劃這次事件的目的,是為了阻止奧蘭帝國的宗教入侵,阻礙,或者至少要延緩他對周邊小國的吞並。出于這個目的,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制造轟動、制造恐怖,鬧得再大也無所謂。這里死得人越多,奧蘭帝國的聲望受損的就越嚴重,打擊效果就越好。
所以災刃接到的任務,不僅僅是過來擊殺掉教會的那個主教,還包括了屠殺在場的觀眾,殺的越多越好,而現在,顯然有個人已經干擾到了他執行自己的任務。
至于說這次事件中死去的這些民眾是否無辜,執行任務的殺手、佣兵們不會在意,幕後的兩大帝國更不會在意。
政治總是骯髒而血腥的,這是人類內戰了千百年後總結出來的一條真理。
此刻,稍微認真了一些的災刃單手一揮,黑氣涌動間,又是大片的亡靈搖晃著站了起來,然而就在他想要效仿該隱,把這批死靈狂化的時候,遠處的那個少年打了清脆的響指,隨即大片沉悶的爆炸聲響起,他的亡靈才剛剛站起來,便被成片成片的掃倒。
「尸爆?小家伙你會的東西還真不少啊。不過,你礙事了小子。」話音未落,他閃電般再度拔出他那把jing致的短弩,抬手一箭she向該隱!
該隱同樣迅速的滑步側身,讓過這道火紅se的箭矢,然後發力起步,如疾風般掠向燈光下的那個舞台。
帶有「爆炸」和「火焰」雙重效果的弩箭在他身後爆開,火浪中夾雜著淒厲的慘叫和哭號,但該隱已經顧不上了。反正希格露恩和菲她們都不在那個方向,其他人他一時也管不了那麼多……
奔跑的過程中,他口中還吐出了兩個冰冷的音節,「律令︰殘廢!」
感受到異樣的魔力波動,台上自出場以來一直從容閑適的災刃第一次變了臉se,他左手飛快的朝後一招,將那名死去主教的尸體拉過來,擋在了自己身前。
下一刻,一道無形的力量打在這具已經斷氣的尸體上,瞬間將其四肢扭曲成詭異而恐怖的形狀。
放下擋在身前的尸體時,災刃驚覺那名詭異的年輕人已經飛速沖到了自己面前!
他還想抬手she擊,但是驟然間空氣中劃過一道璀璨的電弧,藍紫se的深邃電光一閃而沒,「次啦」的爆鳴聲中,他手中的短弩瞬間便被一道雷光鞭抽飛了出去。
捏著酸麻的右手手腕,災刃一連退開了十幾步,臉上終于有了些許震驚和意外,「以律令開頭的言靈?是黑巫術嗎?小鬼你究竟還會多少東西?」
該隱依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半路搶來的騎士劍隨意的舞了幾個劍花,說道︰「既然帶了一把這麼漂亮的短刀過來,難道你不打算用一用嗎?」
災刃拔出自己的短刀看了看,忽然笑了,「有意思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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