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枝光站在那也不吱聲，趙氏精明的猜到她可能沒錢還，不由的臉就拉了下來。
「你咋不說話？愣在那干什麼？你上回借的糧說好還的，怎麼不見你拿來？難道是還銅子？」
「女乃……我的錢讓爹給要去了……」
「你給你爹了又不是給我了，你爹雖是我兒子，可他不養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養這幾個兒子，就數你們家最敗家了。原指忘你比你爹強點，可沒想到你和他一個德性，都說話不算話，上回說好盡快還我糧的。你現在沒錢還我咋辦？」
老太太嘮嘮叨叨的數落個沒完，春枝就默默的听著，等著插話。
趙氏氣不過，接著數落。
「你這孩子，我是看你平時比較老實，才好心借給你的，你可不能不守信，得快點還給我。我和你爺爺也指著這點糧過活呢。」
「女乃，我……再過十來天再還行不？」春枝吱唔的說，臉已經叫趙氏訓的通紅，都抬不起頭了。
「……唉，你不還我也不能把你怎麼的，你家窮得沒一樣值錢的東西，可是說好啊，這回十天一定得還啊。」
听越氏這樣說春枝總算松了口氣，猶豫著想要將再借糧的話說出來，渡了老大的勁，剛要說趙氏突然支使她說。
「那，我家的水缸快見底了，你來的正好給我挑滿再走吧！」
既然不是來還糧的那干點活再走吧。對于春枝他根本不心疼，能多使喚就多使喚。
「……哦，好。」
春枝也听話，說叫干活就干活。
家里的缸都結薄冰渣子了，可井里的水還冒著熱氣。
春枝找了挑子，去井邊打了兩次水把女乃女乃家的水缸挑滿。
「好了，你可以走了，」趙氏趕人了，干了活就可以走人了，她可不想讓春枝在這混飯吃，光他爹那沒臉沒皮的隔三差五來白吃白喝就行了，可別再加個小的了。
「女乃……我還有事想和你說……」
女乃女乃趕她走了，春枝不得不說。
「啥事？」
「就是……能不能再借點糧給我們家啊？家里……揭不開鍋了……」
「什麼？又借糧？你飯桶啊！？」女乃女乃很生氣。你家揭不開鍋關他什麼事？
「當我開糧行的啊，經得起你一借再借。都借給你我和你爺吃什麼？」
「……就再借一點行不？」
「不行，不行，不行，你快走吧，我和你爺就是沒積德，生你們老三家這一家，辛辛苦苦養個兒子，浪費我們那麼多心力勞力。到最後什麼福也沒得著，到現在還得往我們這佔便宜……」
女乃女乃的嘴碎啐念念的說個沒完沒了，然後就將春枝推出了大門，踫一聲給關上了。
本家這沒有借到糧食，外人家更不用說了，不是人家不借，而是大家都沒多余糧食可以吃，試想自家都喂不飽，誰還有那菩薩心腸管別人家的孩子。
倒也不是說整個村子全是窮人，有那麼一兩家有錢的，比如說安文魁家，他家是村里一等一的土財主。糧食絕對富裕，人家家里不用種田，就有吃不完的糧食。可是他家的糧可不是白給的，這會去借他管你要兩三倍的價。人家說是借的種子糧。種子都是精挑細選來的良品。她要借了哪來成倍的糧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