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呀!能醒過來嗎?」春枝喚著風行雲。見他嘴唇發干,她從鍋里端出野菜湯來,喂了他幾口。
在春枝的不懈呼喚下,幾口湯下肚的風行雲慢慢清醒了過來。
「噢……」頭好疼啊,嗓子好干,他渾身都好難受。身上粘粘的。
病成這樣不吃藥,沒燒死真難為風行雲命大了。
「你終于醒了呀!」看到他睜開眼楮,春枝高興的說。
這人醒了比昏迷的時候更好看了。他的眼楮真好看,像黑寶石一樣明亮清澈,五官深邃,氣質非凡,即使現下正病著,也不容人乎視。
「嗯……我這是在哪里?你是誰?」
風行雲一時沒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只是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大眼小眼的盯著他一眨不眨的看,再加上他所在的這個破舊的不像話的家,實在叫他續不上記憶。
「你在山上的時候從山頂上摔下來了,滾了一個大雪球呢!好驚險,幸好沒事,不過你還發著燒來,我帶你回了我家,可是……也沒錢給你抓藥,我只能給你用涼水降降溫。」
春枝把事情的大概和風行雲說了下,風行雲這才回想起來,他在山上的時候暈倒了,確實是,他晃了幾下就不記得後來的事了,原來是傷寒了。
「哦,是你救了我。」風行雲說,
「那我可得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就在山上凍死了。」
這一點兒風行雲很清楚。要是沒有眼前這個小村姑救了他,他估計就在山上報銷了。心里不覺好笑,他從來沒有暈倒過,最近這是怎麼了?難道康寧走了,他的身體也不行了?居然在山上暈倒了。
不對,他突然想起來了,九月九日的時候,他和康寧來到陰岐山游歷,可是康寧遭遇不測突然失蹤了,他派兵尋找良久無果,只能自己在山上慢慢尋找,可是前些天他回到他在山上的臨時住所,突然看到有近衛送來的信,說是有康寧的消息,有人發現了她被真國的人綁架了,情況很不妙。他一時急火攻心加上近月來風霜露宿,思慮勞累,一急之下就病倒了。
不行,他要回洛城去,他要救康寧。
「不用謝的……」春枝被他一說,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馬上紅了起來。
「什麼不用謝,我閨女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說說該怎麼謝我們。」安東良立馬急道,他可不叫他們說這些有的沒的,瞎客套什麼?不能白救,這人看著像獵人,有錢最好,要沒錢用他身上這些皮衣頂也行。安東良也覺著行風雲的大狐狸圍脖跟披肩不錯。
「……爹,」
春枝見他爹說的這麼直白,更羞惱了。這個人這麼高貴,叫人覺著在他眼楮注視下就會不自覺自卑。
「邊上去,沒用的東西。」
安東良將春枝一堆,自己站到風行雲面前,風行雲還是仰躺在炕上,而安東良則是站立著,他雖然是俯視著風行雲,可是氣勢上卻覺著矮人一節,這個人眼里好像根本沒有他。
「我跟你說話來,你听見了沒有?你是做什麼的?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