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素錦聞言,抿了抿唇︰「管家先生,在離開之前,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
這個男人言語中對鐘離莎莎的尊敬愛戴,以及對十四的鄙夷不屑,讓她明白,他和那幫為爭奪決冥堡和貪狼而來的人是不一樣的,或者說,他們所求不同。
加菲爾德微微彎了彎腰︰「請說。」
「鐘離昊天受傷了,如果不及時醫治,很有可能會沒命。」
「不可能!」加菲爾德篤定地道,「太太,你不覺得這種事听起來很可笑嗎?」
鐘離昊天是誰?普天之下,能傷到他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
上一次,這個女人在他胸口打了一槍,那也是少爺故意的,他沖到門邊想要阻止的時候,為時已晚,他向主人發過誓,絕不會讓少爺受一點點傷,是這個女人,讓他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可不可笑,管家先生去鐘離昊天房里看看他不就一清二楚了嗎?你以為,他為什麼會提前回來?管家先生,說話做事永遠都不要那麼武斷,鐘離昊天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即使他的身手可以讓他免受傷害,可是……如果他一直存有某種自-殘的心理,並且在這種心理的暗示下,任人宰割呢?」
溫素錦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管家先生大可以現在就帶我去見你那所謂的主人,然後……回來等著給他收尸。」
加菲爾德眯了眯眼,細細地打量著她,像是在評估她話里的可信度。
片刻後,他出聲道︰「那得麻煩太太進房里面等上一會兒了。」
說罷,他以眼神向屋子里原本守在窗邊的兩個黑人保鏢示意,他們會意,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到溫素錦身邊,然後把她「請」進了門。
「看好她,我去去就回。」
加菲爾德走後,溫素錦被「請」到了鐘離莎莎身旁,她坐下後,稍稍安撫了一下鐘離莎莎的情緒,隨即俯身去查看十四的傷勢。
小家伙的腦門上有一道口子,看樣子是在茶幾上撞出來的,看起來恐怖了一點,不過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但是這樣躺著總不好,萬一他失血過多了呢?
「喂,你們不會先處理一下麼?會出人命的!」
她抬頭看向看著他們的保鏢們,可後者卻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像是根本就沒听到她的話。
唉,她怎麼忘了,這些人向來只認錢不認人,誰給他們錢,他們就听誰的話,而十四是死是活在他們眼里根本就無關緊要,捏死也不過是只「玩具」。
無可奈何,只好在茶幾抽屜里找了一些紗布,粗糙地替小家伙收拾了一下。
呵,這時候還皺著眉頭,繃著一張小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小小的手還緊握成拳,像是隨時要跟人拼命,還真不知道是像誰。
莎莎還在哭,溫素錦把十四安置在沙發上以後,輕聲對她說︰「莎莎啊,你看你這麼愛哭到底像誰呢?你爹地呢,根本就是淚腺堵塞,不知道眼淚為何物,你媽咪我呢,也有好幾年都沒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