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被顏蘇蘇的激動弄得愣了一下,才有些為難的說道︰「大,大人,時隔太久,民婦也不記不全了,只記得當時老爺不知為何喝了很多酒,拉著民婦說了很多話。」
顏蘇蘇站起身,順手也將坐在地上的魏氏拉了起來︰「沒事。魏夫人,你記得多少就說多少吧。」
說完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此刻她的心情已經平息了下來。
反正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查,就不相信查不到。
一旁的尉遲凌風和風清遠看著神情突然變得輕松起來的顏蘇蘇,心里都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疑惑,這丫頭又想干什麼?
魏氏見顏蘇蘇身上的氣勢變得柔和了許多,也忍不住跟著放松起來︰「民婦記得當時老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再過一兩年,他就再也不用呆在這個窮鄉僻壤,以飛黃騰達了,民婦一直知道老爺心里對考中科舉,卻被封了一個小縣令不滿,但是卻也不明白他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顏蘇蘇聞言,左手托著右手,模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魏夫人的意思是說,魏林一直對被封為鳳縣的縣令很不滿?然後一年前的某一天喝醉酒又告訴你,再過兩年,他就能離開鳳縣,飛黃騰達?」
魏氏听完顏蘇蘇的話,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是啊!」
顏蘇蘇覺得,他這些話里面的信息量太大,說穿了就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沉默了一會兒,才拿出之前在魏林衣服內找到的鑰匙。
起身走到魏氏面前,看著她說道︰「魏夫人,你認不認識這把鑰匙?」
魏氏聞言,伸手接過顏蘇蘇手里的鑰匙,仔細打量了半天,搖著頭將鑰匙遞回︰「民婦並沒有見過這個鑰匙。」
顏蘇蘇聞言,心里閃過一抹失望,難不成真的讓她派人把整個縣令府翻過來找一遍?
就在顏蘇蘇糾結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同樣摟著一個三四歲的女娃的女子小聲的說道︰「大,大人,民,民婦能看看你手里的鑰匙嗎?」
顏蘇蘇聞言,抬頭看向說話的女子,見她對上自己的目光害怕的往後挪了挪的舉動,微微皺了下眉。
心里不禁有些郁悶,自己有那麼怕嗎?
而她完全忘記了,她剛進來時身上的氣勢和難看的臉色。
看了手上的鑰匙一眼,卻沒有遞給她,而是問道︰「你是誰?」
那婦人拉了拉身邊的女娃,看了一眼魏氏,然後小聲的說道︰「我是老爺的二房。」
顏蘇蘇聞言一挑眉,原來是小老婆啊!
看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的魏氏,心想︰這兩個女人的感情似乎不怎麼好?
看了她幾眼,才說道︰「你剛才說想看看這鑰匙,莫非你認識這個鑰匙?」
那婦人怯怯的走到顏蘇蘇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她手里鑰匙,才點了點頭說道︰「民婦在老爺哪里見過,平日見他寶貝的很,民婦又一次問了一句,還被老爺狠狠的罵了一頓。」
听到婦人的話,顏蘇蘇的眼楮一亮,迫不及待的看著她說道︰「那你知道這是哪里的鑰匙嗎?」
婦人看著顏蘇蘇一瞬間變得閃亮的眼楮,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才搖頭說道︰「民婦不知,不過,有一次我去書房給老爺送湯,見他拿著這把鑰匙對著書房里的字畫呆,我一進去,老爺連忙收了起來。」
「書房嗎?」顏蘇蘇低喃了一句,然後轉眼去看尉遲凌風,就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
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然後說道︰「魏夫人,不介意帶本小姐去書房瞧瞧吧?」
魏氏聞言,連忙搖頭,將一直緊緊抓著她的女兒交給二房,然後帶著顏蘇蘇幾人朝書房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大人,我家老爺究竟犯了什麼事?」
顏蘇蘇聞言,眼神一暗,還是說道︰「本小姐只能告訴你,魏林犯的錯,就算他現在不死,也逃不掉被砍頭的命運。」
魏氏听到顏蘇蘇的話,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大人的意思是,無論如何,老爺都得死?」
顏蘇蘇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猶豫了一下,魏氏還是說道︰「那大人,我們會怎麼樣?」聲音中微微透著一絲忐忑。
顏蘇蘇打量了一下走到身側的女人,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魏林犯了錯,但是你們都是無辜的,只是這鳳縣,你們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而她心里卻有些擔憂起來,魏林被幕後的黑手滅口,他的家人恐怕也不安全。
魏氏听到顏蘇蘇的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後的屋子說道︰「大人,到了,這里就是書房,老爺平日里都不允許我們進去。」神情之中滿是哀戚。
顏蘇蘇給身後的南楓遞了個顏色,然後忍不住安慰魏氏道︰「魏夫人節哀順變。」
南楓會意,帶著人走進了書房,開始仔細的搜索起來。
顏蘇蘇對魏氏說完之後,也走進了書房,看著站在原地看著南楓搜索的尉遲凌風和風清遠看了一會兒,也轉眼打量起來。
打量了一圈現,這個書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這里真的沒有什麼嗎?
猛然想起魏林小老婆的話,顏蘇蘇抬頭看向掛在牆壁上的兩幅山水畫。
慢慢的走到跟前,揚著頭打量了半響,也沒有看出來有哪里不對。
這就是兩幅普通的山水畫啊?難道是畫後面藏了什麼東西?
這麼想著,顏蘇蘇伸出手正準備去掀開字畫。
突然听到身後尉遲凌風略帶驚慌的聲音︰「小心。」
然後還沒等她反應,人已經被摟進一個寬厚的懷抱,一轉眼就看見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回過神,顏蘇蘇的臉色一沉,對著南楓說道︰「給本小姐追,別讓他跑了。」
等南楓他們追出去,顏蘇蘇才回神,眼角余光看見扎進字畫里的暗器時。
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神色陰沉的男人。
眼里閃過一抹復雜,這一路上,他救了自己多少次,都快不記得了。
哎,默默的嘆息了一聲,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人情。
如今欠了他這麼多,以後讓她拿什麼來還?
尉遲凌風見懷里的人久久不語,不禁有些擔心的看著她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里了?」
听到尉遲凌風的聲音,顏蘇蘇搖了搖頭,有些糾結的說道︰「又被你救了一次。」
尉遲凌風听到她的話,看著她糾結的樣子,然後轉眼看向釘在牆上的暗器。
放開她伸手將暗器取下來,觀察了一下,現就是普通的五星鏢。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再看了一眼還扎在字畫上的另一枚。
腦海里有什麼一閃而過,伸手將另一枚也取了下來。
顏蘇蘇倒是沒有去注意尉遲凌風的舉動。
而是再次抬起手,繼續之前的動作。
將字畫拿開之後,顏蘇蘇盯著後面的牆壁看了一下,嘀咕道︰「沒什麼東西啊?」
那剛才那個刺客為什麼偏偏在自己想拿掉字畫的時候出手呢?
心里懷著不解,顏蘇蘇就將另外一幅字畫拿了下來。
看著後面也是一樣,除了牆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又忍不住嘀咕起來︰「難道有什麼機關?」
尉遲凌風在一旁听著顏蘇蘇的自言自語,眼里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
走上前查看起剛才被暗器打到的地方。
顏蘇蘇一扭頭,就看見尉遲凌風在研究牆壁,忍不住湊上去。
有些期待的說道︰「臭石頭,你是不是現什麼了?」
尉遲凌風扭頭看了一眼眼神期待的顏蘇蘇,搖了搖頭。
顏蘇蘇見他搖頭,忍不住失望的說道︰「沒現你干嘛擺出一副那麼認真的樣子?」
嘀咕著又繼續在書房里轉悠起來,既然魏夫人說這魏林平時都不讓他們接近。
那這個書房肯定很重要,一定有什麼是自己沒現的。
風清遠在那個刺客逃了之後,也跟著追了出去。
這時回來見顏蘇蘇他們還在找,道︰「讓他跑了,蘇蘇,有沒有現什麼?」
顏蘇蘇聞言,皺了下眉頭,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他們的本事還不小,這里現在是重兵把守,他們還能來去自如。」
听到顏蘇蘇的話,風清遠的神情略微有些尷尬。
抬手模了模鼻子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
顏蘇蘇沒說什麼,繼續打量起周圍︰「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對了,我對這古代的書房布置也不是很清楚,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書房里面有哪里不對勁的?」
尉遲凌風和風清遠听到她的話,對視了一眼。
心里不約而同的閃過顏蘇蘇剛才的話‘古代的書房’。
完全沒有現自己無意間說了什麼的顏蘇蘇。
半響沒有等到兩人的回答,不解的回頭就見兩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忍不住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才抬頭看著他們說道︰「喂,你們干嘛用這副表情看著本小姐?問你們話呢。」
看著眉頭微皺的看著他們,眼里有些不悅的顏蘇蘇。
尉遲凌風眼里閃過一絲暗光,轉眼打量了一下書房。
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書房和一般的書房並沒有什麼區別,要說特別之處,恐怕也就是放在你面前的這個巨大的花瓶了。」
顏蘇蘇看了一眼風清遠,見他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扭頭看向身邊的巨大花瓶,有些懷疑的指著它說道︰「你們是說這個?它有什麼特殊的?不就是一個花瓶嗎?」
風清遠走上前,看了一眼那花瓶,然後才說道︰「一般書房放置的都是比較輕便靈巧的擺件,就算有大的也像是放在書案前面的這幾個用來放字畫之類的小花瓶,像這種一般擺放在大廳的花瓶,是不會放在書房的。」
顏蘇蘇還是有些不明白,圍著那花瓶轉了一下,然後伸手扶住花瓶。
正想說話,沒想到手下的花瓶突然動了一下,嚇了顏蘇蘇一跳︰「啊,它怎麼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