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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風姿雋爽,面如冠玉,身穿寶藍緞直裰,頭戴黑色軟巾,眼眸中帶著笑意。雪梅怔了怔,這不是救命恩人姜恆嗎?頓時尷尬了起來!
刑氏說過,以後見到姜恆就得跪,我是跪還是不跪?這麼一考慮,人便定在那里動也不動。
姜恆的眼眸頓時黯淡了幾分。
「姜……姜公子!」雪梅遲遲疑疑的行了一個萬福禮。
「劉姑娘不必多禮,我是來,來看看老秦,順便也來幫你們診診脈。」姜恆眼中的光芒變得熠熠生輝,笑容燦爛,「你三叔的身體好些了嗎?」
「多謝姜公子,三叔比起昨天看起來好多了。」雪梅便將老三劉承貴今天的情況講了講,順便請姜恆進村。
姜恆笑著邀請雪梅上馬車一起,雪梅哪里肯依,推辭了半天,最終姜恆只得無奈的上了馬車,說好先去秦夫子那里,然後再去劉老三家。
「姜公子是個好人!」敬民看到姜恆的馬車走遠,憨笑道。
雪梅笑了笑,沒有往下接話,心中卻頗為同意,自己和三叔有福,如果不是遇到了他和秦夫子,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到家之後看到劉承志和刑氏都在,一個在劈柴,一個在整理灶房。便說了姜恆的事情,刑氏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計,拉著雪梅去了老三家。
姜恆和秦夫子已經圍坐在劉承貴的床前,替他診治。倆人低聲議論了一番,先討論了一下病情,然後又替劉承貴正骨,正骨之後換了新藥膏,便轉過身替雪梅診病。
「你的風寒之癥已經快要好透了,只要以後稍加休息,不要過于勞累。」姜恆說到這里,突然想起剛剛看到雪梅一身泥土從田里往村子里走。不由得苦笑,好像自己白囑咐了。
轉過頭又和劉承志討論,「等到劉老三可以移動後,我想讓他和劉姑娘去縣里找我爺爺看看,我爺爺對劉姑娘的病情也是極感興趣。」
劉承志听得心中一喜,姜老太醫曾是太醫院的醫正,醫術非常高超,如果他能替三弟看看病,說不定就能手到病除。至于雪梅,他則是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女兒現在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忘了以前的事情那就忘了吧。
不就是忘性大些嗎?能算啥大病?只要女兒平平安安的既可。
看到劉承志和姜恆說話,雪梅便把目光轉向了窗外,窗外種了一株老槐樹,此時郁郁蔥蔥,幾只躲過夏日的老蟬躲在槐樹上‘熱呀熱呀’的叫了幾聲,一會便沒有了聲音。
雪梅心中一動,想起一種能賺錢的東西。
「姜公子,不知道小爬扎你們那里收嗎?」
爬扎?姜恆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說得是蟬的幼蟲。這可是好東西,不僅達官貴人喜歡吃,而且還是一味進補的中藥,只是捕捉不易。喜道︰「自然是收的,怎麼,你家會抓嗎?」
「多少錢一斤?」雪梅听到姜家收這些東西,松了一口氣。前世在農村老鄉家里,一到七八月的黃昏家家戶戶都會拿著手電筒出去捉爬扎。黃昏捉了後泡在水里,早上就有人拎著麻袋過來收,一斤好幾塊錢呢。
「十文錢一斤,有多少要多少。」姜恆笑著說道。
雪梅心中大喜。不要小看這十文錢,明朝的購買力可不弱,能買大半斤豬肉,若是每天都能抓幾斤,一年下來比範進的老丈人過得日子都好。當然了,殺豬的每天都可以殺,可是爬扎只能抓這幾天。
「行,我們晚上就去抓,抓來了之後每天早上就送到你們藥鋪里去。」雪梅趁熱打鐵。
姜恆目光熠熠的,「那我明天早上派馬車來接。」
「不用,不用!」雪梅急忙擺手,「我哥天天都要趕縣里的早集,讓他趁著送過去就行。」
姜恆听到雪梅不準備去,眸光不由得黯淡了,強笑了下,「好,那我回去就和藥鋪的人說一下。對了,我家的藥鋪叫懷仁堂,就在縣里的政學街,挨著縣衙的。」
劉承志听到女兒和姜恆議論這些東西,沒有在意。在他的心里,只有種地才是第一等的大事,既然孩子們願意掙些零花錢,那就去掙。敬民天天早上去趕集,他也是支持的,如果不是他的支持,老宅早就把敬民手里的零花錢給收走了。
麗質在一旁听得真切,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雪梅轉過臉笑道︰「也帶你,算你一份。只是這錢是咱們自己花的,可不能交公哦!」
麗質便用力的點點頭,甜甜的笑了。
雪梅笑嘻嘻的用手刮了刮麗質的鼻子,低聲和她說了些什麼,然後姊妹倆人便摟在一起笑了起來。
姜恆看得微微有些失神。
直到秦夫子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描補,「在想一個病患的病情,想得入了迷!」
「是什麼病患?」秦夫子原本是喊他走的,听到他說病患,來了精神。
「前幾天爺爺考了我,消渴之癥怎麼治,我一時沒有答上來。這會突然想起來了……」姜恆心虛的撒謊。
秦夫子不以為意,安慰他道︰「消渴之癥極是難治的,別說是你,我一時半會也是答不上。」說了這話,便請姜恆往門外走。
劉承貴在病床上無法移動,喊了段氏讓她替自己送姜公子一程。
劉承志和刑氏也跟著前去送人,雪梅便拉了敬民和麗質坐在三叔床前說話。
「這事,誰也不能告訴,等到傍晚吃了飯,咱們就在我家里集合,我領你們去捉爬扎。」雪梅嚴肅的說道。
病床上的劉承貴見到她說的認真,忍不住失笑,卻扯動了內傷,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幾個人急忙站起來,關切的看著劉承貴,直到他咳完說了聲自己沒事,才重新坐下來說話。
「那咱們都拿啥東西?到哪去捉啊?」敬民從來沒有捉過這種東西,他也不知道這種東西是可以賣錢,只是憑著一股對妹妹盲目的信任才沒有出言反對。
「就拿著麻袋就行,要能扎口的。然後拿個小鏟子,等到天快擦黑時,找幾株五年生以上的柳樹和楊樹,看哪棵樹下的草皮多,哪顆樹上就有爬扎……」雪梅便將前世的一些捉爬扎的經驗傳授給了倆人。
倆人都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不免問題就多。于是三個人,兩個人問一個人答,熱火朝天的談論起來。就連劉承貴都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大嘆怎麼以前就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東西也是能賣錢的。
將捉爬扎的注意事項都傳授給了敬民和麗質後,便看到去送人的人回到了屋里。
刑氏和段氏一邊走,一邊大聲稱贊姜恆,將他夸成了天上地下少有的俊俏公子,就差在家里擺個神位將他供上了。
進了屋後,劉承志向著刑氏使了個眼色。刑氏會意,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錦囊,拿出錠五兩的銀子塞到了段氏的手中。
「這是做啥?做啥?」段氏臉色乍變,將刑氏的手往外擋。雖然刑氏一直說要給三房錢,可是段氏以為她就是說說罷了。沒有想到今天居然真的送銀子,這銀子她可不敢要。都是剛剛分出來的,誰手里也不寬裕啊。
「老三家的,拿著吧!」劉承志看到倆人讓的厲害,拉拉扯扯的都快要把袖子扯破,忍不住在一旁說道,「老三夠仁義,我這個做二哥的不能當孬種。這是孩子們的一片心意,拿著吧!要不然,我讓敬民和雪梅跪在地上求你?」
話聲剛落,敬民立刻拉著雪梅往地上跪。段氏哪里肯讓佷子和佷女跪下去,松了刑氏的手就來扶兩個孩子,刑氏趁機將這錠銀子扔到了劉承貴的身上。
「二哥,雪梅也是我親佷女,你弄恁見外做啥?」劉承貴手里拿著銀子作拋就要往地上扔。
「那我閨女被人搶時,你都能拼了命的去救?我就不能感謝你了?你不讓我和你見外,那你咋和我見外?你還當我是你二哥不?」劉承志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氣怵怵的看著三弟。
劉承貴受傷這幾天來,除了二房和四房過來看過他,父親和大房幾乎沒有表示。他們問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啥時能好,地里的農活該做了,現在少了一個人就少了一份力,以後又得請佃戶。
劉承貴突然覺得眼角濕潤了起來,他猛的眨了幾下眼楮,想將眼里的濕意壓制下去。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越是眨淚越是多,直到最後流了出來。
劉承志嘆了口氣,坐在弟弟的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想將自己的力量傳遞過去。
屋子時,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正在這時,听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姜公子在嗎?我大母胸口疼,請你過去看……」芳蘭的聲音在看到屋子里只有二房和三房的人之後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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