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人不配叫我的名字。」愛莎輕哼了一聲,「拿女人來威脅別人算什麼男人!」眉眼間充滿了不屑。
埃爾文看著她,眸中劃過了一絲受傷,還沒有開口,就听見一旁的維多代替他回答了她的話。「女人,不要拿自己的標準去衡量男人,那樣你會嫁不出去的。」維多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眸中帶著些玩味。
「你懂什麼?如果不是你,他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愛莎瞪了維多一眼,對方那副模樣坐在那里看得她心情很不爽。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難道我能讓我親愛的弟弟去做什麼壞事嗎?況且他也不一定會听我的話啊,還是說你認為他是那麼好令人擺布的?」維多對愛莎的話並不在意,似乎這樣更是對埃爾文滿意了些,這算是合作的誠意吧。
「他現在難道是在做什麼好事嗎?」愛莎不屑地看了眼埃爾文手中的小刀,眼楮微眯,很好,這家伙成功地惹她生氣了。
維多只是笑笑,並沒有應聲,眼神轉回了溫敬晨那里,看著溫敬晨的視線從進門就沒有離開過夏未央,只是挑了挑眉,並沒有離開座位的意思。「我親愛的堂哥看來很寶貝堂嫂呢,竟然這麼快就能找到這里,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吧。我原本以為至少會過兩天呢。我辛辛苦苦做的警報器竟然沒有反應,堂哥果然很厲害呢。」
溫敬晨的速度的確讓他有些意外,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他這樣想著,面色一冷。「東西帶來了?」
「你就那麼確定我找到這里也會帶著你要的東西?」溫敬晨挑眉道。
「那麼你是覺得表嫂不重要了?」他轉頭看向了夏未央,「表嫂,看來你的信任並沒有取得什麼回報呢,不如考慮一下我之前的建議,跟著我怎麼樣?」他臉上笑意依舊,可是在某些人看來,這就是欠抽!
溫敬晨一手抓住了他的領子,眸中帶著些狠厲,卻是所有人都從未見過的。「你信不信,就憑你剛才的那句話,我就會毀了你。」
「別說,我還真有些懷疑。」維多只是愣了一下,似乎並沒有被嚇到。
「艾爾斯,放開他。」原本一直沒有出聲的凱開口說道,面色有些嚴肅,帶著些不容置疑的意味,「未央還在那里,你就不顧一下她麼?」
「您真的很讓我懷疑您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的,大伯。」溫敬晨開口道。
「我給你打過電話不是嗎?還是說你沒有听出來?」凱似乎並不想直面這個話題,維多是用的他的聲音來打的電話,艾爾斯應該不會听出破綻才是。
「我可不是個傻子。」溫敬晨回答。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凱,只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凱或許是不喜歡他,也有相應的野心,但是絕不是個這麼魯莽的人。有些事情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人為了擾亂視听,偏偏會選擇需要用常理來判斷的事情。這麼說或許有些繞,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故意找人假扮你,拖著個旅行箱進去又離開。你暗中帶著央央進入別墅,為了以防萬一又讓人假扮酒鬼吸引住我們的視線,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你們是什麼時候進去的。甚至連萊格里斯家的監控也被你們動了手腳。」他說著,眼神沒有離開維多,眸中的冷意有些滲人。
「那個旅行箱你原本打算裝些東西離開的只不過臨時出了些狀況,空著離開了。拿著空的箱子進去又出來,不會覺得太奇怪了麼?你原本想裝什麼?關于盛世的資料還是……你曾經做的那些事的記錄?」之所以知道箱子是空的,是因為拿箱子的人的動作,有重量和沒有重量的姿勢是絕對不一樣的。
而且在這種時候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找來,有些東西當然不能留在這里,必要的時候舍棄這里也是可能的。若不是他覺得有異親自來看,又發現了未央的信號得知了具體的位置,恐怕他也不能這麼快地出現在這里。
「那麼……你臨時出的狀況是什麼呢?」溫敬晨頓了頓繼續道︰「雖然讓人假扮你帶著東西離開很危險,但是這種危險也帶著機遇,也就是你認定了我覺得那只是一個餌而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可是你大概沒有想到,那個人習慣用左手,而且萊格里斯家里的監控剛好有他出現過。」
那個人正是他們昨晚抓到的人,雖然他是凱的心月復,這一切的證據也指向了凱,但是未免過于明顯了些,明顯的漏洞平時他或許不會信,但是對付這樣的人往往不能按常理來想。
「你就不怕埃爾文的手不听使喚?」維多冷笑道。
「怕。」他老實地回答,「可是他不敢。」他笑了笑,帶著篤定。
「誰說我不敢。」埃爾文說著刀鋒又接近了些,隨即看見了溫敬晨瞄過來的視線,手頓時停頓了一下,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嘴巴一撇,表情頓時恢復了平時的樣子,甚至帶著些委屈,「艾爾斯你就打定了主意要奴役我是吧!」聲音有些憤憤不平。
「埃爾文?」愛莎看著埃爾文那麼快的表情轉換有些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埃爾文將手中的刀子拿開了些,身子往前站了站,無形中想要將夏未央擋在了後面。只是即使是這樣速度還是沒有一旁距離很近的維多要快,只見他奪過了他手中的刀子,抵住的依舊是她的脖頸。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夏未央在心里挑了挑眉,暗罵埃爾文明明是那麼好的機會就被這個笨蛋浪費了。
溫敬晨心里低咒了一聲,面上的表情更嚴肅了些。對方不是埃爾文,所以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來,他不放心,只是埃爾文那個笨蛋可以再笨一點兒!不過……他看了看自己抓空了的手,眼楮眯了眯,對方能在那麼快的速度下掙月兌並且移到後面的位置,如果說沒有專門訓練過,他怎麼樣都是不會信的。
「你們以為我真的會對他放心嗎?」維多冷笑了一聲。「之前不在意不過是想看看你們是不是會按照我的劇本走罷了,想要逃開我的手心還有些難度,是吧,父親大人?」
「竟然都被你猜中了呢。」凱輕笑了一聲。「不過維多,你還是有些辜負了我的期望呢,竟然會被逼到這一步。」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也多虧了父親大人的演技如此精湛,否則怎麼能瞞天過海?父親大人的計劃的確比我要好。」維多笑了笑,眼神卻沒有離開過溫敬晨和埃爾文他們,他們身後的幾人剛有些動作,就被溫敬晨伸手攔了回去。
溫敬晨看著凱,眸色變了變,難道他猜錯了嗎?可是凱究竟在想什麼,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確定了。
「就算你們把堂嫂接回去也是沒用的,父親大人喜歡的東西通常都是有毒的,不致命,但是踫不得,可是堂嫂從上午開始似乎都踫過了呢。不過這可不能怪我們,我說過了堂嫂在這別墅中一切隨意,我們可沒有強迫的意思啊。當然了,這只是以防萬一罷了。只要把東西交給我自然會沒事的。」維多笑著說道。
夏未央微微一愣,他說的是那杯茶?可是她只是踫了一下杯子……是茶杯!可單單是茶杯的話,凱也踫過了不是嗎?
听了這話,溫敬晨的心跳仿佛停了一下,腦子有一秒鐘的空白,什麼意思?有毒?未央?頓時一股寒意充滿了全身。他還是來晚了嗎?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他會恨自己的,那是他唯一的寶貝啊。
可是現在的他只能瞪著維多,那人手里的刀子太過危險,他不能冒險,可是這樣的狀況著實是對他很不利的,雖然焦急,但是他還是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慌,寶寶還在對方那里,不能輕舉妄動。
「把東西交給我吧,那樣你自然會得到你想要的。我可不信你會冒這個險不帶那個東西。」維多挑了挑眉,抓著夏未央的手卻並沒有半分松弛的跡象。
溫敬晨看了夏未央一眼,眸中的擔憂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夏未央的心思也在飛速地轉動著,雖然說已經到了這個局面,可是有些東西還是被隱藏起來了,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而且她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快了,還有三分鐘左右的時間,足夠了。
「你就那麼想得到那個位置?」溫敬晨問道,人總是想要得到一些東西。耗盡所有得到了之後他會怎麼樣呢?目標又會變成什麼。「你想要,也要做出交換的誠意吧。如果我把東西給了你,你卻傷了她,那又怎麼算?」
「堂哥這是不相信我的誠意嗎?還是說向拖延時間?我說的過的事自然會做到,否則以後又怎麼繼承萊格里斯家?」維多笑了笑,望著他的眼神里有些不太明顯地期待。
溫敬晨猶豫了一下,將手伸進口袋,從里面緩緩地拿出了一條項鏈,上面是一個純銀的吊墜,雕刻著的正是萊格里斯家族的家徽。
族長的信物代表著族長的威嚴,族人要听從族長的吩咐,有了那個東西無論遇到什麼狀況,他暫時安全地離開這里到萊格里斯家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維多看到這條項鏈的時候,眸中閃過了一道光,這就是他所要的東西,花費了那麼久,人力和物力都已經快要達到了極限的時候,終于總算不白費他的一番功夫。
「作為誠意,你的刀子也應該放開些吧。」溫敬晨說著看了眼他的手,只要一點點,刀鋒的位置就會踫到夏未央的脖子了。
維多看了看項鏈,猶豫了一下,緩緩放開了些。「那麼,拿來吧。」
溫敬晨緩緩走了兩步,「不可以!」一旁的愛莎和其他的幾個人叫道,想要阻止他的腳步。而他只是頓了頓,就繼續向前走去。而隨著他的靠近,維多眸中的神色越來越熾熱。
只是等到溫敬晨走到他的身前,原以為他會伸手去接,誰想維多雖然目光熾熱,但是還是向後面看了看。「把東西交給父親大人吧。」說著,手並沒有放開夏未央的打算。
「你要反悔嗎?」溫敬晨緊緊地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萬一在我去拿的時候你做了什麼怎麼辦?照我說的去做!」維多的眸色冷了冷開口道。
無奈,溫敬晨只能緩步走到凱的面前,兩人互相望了幾秒,他終于還是伸手將項鏈遞了過去。
「艾爾斯,你這樣做勞爾伯父好爺爺知道了會怎麼想?」就在他將要將項鏈放到凱的手上的時候,身後的埃爾文突然開口︰「我不是不關心和顧忌嫂子,可是你要明白,這代表著整個萊格里斯家,甚至也會影響到企業和你的盛世的人們。那些你真的都沒有考慮過嗎?」
溫敬晨的手頓了頓,沒有回頭,「埃爾文,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她,是我的命!」說著露出了一個跟往日所有時候都不同的笑容。
最後的一句話,短短的五個字卻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夏未央愣愣地看著他,不知不覺,眼眶有些模糊了。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會比眼前的這個男人更適合她了。
愛莎和她身後的幾個人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艾爾斯雖然待人溫和,可是他們跟在他身邊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很清楚那人骨子里的淡漠甚至是冷漠到了極致的。他在意誰嗎?對親人他也是關心的,可是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就像是一個圓的那個小小的缺口,在這一刻終于補上了。
埃爾文听見了他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怔怔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