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氣比起正午已涼爽了許多,紅日斜掛,一行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長。可是他們卻猶若被施咒一般,定定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驚得汗如雨下!
「有蛇名曰怪相,牙尖而有毒,兩首一身,音若孩啼,其力不詳」
「小心!是怪相蛇,其牙齒有毒,莫要被咬到!」楊恆曾在《山海玄奇》中讀過有關此蛇的記載,連忙雙手握刀、扎起馬步,緊張的盯著它,大聲提醒道。
水桶粗的大蛇,估計盤起來得像座小山似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心中還真有些犯嘀咕。
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擺開架勢,緊緊的握著手中武器。但仍不可避免的有些害怕,不禁後退了一小步。
只有思成惡狠狠的盯著它,手握雙尖魚叉,仿佛想拼命一般向前奔去!
眼看就要沖到近前,怪相依舊不為所動。猩紅的蛇信嘶嘶作響,四眼竟輕眨一下,仿佛對他愚蠢的行為不屑一顧!
楊恆暗叫一聲壞了!
果真!
「哇哇」怪相右口一陣怪叫,左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沖而下,眨眼間便沖到思成面前。
而思成則仿佛嚇傻了一般,滿臉呆滯,手中魚叉松動,似要月兌手。
「思成!」
「思成!快回來!」其他人紛紛急切的出聲提醒,可思成仍舊不為所動!
「鏘!」眾人只感覺眼前人影一閃,楊恆已閃到思成面前。還沒看清他如何出刀,便與怪相兩顆森白的牙齒踫撞在一起,摩擦出火花。
「噌!噌!噌!」
楊恆後退三大步,心中吃驚不小,這條怪蛇幾乎有著儲氣五層的修為,至少有六千斤力氣。
怪相也因吃痛縮回了脖子,雖說覺得對手力氣不小,可它還並沒就此罷手地打算。揚起近兩丈長的蛇尾,仿佛鐵鞭一樣,帶著股狂風,呼嘯著向眾人狠抽而下!
楊恆等人,忙狼狽的滾到一邊,地面上揚起不知沉積多久的枯枝敗葉。有人受不了這種發腐的氣味,嗆得直咳嗽!
「他的叫聲很奇怪!」思成也已醒來,抹去粘在臉上的枯葉,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今天非剁了它,烹蛇羹!」楊泰然胡亂擦了把臉上的淤泥,也手握把長刀,惡狠狠的說道。
他看兒子似很隨意的硬接他一擊而無事,不由得也不再那麼懼怕了,反而斗志昂揚!其他人亦是意氣風發,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當然事實情況,卻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畢竟楊恆調動了經脈之中元氣,又加上以往煉魄圖煉身,身體的抗擊打能力也要強上不少!
不過,眼看他們不再是初見時得頹廢,他自然不會說泄氣話,否則,縱然取勝也會傷亡不小!
兩軍交戰,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必勝的信念十分重要!
這時,怪蛇已經露出它的全貌,眾人看得清晰,它身長五丈有余,蛇月復有一人合抱那麼粗。
一行二十幾人,把它圍了起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他靠近。楊恆正對著它的雙頭,略一提氣,狠狠的向他砍去!
「哇哇」怪相似乎也看出了他是當場最有威脅的對手,想要先把他解決,故伎重演,欲使敵人眩暈。
與此同時,其蛇尾還拐個彎,仿佛巨人舉起大樹,橫掃千軍一般迅猛抽來。眼看就要抽中敵人,它眼中不禁露出欣喜的神色,如果真被擊中,他不死也得重傷吧!
「讓你嘗嘗冒犯我的下場。」怪相蛇似乎預見到了敵人滿身鮮血的悲慘結局,不禁兩眼冒光。
「**!你可以鄙視我的力量,但絕不可以侮辱我的意志!」見怪相蛇居然使出了精神類攻擊,而且還很人性化的,滿眼戲謔望向自己,楊恆大怒。
媽的,自己的意志何其強大,用前世看過的土豆小說里話來說,就是恐怖如斯,就是放在潛龍大陸上也是鳳毛麟角般存在,你一條臭屁蛇,居然瞧不起我。
于是,楊恆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只見他身軀柔若無骨,在半空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急速翻身,仰面朝上,貼著蛇尾,有驚無險的避開。而手中大刀卻噗嗤一聲,在蛇身上砍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鐵鞭蛇尾,來得凶猛,去勢卻軟綿無力。不過還是有幾人沒能躲開,被抽翻在地,濺了滿身腥紅蛇血,爬起來退到一旁!
怪相蛇此時還哪敢再囂張!眼中竟有了絲懼色,盤成一團,宛若一座小山,警惕的盯著眾人,不大一會,身下鮮血就浸透濕地,流淌出來,而它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絲疲憊。
「丫的!看誰熬過誰!」楊恆他們倒也樂得僵持,它已出血甚多,相信要不了半個時辰,定能不戰而勝。
怪相蛇似也發現自身處境不妙,目光閃爍,仰起雙頭。
「呱呱」一陣刺耳的尖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響亮,幾乎所有人都有了短暫的失神。
正是此刻!
怪相一口餃住側面的梅財,想要突破。
「畜生!」楊恆一聲怒吼,奔跑、跳躍、出刀!一氣呵成,如猛虎下山,蒼鷹捕食,狠斬而下!
怪相也夠果斷,頭也不回,身體微微偏移,寧可背上挨一刀,繼續前進。而此刻其他人也已醒來,刀叉四起,或截或掄,全力向它身上招呼。
「啊!」梅財吼叫一聲,更是奮力一插,刺進了它的右首!
它長尾來回滾動,直攪得枯葉漫天飛舞,當然也有不少人被抽飛在地。而梅財此時卻滿臉黑氣,不再掙扎一下,恐怕凶多吉少!
不過怪相終于再次被圍,它恨恨地望向眾人,魚叉還在它的右首,血流滿面,背上、尾部、月復部傷口不一,鮮血汩汩而流。
「 嚓!」怪相怒極,盤身把梅財咬成兩截,扭頭甩向眾人,腸肺撕扯多長,鮮血四濺,灑下血雨。
「 !」梅財尸身落地,可他雙眼還瞪得渾圓,死不瞑目!
「不!」楊恆仰天咆哮,換了各人似的,發帶不知何時斷開,披肩著濃密的長發,鮮血順著發絲一滴滴落下。他面無表情,眼神冷的可怕,握緊手中長刀,一步一步向怪相走去,沉重而堅定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