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搞錯吧?今天周師叔吃錯藥還是腦又抽風了,居然願意輕易放人?」單希藍用手肘頂了頂段小花,一臉的不可置信。
段小花朝她翻了個白眼,挫敗地說︰「誰知道啊。」把頭擱在書桌上,重重地嘆了口氣,唉——,好好的一場戲份,怎麼能說停就停了呢?
「沒準趙天嶼和周師叔有交情,要不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坐在段小花後面的蕭燕湊了顆腦袋上來。
「那不就是周師叔仗著這份關系對趙天嶼偏袒了。」段小花轉過頭面向後面的女生。
「請問,你們討論的對象是我嗎?」
‘ ’的一聲,‘嘶’段小花吃痛地捂住了額頭,媽的,什麼東西這麼尖硬,痛死老娘了!
她憤怒地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本文言文解析,而這本書的主人正揚起一臉的笑意邪邪地看著她,那樣子既無辜又善意。不只這樣,他半邊修長的身子還橫在了段小花和單希藍的書桌之間,微微向前傾,書本穩穩地被他拿在了手里,尖硬的書角還好巧不巧地對著她的臉。
被書擱到的額頭在隱隱地作痛,她微低下頭揉了一會。
「你」抬頭剛想恨恨地出口氣,一個魔音穿耳就過來了。
「段小花你拿著一本文言文解析是想干什麼?!現在是上課時間,不是你隨便撒野的時候!語文不好,就給我好好上課,別把教室當娛樂場所!」
書?
我的手里?
段小花猛地回過神來,頓時,如遭電擊!
前一秒還被趙天嶼拿在手里的文言文解析此刻正穩穩地夾在她的手指間,她的手微微抬起,可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過來,她段小花都是一副要煽人的姿勢,而對象就是,段小花滿臉灰敗地看向早已端端正正坐回原位的趙天嶼,心里氣得牙癢癢。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現在自己也不能拿他怎樣,明顯的周師叔現在就是在偏袒趙天嶼,而自己,偏偏就成了周師叔時不時針對的倒霉鬼。
段小花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不理想的語文成績,可趙天嶼憑什麼得到****周師叔的特別寵愛?!
後來段小花才知道,趙天嶼中考時是以全市第一的語文成績考進來的。
而且,各類雜志報刊都有他的文章,從小到大,每種作文競賽拿的都是一等獎,語文成績常常讓校長驚嘆不已!
即便再氣,可段小花此刻也不敢和趙天嶼硬踫硬對著干,這無疑是雞蛋踫石頭。所謂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時日方長,經過自己的一番養精蓄銳,段小花就不信他趙天嶼不會敗在她的五指山中。
咬了咬牙,段小花剛想向周師叔道歉,來暫時結束這場鬧劇,可有人偏偏不想息事寧人。
「老師,算了吧,我想段小花也是一時糊涂,就別為難她了,畢竟她的書並沒傷到我,沒事的」
本來趙天嶼一開口,段小花就知道準沒好事,果然,現在他的話怎麼听就怎麼的不對勁。
他什麼意思?
沒傷到?
那就是說若傷到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而她自然也就難辭其咎。
也許在旁人听來這些話確實幫段小花求情的,可段小花十分的清楚,丫的趙天嶼這是火上加油,以一種極其委婉含蓄的話語來挑起周師叔對她的不滿,而且效果極好。
這句話說得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啊,不但夸大其詞地說出了段小花的罪過,還借此側面罵了她是糊涂的。
「不行,不好好教訓下段小花,以後我怎麼為人師表?!你看看她爛泥也扶不上壁的語文成績,那像是一個重點高中加強班的學生?!」
「老師,既然段小花的語文成績不好,我可以輔佐下她,我想以她的小聰明很快就會趕上來的。至于剛才她趁我神志不清叫我上去刷白板和拿書拍我的事就不要追究」
「什麼?!」周師叔不可置信地打斷趙天嶼的話,聲音猛地往上一提,聲力之大讓段小花一陣頭皮發麻,挾千軍萬馬之勢朝段小花鋪天蓋地奔騰而至,「剛才的事是段小花有意撩撥的?!段小花你,你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公然擾亂課堂秩序浪費大量上課時間,散漫無紀。你這是謀財害命!下課到我辦公室來!」
你丫的趙天嶼我一點便宜也沒佔到,你犯得著把我逼到絕路退無可退嗎?!
本來周師叔已不追究‘刷白板’事件,丫的你行啊!
「段小花你听到沒有?!」
「啊?哦,我知道了。」段小花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抬起頭,周師叔正滿臉怒氣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她。
其實周師叔也沒怎麼為難段小花,很久之後趙天嶼曾對段小花這樣說。
確實是沒怎麼為難她啊,段小花恨恨地想。只是在辦公室面對了周師叔幾個小時,然後很不幸地被噴了滿臉的唾沫星子,只是讓她刷了整整一個學期的白板,幫趙天嶼疊了整整一個學期的書本,還有就是被趙天嶼以輔佐為由****她折磨而最終結果就是讓她變得更不像女人了。
‘刷白板’事件和‘拿書打人’事件終于告一段落了,可段小花對趙天嶼是既害怕又不甘。兩人還是會時不時地來一些‘火星撞地球’的事件,但都是不痛不癢,無傷大雅。
而對于輔佐段小花的語文,這倒是如了趙天嶼所願,段小花時不時地被趙天嶼以輔佐語文為由刻意佔有她的放午學學時間,對此,段小花是有苦難言,敢怒不敢言,即便是敢言也不敢做。
搞得林梓銘一度特別排斥趙天嶼,認為他是‘不懷好意’的,經常以‘多個人回家安全點’為由在段小花教室等她,于是本來的‘兩人行’就成了‘三人行’,,都說兩人成隊,三人不歡,對此,段小花是尷尬不已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