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悠的呼吸聲漸漸平復下來,可是老婆婆還是一動不動,要不是看到她的胸口起伏不平,青悠都要以為她是個死人了。
「婆婆?」青悠試探著輕輕推搡了老婆婆一下,老婆婆突然伸手在空中抓撓幾下,最後逮著青悠的胳膊「啊啊」叫了起來。老婆婆突然魔障著實嚇了青悠一大跳,本能反應下拼命掙扎,想掙月兌老婆婆的手。
在老婆婆背後的房子里,兒媳听到了婆婆的叫聲,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走出來,便看到了自己的婆婆緊抓著一位姑娘不放。快步走到婆婆面前蹲下,然後打量了眼前的姑娘一番,邊輕撫婆婆邊輕聲細語道:「娘,別怕,你快放開人家,別把人姑娘給嚇著。乖,不然待會包的餃子可就不給你吃了哈!」
老婆婆聞聲放開青悠,青悠胳膊上已被勒出道道紅印,她用左手來回擦拭右胳膊,試圖消除紅印。那婦人看著青悠道:「姑娘對不住啊,俺娘她有點……」說著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苦笑著。
青悠停下動作看著那婦人木訥地點點頭:「沒關系,我只是討口水喝。」
「這……姑娘隨俺來吧。」那婦人說著轉身回到屋內,從水缸里舀出一瓢清澈的水倒進碗里遞給青悠。
青悠一碗飲盡,擦了擦嘴角,以前有水喝從不覺得清水也可以如此清甜。她真不敢想象那些戲文里寫的特工在沙漠里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姑娘是外地人吧?不知怎麼稱呼姑娘?」婦人接過青悠的碗又倒滿了水。
「嗯!我路過這里,大嫂你喊我青悠就可以了。」青悠說著看了看這間屋子,裝修很簡陋,在房子中間有個布簾已經舊得發黃,想里面應該是床鋪,如此可見這里是他們家的里屋。只是水缸為什麼放在里屋而不是柴房呢?
婦人將青悠的疑惑都看在眼里,勉強笑了笑:「那青悠姑娘到外廳休息一會吧,我還在包餃子,姑娘若不嫌棄待會可以將就著吃一點。」說著帶頭走了出去。主人都出去了,青悠也不好意思在人家的里屋待著,一般里屋不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尤其是她這樣的陌生人。
青悠坐在邊上看著婦人包餃子,手法很靈活,看上去經常做。手里端著婦人後來給她倒的水,就等簡逸寒來了,天這麼熱,她才不想出去迎接簡逸寒。
「大嫂,婆婆她在外面曬著,太陽那麼毒辣。要不把她帶進來吧?」
「……哦,沒關系的,以前這村里的醫師說我婆婆要多曬太陽。」婦人正在包餃子的手微停頓了下,然後又繼續。
「為什麼我進來的時候,村里十戶九空啊?門窗也是年久失修的樣子。」青悠听聞婦人說以前村里的醫師,那就證明這村子以前人丁旺盛,因為一個小村子是不會有醫師的。
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將面團摔在桌子上正欲起身,便听到外面傳來婆婆的叫聲,立即抬腳走了出去。當她看到婆婆拉住的人,臉色更難看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婆婆身後將婆婆的手硬扯開,再沒有之前的半點溫柔。
跟在後面的青悠看到後也立即趕過去:「簡逸寒,你怎麼才來啊?吶,這是大嫂倒的水,我一直給你留著呢。」
「你還有同伴?」婦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青悠。
「對啊!」青悠沒覺得自己有同伴是多大的事。
簡逸寒雖然剛到這里,但是婦人的表情和老婆婆的變化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再結合婦人的話,他可以肯定這個村莊有問題。簡逸寒端著碗徑直走進屋里,將水倒入桌子上的和面碗里,然後出來拉著青悠跟兩位村婦道謝後便走了。那個婦人一直以多個理由挽留,青悠剛要開口答應,就被簡逸寒搶先一步婉拒了。
簡逸寒拉著青悠走出上百米,將自己的猜測小聲告訴了青悠。青悠根本不信,:「哪那麼巧?我們每路過一個村莊就有妖怪作祟。這跟到哪哪死人有什麼區別?這樣下去,哪還有地方願意留如此晦氣的我們住宿呢?」
「相信我!青悠,你仔細想想,這麼缺水的村莊,她家盡然在包餃子!」以防被那婦人發現,簡逸寒邊拉著青悠往村外走邊解釋道。
「包餃子怎麼了?!她們條件艱苦就不能吃了?說不定人家是快一年了才吃這麼一次呢,就被我們撞上了。」
「你看我們來的路上,每塊地里的莊稼都是枯黃的,我們一路走來連條河都沒有,那龜裂的地面,縫隙大得能伸進去一根手指。這樣的地理環境,她們還有面食吃?」簡逸寒沉住氣,等待青悠認同自己的猜測,否則他肯定要發飆。
「……其實,我剛剛是被你氣糊涂了。」青悠緩緩說道,很是內疚。
「怎麼了?」簡逸寒知道青悠不是話只說一半專吊人胃口的那種人。
「簡逸寒,也許她們真的環境很苦,因為她家的水缸都放在里屋。可是,我看那大嫂包餃子的手法又確實很熟練,若非常吃,動作怎麼可能那麼連貫。」青悠看著簡逸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好像想在簡逸寒那里尋找到認可。
「青悠,那老婆婆什麼名堂?」簡逸寒听了青悠的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地方不宜久留。
「那老婆婆是個瘋子,什麼都不懂。有什麼問題嗎?對了,一開始那大嫂對她婆婆很溫柔的,後來你來了,她的態度就大轉變了。」
「我也看見了,而且當你說我是你同伴時,她們兩人都愣了一下。」簡逸寒二人徑直向村外的羊腸小道走去。而尾隨在後的婦人確定人出了村子繼續上路便回去了。
婦人回到屋里看到婆婆在包餃子也坐下幫忙:「娘,相公不是讓你只抓女人麼?你怎麼連那男人都抓了?現在他倆走了雖然也影響不了相公的計劃,可是您犯這樣的糊涂,相公他是要生氣的!還好我及時掰開你的手,不然可怎麼得了!」
「罷了!這麼多年孽還作得不夠多麼?」老婆婆抬起眼皮瞅了兒媳一眼,若不是這媳婦孝順,只怕自己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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