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你!那發城中作怪的妖是不是你?!」小波踉蹌著前行兩步。
「哥哥……我錯了!」小宇走到小波面前抬起頭,眉頭緊鎖。
「錯了?那些少年是何其無辜?你現在一句話就能了事?」小波又是氣又是憐,可惜自己看不見,不知小宇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你怪我?!當年我向他們投降害了你和那小白狗甚是後悔,好在現在知道你倆沒事。我現在想彌補你,想治好你的雙眼!殺那些少年取血亦為此事,你卻怪我!」小宇椎心泣血,越說越激動,眼底不停地有紅光暗現。小宇知道自己太過激動,怕制不住心中的魔傷到哥哥,漸漸平靜下來不再言語。
「你說?每日我喝的藥是人血熬制的?」小波話未說完,便激動過度昏厥過去了。
簡逸寒見狀趕緊扶住小波看著小宇,小宇這時哪還有什麼防備之心,立即引著簡逸寒向臥室走去。
「你可知這樣做不僅害了無數少年,還會讓你哥哥死得更快?」青悠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小波,本想找個好听些的詞匯說與小宇听,奈何想了半天再開口還是詞窮了。
「怎麼可能?」小宇看著哥哥,他明明已經是妖,為什麼還會蒼老死亡?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妖也會死,只不過比人多活上百乃至上千載。而你改變了小波的命數。」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始終沒有對過,都是自己自以為是,當年害了哥哥,現在亦是如此。想至此小宇無助地問女子:「那……怎麼辦?」
「你哥哥活不過明朝的!」青悠見本來想度靈力與小波,可是小波體內已經有莫名的靈妖兩股氣在流竄,想必那雙目失明便是體內的靈氣所致吧。而他心脈衰竭,已經受不了第三道力量的沖擊了。
「……」小宇听了面前女子的話,抓住哥哥的手,如果有下輩子,就由他來保護哥哥吧。
小波咳嗽兩聲並未抬起眼皮,許是他覺得睜不睜開眼都一樣,又或是他已經沒有力氣抬起上眼皮。他氣若游絲地緩慢告訴青悠,希望盡自己最大極限彌補弟弟的過錯,還希望弟弟可以重新踏上輪回路,不再在塵世為妖孤苦伶仃。所說一切都是圍著小宇,卻沒再提自己半句。
小宇看著哥哥嚶嚶哭泣著,自己終究還是沒能幫上哥哥什麼忙,抬頭看著青悠兩人:「待我死後,將我體內的續憶蠱取出,我也是湊巧踫到了它,才得以記得死前事。」
小波閉上的眼楮終究沒再睜開,小宇懇求青悠二人做法召回陰陽路外徘徊的魂魄,指引他們走上輪回路。
簡逸寒做法時,青悠守護在邊上不敢怠慢,這招魂法稍有差錯,連同簡逸寒都會魂飛魄散。縮小版小石蹲在邊上看了看,覺得無趣打個哈欠繼續睡了。
一切結束後,有一物品從小宇體內緩緩升出,青悠伸手接住定楮一看,原來所謂的續憶蠱果真是琉璃盞,興奮得對著簡逸寒搖搖手里的物什:「是琉璃盞耶!」
簡逸寒看著青悠笑了笑,然後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簡逸寒和青悠聯手將小波兩兄弟埋葬後,才騎著小石離開荒郊回到發城。
二人騎著龐然大物直接落在酒樓後院,隨後行至前廳上了二樓。掌櫃的見青悠二人回來立即迎上去將龍賢玉的狀況講與二人。只是深更半夜,又是妖怪作祟的日子,沒人敢出去請醫師。
「勞煩掌櫃的了,在下不才對醫術略知一二。各位前去休息吧,我來照看他就好了!妖怪已經投胎轉世去了,你們盡管放心休息,不必擔心。」簡逸寒做了個揖謝過掌櫃的,便請眾人回去休息了,屋里只留下青悠和自己。
「死咸魚怎麼樣了?要不要緊?」青悠看著簡逸寒替龍賢玉切脈甚是擔心。他雖然是攝妖瓶,不過一個只會吃東西的柔弱書生能做什麼呢?也不知道小宇下手重不重。
「好像傷到了心脈,他畢竟是妖,我切不準。青悠,你度些妖力給他吧?」簡逸寒收回放在龍賢玉手腕上的手轉身對青悠道,稍微度點妖氣過去不會有損青悠的修為吧。再說,也不能放任龍賢玉不管啊。
「不行!」青悠看著簡逸寒很為難地拒絕了,不是她不想幫,而是仙妖殊途,到時仙氣在龍賢玉體內與他的妖氣相克,那就完了。
「青悠,別怕,我會在邊上守著你的!」簡逸寒以為青悠是害怕,柔聲安慰青悠。
「可……可仙妖殊途啊!我這樣會害了他的!」青悠無奈地解釋。
「我知道人妖……仙妖殊途?!」簡逸寒說著突然提高嗓音,他沒听錯吧?仙妖?
「是啊,死咸魚是妖,我度仙氣給他會害了他的!」
「……青悠,原來你是仙啊?」簡逸寒第一次這樣失態,幾乎笑傻了。他的小青悠是仙靈,不是妖,瞬間覺得高大上了許多。
「我一直都是。」青悠嫌棄地翻了個白眼,簡逸寒怎麼突然跟個花痴似的。
簡逸寒回憶種種,難怪當初他對青悠施法無效;難怪當初他說青悠是妖時她不高興;難怪廣真子沒有捉拿青悠;難怪……原來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別呆了,我可以試著淨化他體內的妖毒。」青悠繞過簡逸寒坐在床前,雙眼輕盍,手腕翻轉施法積于龍賢玉心口處。
肉眼可見無數光點沁入龍賢玉體內,更有無數黑絲飄出順著光線襲向青悠掌心。青悠迅速躲開,皺著眉頭:「不行!我只淨化了不到三分之一,且這黑霧煞氣甚重直擊心脈。」
「連你都不行?小宇道行不深,按理該不會有此功力,究竟是哪出了問題?」簡逸寒翻看青悠掌心,好在青悠無事並未受到反噬。
「不知道,只能等死咸魚醒來再說了,只是這煞氣太過狠厲傷及心脈,不知他能不能醒來。」青悠擔憂地看著龍賢玉,甚是懊悔當初自己沒能跟娘親認真學習術法,否則也不會救不了龍賢玉了。
「別擔心,他好歹是修行上千年的妖,怎麼可能那麼脆弱。」簡逸寒心疼地撫平青悠皺在一起的眉,這傻丫頭只知道關心別人。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里對龍賢玉的傷也沒底。
很抱歉晚更,因為有些事擾了心境,貓貓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