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聆掙扎著從亂夢中醒來,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她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房間很大,窗簾大開著,整面牆壁都是透明的落地景觀窗,x江的美景和對岸鋼筋水泥的森林在陽光下顯得非常壯美。窗邊一張圓桌一張座椅,桌面很干淨,除了一台macbook別無他物。正對著床是一整面的灰色液晶屏,取代了電視機。除此之外就只有自己躺著的這張寬大的床,被子和枕頭都是簡潔的灰色,但布料一模就知道價格不菲。蘇聆設計師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男人的房間,而且是個非常有錢的男人。
她看到那件昂貴的禮服被隨意地丟在實木地板上。她感覺不妙,默默掀開被子……自己渾身都****著,雪白的胸前幾個嫣紅的吻痕觸目驚心,瞬間如遭到雷劈一般怔住了。她慌忙用被子裹住自己,拼命回憶昨天的事情。只記得自己很醉,哭的很痛快,然後記憶就中斷了。
她記得夢里一些雜亂的片段,她跟一個男人像蛇一樣糾纏在一起……身體里蘊含著她自己從未發現的原始的沖動,夢里的她不但沒有抗拒,反而很渴望很積極地迎合著。那疾風暴雨般的吻,戰栗的快感,無比真實。
難道著不是夢,是真的?她竟然和一個不知道是方是圓的男人發生了……
蘇聆鼓起勇氣又掀開了被子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算是完全的「不著片縷」,小褲褲還是在的。到底發生了還是沒有發生……?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門 噠響了一下,一個高瘦俊逸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赤著腳,穿著一條休閑長褲,上身一件開司米的寬松上衣,平時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有點微亂。雖然和平時西裝革履的樣子不太一樣,這分明就是她的頂頭上司……凌致遠。
蘇聆一把拉過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剩一個腦袋。凌致遠手里端著熱好的牛女乃和新烤的吐司,和她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一時氣氛十分尷尬。蘇聆簡直欲哭無淚,自己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還弄了一出酒後亂性?她沒法責怪他,又氣自己不爭氣。眼眶就不由得紅了起來。凌致遠把早餐放在圓桌上,坐在床邊。
「抱歉,我昨天喝的有點多。」還是他先開口。
凌致遠把昨天蘇聆喝醉後的事情告訴她。蘇聆埋頭在膝蓋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以後再也不要喝酒了。原來自己還是被凌致遠救了……她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問︰「那我們有沒有……?」
凌致遠突然就笑了,笑的蘇聆莫名其妙。
「沒有,最後我剎車了,又去洗了個冷水澡,然後在沙發上躺了一夜。雖然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對著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下手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他又拉了下自己的領口,露出堅實的胸膛,上面也有幾個「草莓印」。「這個,是你弄的,所以我們算扯平,ok?」天啊,自己居然還做了這樣不知羞恥的事,蘇聆簡直要崩潰了。氣氛又一次尷尬了起來,而且這檔口蘇聆想到一件更尷尬的事,她這會兒在被窩里還是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凌總,您能不能……借我件衣服?」她只好又向他求助。好在他也沒有再為難她,去幫她拿了一件干淨的t和牛仔褲。
最後是他在客廳看報紙,她穿著他寬大的衣服和褲子吃早餐。
蘇聆曉得自己欠了凌致遠一個人情。她頭痛著該怎麼報答,但與此同時,她也暗暗下了決心,要與凌致遠保持距離。她心里清楚,無論如何凌致遠不是她可以高攀的對象,而她的情況,也不可能像其他同齡女孩一樣去談戀愛。最穩妥的方式,是把這一夜徹底封存起來,回到最初的同事上下級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