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兒」景夫人走來牽著他和素琴的手,疊到一起,微笑著說「你要喜歡素琴就娶了她,別委屈了她」
白天又是一起買藥,又是背她,晚上還抱了她,在老人家看來這就是郎情妾意。
「這……」景常楓望著素琴,一時竟沒了言語。
景夫人握著素琴的手,問「素琴啊,你願意嫁給我們楓兒?」
素琴抽回手,眸中蓄滿淚水「素琴的出身只怕……配不上公子」
「出身不重要,只要心腸好,一心一意地照顧我們楓兒就足夠了」這話既是安慰她,也是說給景常楓听的。
經歷了周茗青的事,老人家已經看破了門第之觀。什麼武林盟主的女兒,什麼商家大小姐……都是浮雲!
「楓兒,你願意娶素琴嗎?」景夫人直接就把問題推給他。
景常楓無所謂地說「楓兒一切听娘的」
「好好好」「那我們選個日子,早點把婚事給辦了」景夫人暢笑,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回房間,她要挑個日子為景常楓辦婚事。
「大哥要娶素琴姐姐?」
「常楓要娶素琴?」
景媛和江凌少心中疑惑,素琴什麼都好,與常楓也很般配,兩人並不是很欣喜。
「很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常楓說完轉身便走。
「公子……」身後傳來素琴急切地呼喊。
「恩?」常楓回身。
素琴一笑「沒事了」
「以後叫我常楓吧」說完朝房間走去。
常楓?素琴在心底默念,抬眸看向月光,朦朦朧朧的月色讓人看不真切,就如這婚事,又有多少是她看真切的?
天氣開始炎熱了,幽冥宮這黑暗聚集之地也浴在一片熾熱中。
正午的太陽照在頭頂,灼熱是人急躁,這才像個夏天該有的熱度。
南宮杳坐在湖中亭撫琴。琴,她有多久沒踫了?最後一次撫琴是在南宮府,那時的她還是周茗青,那時的常楓、凌少和笑笑皆陶醉在她的琴聲之中。如今在撫上這琴,除了生疏,就剩急躁。一種莫名的急躁。
遠處簫聲起,卻怎麼也和不上她的弦音,這《燈去杳》怕是要埋沒了。
燈由去放下洞簫,從遠處走來「你的琴聲亂了」其實他正真想說的是‘你的心聲亂了’
「是嗎,我怎麼沒感覺?」南宮杳輕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魔由心生,琴由心控,心境不同了,自然弦音不再」燈由去手撫上自己胸口處,頓覺萬般沉重。
好一句心境不同,弦音不再。南宮杳撫模著琴弦,一種酸澀涌上心頭。
「笑笑怎麼樣了?她醒了沒?」
「醒了,精神不太好」「我去陪她……」燈由去腳步匆忙,有些‘逃’的感覺,‘逃’了一半又折回來。
他從胸口拿出一張紅色的請帖,遞給南宮杳「景常楓……要成親了」
說完,轉身離開。他不想看她傷心,不想看她流淚,唯有離開,不去看,不去想。
燈由去收到這請帖時,他私心地想毀了它不讓她知道,是他終究敵不過胸口的萬般沉重。
請帖遞到她手,胸口很痛,卻不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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