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私欲。
每個人都有私欲燻心。
每個人戴上了笑面虎的面具之後變得外表溫暖，內心凶狠。
崔苡妍便是如此。
她冷笑，欺騙，不知傷害過多少人。她不會醒悟，或者因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因為那季語家里比我有錢。」
「于是我把她關進了實驗室，然後走掉。」當她驕傲地朝我說道，仿佛並不在乎那季語曾經在里面苦苦哀求。
「後來呢？」我追問道。
「後來啊。」她捊了捊耳邊的短發，自信地笑笑。「後來她差點餓死在里面，她甚至想把實驗用的青蛙給吃了呢，哈哈！」
我拿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我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請接著說。」
「也許，你的行為可以是殺戮，而並非瘋狂。」
「知音，真是知音啊。」崔苡妍的雙瞳染上了瘋狂的色彩。
「班里有個叫蘇麗婷的，長得比我漂亮。」
「所以我把她推下樓了，很順利，她們都以為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死了嗎？」
「不，斷了只手，毀了容罷了。」
眼前的崔苡妍儼然是個殺戮者，笑容也略顯扭曲，也許她被人傷害過，所以心理便慢慢走向極端吧。
「以前有人傷害過你嗎？」
「是。」她大方地承認，「是徐浴敏。」
「所以」
「所以我殺了她。」她笑了，潔白的貝齒如同刀片一樣嚇人。
「因為她搶走了我所有的東西，朋友，男朋友，一切！」
我有些不寒而栗，我沒想到她殺了人。
「剁了只手想喂豬，沒想到她骯髒得連豬都不吃！」
她扶著額頭，大笑。
「剩余的尸體呢？」我拼命保持冷靜，抑制住嘔吐的沖動。
「裝在行李箱里扔進大海了，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她抬起頭，若無其事地看著我，說︰「那麼，你還想听嗎？」
「崔苡妍，你夠了！」我給她一個耳光，打得她跌坐在地上。
「麻煩摘掉你的面具吧，你實在，太可怕了！」
「是嗎？」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毫不在乎地撫過嘴角。
「請給我解釋一下吧，這是我在照相館拍得照片，于警官。」她的聲音異常冰冷，儼然看穿了我的身份。
那張照片甚是奇怪，崔苡妍的左臉整個糜爛掉了，血跡斑斑，笑容延伸耳邊，而右臉卻又很正常。
「那是面具，它侵蝕了你的半邊臉，崔苡妍，你停手吧。」
她冷笑一聲，耳邊傳來警車的聲音。
兩個月後，我到監獄去了一趟。
「崔苡妍怎麼樣了？」
「她越獄了。」監獄員給我一張崔苡妍在服刑時的拍的照片。
這一次，侵蝕了整張臉。
「她在牆上留下了一句話，說是要去見一個老朋友，什麼什麼，那個人騙了她，不配當她的知音什麼的。」
從警局出來後，我總感覺有人在某處看著我。
她的面具，大概再也摘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