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文章故事 NO.11 紅豆生‘楠’國

作者 ︰ 姑娘節操何在

姜楠佑,你是否知道,曾經有一個名叫余天晴的平凡姑娘,默默的愛了你好幾個冬。可你的心,早已入住了另一個人。所以,你不愛我,不是你的錯。

(1)青梅繞竹馬,此情漫漫

當我抱著大落書與你擦肩而過的時候,有一陣暖暖的涼風略過,為炎熱的下送來死死清涼。而你,姜楠佑,是我整個國度。

你憂傷的眉宇間寫滿了一個叫許漫漫的驕傲女孩的名字。套用一句話形容你最合適,許漫漫傷你千百遍,你仍待她如初戀。

你們的愛情就像一出狗血的言情劇,許漫漫是你的青梅竹馬,不得不承認你愛她,很愛很愛的那種,可是她呢?她是一個過分追求物質的女生,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不是富二代,更不是官二代,所以無法滿足她的物質需求。可是就算這樣,你依然愛她,而我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可悲嗎?

我只是一個初一的小姑娘,穿著永遠跟不上潮流的土里土氣的衣服,留著不規則的發型,一雙永遠看著都像睡著了的眼楮,灰頭土臉的模樣。

而此時的姜楠佑,是一個準高二生。稜角分明的臉龐,利落的碎發垂在額間,不開心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他的球技那麼棒,是不是總是不開心呢?

還記得第一次見姜楠佑,是在校慶的時候,他和另外兩個人,站在舞台上,萬丈光芒。‘我和我最後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絕望。’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這首倔強,他的指尖在吉他弦上行雲流水般。這首歌,與他憂郁的雙眸,顯得格格不入。他像一顆紅豆,深埋我心底,開出燦爛豆花。

從那日之後,觀察姜楠佑的一舉一動,倒成了我的必修課,不厭其煩的。每當這個時候,小九總是啃著隻果對我說,余天晴,你丫走火入魔了吧!我不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小九本不叫小九,只因她的性格與我最愛的那本書中的女子相似,所以,上初中以來我一直叫她小九,她還說這個名字很好听的。然後小九就像她的另一個名字似的,每個人都愛叫。她總是調皮的眨著眼,調皮的啃著隻果問我,天晴啊,你說我本名叫什麼來著?姐姐我都忘了。然後我們就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七夕節那天,我將家里的破涼席子,鋪在屋頂。我們就那樣隨意的平躺在上面,看繁星點點。小九突然認真的說,她說,天晴,你說小波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像猴子一樣蹦到我面前,說,林沐沐老子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從花果山偷來的隻果,快吃吧。她沒等我回答,便自顧自的笑著。然後是可怕的寂靜。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我說,傻小九,你的小波一定會回來的。

小九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向我證明她還好。可是我的傻沐沐,那笑真的比哭難看。

她說,天晴,我真的好想他。我親愛的沐沐,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啊,這麼多年,你執著的等待,我又何嘗不懂呢。可是,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嗎?我怕,你的等待只能是等待啊!我真的好怕,我最親愛的沐沐在痛苦的漩渦里不斷盤旋,卻沒有結果。

(2)如果,如果你遇到一個叫寧小波的男孩,請你把他還給林沐沐。

寧小波是小九心上的男孩兒,或許因為年少,才敢把回憶看的那麼重,根本不怕痛。終于告別了漫長的暑假,我牽著小九的手,在闊別已久的校園里瞎晃蕩。小九說,天晴別以為姐姐不知道,什麼想親近校園,都是放屁。

被識破的我,沖小九嘿嘿嘿的傻笑,說,你能不能文明點兒,姐姐這叫借口,什麼放屁,你是用這里放啊!她笑,說,不就一臭男人嗎,你至于的嘛?我笑笑,不再說話。我想‘喜歡’這種感覺,沒有人能說的上來吧?

不覺間,我和小九競走到了校園角落里的停車場。

看到,姜楠佑和許漫漫的拉扯。你們的對話,就那樣刺痛我的心髒,還不留情。

姜楠佑說,漫漫你不要這樣,我一定會努力給你幸福的。他的語氣滿滿的都是真心。而那個驕傲的女孩,露出不屑的笑,她對姜楠佑說,你有他有錢嗎?有他帥嗎?他能給我想要的,你能嗎?幸福?別搞笑了好嗎?你是小學生嗎?還幸福,我告訴你姜楠佑,這個世界上,最虛幻的就是幸福!不過,如果你問我,現在什麼是幸福的話,那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你,請你離開我,不要煩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姜楠佑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仍不死心的問,你愛他嗎?

許漫漫毫不避諱的笑,需要愛嗎?

他抬起眼眸,深深的望著許漫漫,說,當然需要!

許漫漫轉身,邊走邊說,在一起,不一定要愛,愛也不一定要在一起。

踩在高跟鞋笑靨如花的離開,獨留落寞的姜楠佑,獨自憂傷。面無表情的與我和小九擦肩而過。小九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輕拍著我的肩膀,說,都是痴情的人兒啊!她說完看看我,露出無奈的表情。我不理她,快步追上姜楠佑,沖著他的背影,我多想痛痛快快的叫他,姜楠佑三個字,可在喉結處過濾之後,就只剩下一個,枯燥無味的‘喂’字。

他回過頭,疑惑的盯著我,我伸出手,他禮貌的接過鋼筆,說了聲謝謝,頭也不回的朝許漫漫離開的方向狂奔。

小九追上我,眼眸憂傷,輕撫我額前的發絲,低聲說,傻天晴,何苦呢?我看著小九拼命傻笑。

我和小九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開始上課了,老師正講的起勁。小九轉過臉,嬉笑著對我說,天晴,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別人上課了,很不道德。我笑,默契的一起向操場走去。

我當然懂她的意思,無非是不想听課,從小到大,只要她不想听課,總是這麼一套說辭。還記得六年級的時候,老師把我單獨叫辦公室。那叫一個語重心長啊,老師說,天晴啊!你可好好努力啊!不要只跟著林沐沐瞎玩啊!當時的我,雖是連連點頭,但,心里想的卻是,老師啊,我們沒有瞎玩,明明睜著眼楮的。

和煦的陽光,溫暖的風,我和小九無聊的平躺在草坪上,呆呆的盯著天空出神。我問小九,說,如果寧小波不會再回來了,你要怎麼辦?等了五年,夠了吧。她思考片刻,想說什麼但總究只是搖了搖頭。她死死的盯著那輪高高在上的太陽,然後擦著眼淚笑著對我說,天晴,太陽看久了會流眼淚!

我的傻姑娘,你只是在想一個叫寧小波的男孩兒而已。

所以啊,如果,如果你遇到了一個叫寧小波的男孩兒,請你幫我問問他,是否還記得雲谷村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叫沐沐。一直一直在等待他的出現,讓他回來吧。

(3)命運是一場永不停止的輪回。

當我和小九說笑著走出校門的時候,很狗血的跟姜楠佑撞了個滿懷。小九看著狼狽倒地的我們,邊啃隻果邊笑。就在這個時候,許漫漫挽著另一個男子的手,大步流星的與我們擦肩。盡管她的聲音是那麼小,還是被我一字不落的听到,丟下一句對不起,便拉起一旁的小九落荒而逃。

許漫漫說,她說,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只一句,九個字而已,便輕易的將我打入地獄,萬劫不復。或許這就是像我這樣平凡到不起眼的姑娘與那些驕傲公主的差距吧。我們可憐的自卑。

昏黃的路燈,在這城市一齊亮起的時候,小九的隻果也啃完了。她擦了擦嘴,說,天晴我們回家吧。我默默點頭。一路上,小九不說一句話,似乎在想著什麼。快到村子的時候,她突然對我說,天晴,你跟姜楠佑告白吧!一口唾沫沒咽下,差點把姑女乃女乃我噎死!

我說,你丫的就知道整我。

她突然認真的說,我覺定要徹頭徹尾的改造你!

我無奈。第二天一大早,小九就抱著瓶瓶罐罐的沖進我屋子里。不管我是不是清醒,直接捧著我的臉開刀。好吧,不得不承認,在她的妙手之下,臉的輪廓清晰了好多,眼楮也和以前完全不是一個型號的。

看著鏡子里的我,我說,小九啊!一下雨,姐姐我能把路人甲乙丙丁都嚇死。她依舊啃著隻果,不屑的撇撇我,說,有你丫的這麼黑自己的嗎!被小九死死的拖著向學校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人側目,估計是被我夸張的妝容嚇到了吧,小九不理會尷尬到極點的我,依舊啃著隻果偷笑。好不容易到了校門口,卻在一次幸運的看到,他們在拉扯。我連忙拖著偷笑的小九躲在校門口的小報亭後,淺淺的听,悄悄的望。

漫漫,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許漫漫不說話,也不看他。直到另一個男子出現,許漫漫像一條妖嬈的蛇攀附在那個人的身上。走之前,那男子回過頭不屑的說,不要再纏著漫漫了。

不可能!

短短的三個字,倔強的口吻,再次刺痛心髒。那男子冷笑,走到姜楠佑的面前,淡淡說,不可能?操,還特麼沒人敢跟我說不可能!只一拳,便將猝不及防的姜楠佑打倒在地。本以為,許漫漫至少將姜楠佑扶起來,可是,沒有,一個關切的眼神都沒有,便冷笑的走了。

姜楠佑,我心上的男子啊!如果可以,請你不要愛的這麼卑微!

猶豫再三,還是走上前去。竟看到他狼狽的坐在地上啜泣。小九將啃剩的隻果核狠狠的丟在地上,說,真特麼沒用!他回過頭盯著我們,不說話。

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他眼瞼低垂,輕聲說,謝謝你。轉身,消失在我和小九的視線。一次都沒有回頭,也沒有要去上課的意思。騎著單車漸行漸遠。小九盯著姜楠佑的背影,說,酷斃了,這小子不會跳河去吧?

我鄙視的看了她一眼,說,閉上你的烏鴉嘴!小九吐吐舌頭,飛奔回教室。

自那日之後,有整整一個月,我都沒有再見到過姜楠佑,莫名其妙的擔心。盯著小九啃隻果的側臉,我特腦殘的說,該不會真跳河去了吧!她撇了我一眼,不理會我,得瑟的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就那樣,與姜楠佑撞了個滿懷。姜楠佑捂著胸口,嘴唇泛紫,小九嚇得愣在原地。姜楠佑從襯衫口袋取出一個海藍色的小瓶子,麻利的將兩顆藥丸塞進嘴里。昏黃的路燈下,他灰褐色的碎發垂在額間,滲出細密的汗。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小九,淡淡的說,撞到人不會道歉嗎!小九見他沒什麼大礙,松了口氣,回了句,是你自己沒長眼,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還坐在地上的姜楠佑。不停的說對不起。他盯著我微笑,溫暖將我籠罩。他說,小丫頭真有意思,干嘛跟我說對不起,該道歉的是她才對。

姜楠佑,你知道嗎?你用無數個字深深的傷了我的心,可‘小丫頭’三個字,就輕易的使我不再痛。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拖著倚在電線桿上啃隻果的小九,站到姜楠佑的面前,小九看看我,撇撇嘴,好了好了,道歉還不行嗎!

姜楠佑盯著小九,問,你叫什麼?

小九不看他,淡淡的說,關你屁事!可看到我的眼神之後,極不耐煩的補充說,小九。

他笑道,伸出手,說,你好小九。

我呆愣愣的搖搖頭,說,我叫余天晴。他走到我跟前,禮貌的說,你好,我叫姜楠佑。說完,便微笑的轉身離開。小九拍拍我的肩膀說,還特麼活的好好的。我撿起路上海藍色的小藥瓶,咧嘴沖小九傻笑。很顯然她不願意鳥我,丟下一句滾蛋,便繼續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去。

(4)余天晴和林沐沐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兩個我們深愛的男人,會間接的將我們的距離拉遠。

寧小波,終究是不負眾望的回來了。當我和小九偷看小人書的時候,老師引著他走進班。他淡淡的微笑著說,大家好我叫寧小波,我喜歡晴天不喜歡下雨天,請多多指教。顯然,班上的書呆子們被他無厘頭的介紹,弄的模不清頭腦。寧小波三個字,是小九的咒,她死死的盯著寧小波出神。就如同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樣!或許她的世界一直就是只有他。

直到眼淚滑落。小九狠狠的用書桌斗里吃剩的隻果核砸向他。他抬起頭,露出潔白可愛的小虎牙,說,沐沐你干嘛!還這麼暴力。

然後寧小波就笑,小九咧著嘴哭,我看著他們哭笑不得。我說,丫的你們敢不敢再丟人點兒!他們默契的一起朝我吐吐舌頭。就像當初和雲谷村的孩子王搶吃的一樣,搶不過就調皮的吐舌頭。

我親愛的沐沐,你的等待在時光的見證下,終于開了鮮艷的花。

日子本是平淡無奇的,可自從那晚與姜楠佑相識之後,他便總是出現在我面前,像夢一樣,美得不真實。小九總是挑著眉說,天晴,你丫走狗屎運了。我痴痴的笑說,姐姐走的這叫桃花運!每當這時候,小波總是氣呼呼的說,真是花痴!快中招了,小心成無業游民!我和小九相視一笑,便不再說話。

那個年紀的我們,比起其他的節日聖誕節,好像更能吸引我們,好在聖誕節在我們的期待聲中,如期而至。紛飛的雪花,向紛紛而下的白的罌粟花,那麼美又那麼毒。

小九告訴我,今天是告白的好日子,我拿著精心包好的隻果,站在人來人往的教堂門口沖著天空傻笑。雪花不經意間落在唇上,竟有絲絲的甜意。小九替我約好了姜楠佑,她自己也決定告白,告訴那只叫寧小波的猴子,她愛了他,等了他,盼了他很久很久。

當姜楠佑穿著純白色的棉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睫毛上有雪花融化後,留下的細密的水滴。他看到我,有環顧了四周,問我,小九呢?

我尷尬的笑笑,說,小九有事,現在過不來。他低眸,彌漫的失落,將我冰封在這寒冷的冬夜。

他緊握著手中的隻果,像在回憶著什麼,邊笑邊說,天晴,告訴你個秘密。

他那秘密還沒說出口,我便已經完全知曉。只是不死心的,倔強的仰起臉,認真的聆听他的秘密。

他說,他說他喜歡小九。只一句話,便將我打入深淵。

他還說,他說,第一次看到小九的時候,覺得這個女生,這麼這麼爺們啊!可是,這麼久的相處下來,才發現她的脆弱。

我笑,咯咯的笑。他訝異的盯著我的反常。我別過頭,不讓他發現我泛紅的眼眶。我說,是啊,她的所有脆弱,只因一個名叫寧小波的男子。可是,話一說出口我便後悔了,看到你傷心的樣子,比听到你說你喜歡小九還疼。我以為,你愛著的一直是那個高傲的許漫漫,如若是那樣,我還有卑微的愛著你的權利,可是,林沐沐,真的是個好女孩,值得你愛。

姜楠佑,你只看到了小九的脆弱,可讀曾懂得我的傷悲?

走了好久,終于他說,把小九約出來吧!我們去唱歌,哥哥我請客!

當小九和寧小波一前一後的向我們走來的時候,姜楠佑快步跑到小九的身邊,說,小九聖誕節快樂!說完,將大大的隻果塞到小九手中,小九無奈的笑,說,這哪夠姑女乃女乃我吃啊!

這樣的場景,本覺得沒什麼,也一直是這樣的。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看到他的眼里裝滿了她。

寧小波拿著一雙手套不停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沒好氣的沖他吼,他無奈的撓撓頭,說,笨蛋,手都腫成豬蹄了。然後輕輕的將手套戴在我的手上。姜楠佑看到寧小波的動作,竟露出一絲微笑。是啊,他該微笑吧。這樣,他的小九姑娘就只屬于他。

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小波不說話,轉過臉當做沒看見。我擦干眼角的淚,說,走吧。小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我的身後,大雪肆意的砸在我們身上,小九笑著大口大口的啃著要送個寧小波的隻果。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羨慕過小九什麼,即使她比我漂亮,比我家境好。可是此時此刻的我,真心的羨慕她。因為她的身後,有我期待了好久的溫柔眼眸。

我揚起臉,笑,我說,小九,你終究是把你的心頭好盼來了,祝福你。小九苦笑,無奈的拖長音,只可惜人家的心頭好卻特麼不是我!我跑到小九身邊,牽起手,在這昏暗的雪夜不停的奔跑。

坐在包廂里的我們,面面相覷。我苦笑,拿起話筒低唱倔強,姜楠佑笑笑說,這首歌,哥哥我拿手,陪你唱。

我怎會不知道你拿手?但是你永遠不會知道,這首歌是我愛上你的見證。

坐在一旁的小九直勾勾的盯著寧小波,他的眼神不停的閃躲。我說,小九你和小波來吧!然後小九就笑,邊唱歌邊大口大口的灌酒,沒有人能攔住她,從小到大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我和小波只是靜靜的陪她一起灌。只有姜楠佑笨拙的阻止著,刺得我眼楮生疼,眼淚猝不及防的蜿蜒而下。看到我哭,小九突然苦笑,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滿嘴酒氣的說,笨蛋,有什麼好哭的!特麼的他一直愛的都是你,有什麼好哭的!該哭的是我!酒瓶破碎,小九痴痴的盯著寧小波,她說,你個王八蛋,知不知道老子等了你多久!愛了你多久?小波不說話,只是不停的說,你醉了。小九笑,暗夜玫瑰辦妖嬈,是啊,我醉了,醉了好啊!

我起身,苦笑盯著小九,我說,沐沐啊,你看老天還真是厚待我們,把這麼好的兩個男人賜給我們。然後我和小九開始傻笑,不停的傻笑。最後的最後,小波送我回家,而姜楠佑滿目憂傷的跟在小九的身後。

最後的最後的最後,小九沖著天空大吼,余天晴永遠是我林沐沐的好姐妹,一輩子都tm的是!

(5)第一百個隻果

聖誕節過後,我們四個,默契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依舊廝混在一起,可是,我和小九卻不似從前了,我感覺的到。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姜楠佑和許漫漫在拉扯,不同的是,這次換做是許漫漫哭哭啼啼的求姜楠佑原諒。我面無表情的與他擦肩而過,他一把將我拉近懷中,淡淡的藥香,沁入鼻翼。

姜楠佑沖著許漫漫大吼,他說,許漫漫老子不是你寂寞時候的玩伴!許漫漫細細的打量我,淡淡的開口,果然口味越來越重了。我苦笑,說,你特麼口味才重!她一個巴掌輪過來,死死鉗住她手腕的竟是小波,姜楠佑只是愣在原地。我苦笑,轉身,對小波笑說,走吧。原來,在他心里,我竟不值得他與許漫漫沖突。

我的留戀竟是他的不屑。

姜楠佑,你只知道,你不是許漫漫寂寞時的玩伴,那我呢?可悲如我,但也決不是你推開她人的盾牌,可悲的只剩嘆息。

回去的路上,我淡淡的開口,我說,小九呢?

小波面無表情的瑤頭。

我看著橘色的落日,那麼一刻,眼淚無聲滑落,不知道何時,我親愛的小九姑娘竟離我那麼遠,遠到見一面都是奢侈。

我不看他,說,沐沐喜歡你,很喜歡。

我知道。他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

我笑,苦笑,我說,你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她每天都大口大口的啃著隻果,就是因為你說,我們吃到第一百個隻果你就會乖乖回來。你知不知道沐沐最不喜歡吃隻果!她仍舊每天不停的吃,她吃到吐的時候,你呢?你在哪?她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回來,因為她喜歡你,我從沒見過沐沐那樣,你對的起她嗎!

他有些微怒,對,我不知道,我特麼也不想知道!是,沐沐喜歡我,我又不傻,感覺的出來。可是你又知道什麼?我背著爸爸來這兒上學,都特麼為了你!我苦苦的在另一個城市等待長大一點,那樣就可以回到你身邊。我不懂,你又懂什麼!

寧小波的爸爸和媽媽在他小學的時候離婚了,也就是那個時候,他遠離了我和小九的生命,他被判給了爸爸,去了另一個城市。命運,總是那麼殘酷,連選擇的機會都不給我們。

最後,他說,天晴我愛你。

我苦笑,眼神瞟向別處,愛你的人,你不愛,你愛的人不愛你,很可笑很狗血吧。

他憤怒的將我逼到牆角,吻著我的雙唇。橘色的落日下,小九低聲的啜泣,她沖著我麼大吼。

她說,寧小波,余天晴你們王八蛋!

還不容我反應,她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親愛的沐沐,不是說過我們是永遠的好姐妹嗎?可是為什麼就這樣跑開了呢?你是知道的啊!你該知道的啊!我余天晴,怎麼會和林沐沐搶她心上的男孩兒?怎麼會?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窗戶,便看到寧小波黑著眼前坐在花壇邊上。

最後的最後,他起身,滿目憂傷的望著我的窗,然後轉身離開。

之後的每一天,上學放學的路上,就只剩下了我一個。

小波離開了,回到了他原本待著的城市。小九呢?自那日之後便怎麼也聯系不上她了。從沒想到,我們之間的友誼竟那麼那麼的脆弱,來不及觸踫,便已粉碎。

(6)猙獰的縫

多年之後的聖誕節,我拿著準備好的稿子,坐在椅子上。

大家好,歡迎準時收听我們的節目,用耳朵和天晴的聲音約會。又是一個飄雪的聖誕,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和我一樣,仍然記得曾經的聖誕是怎樣過的。無論你是否記得,天晴想說的是,緊握著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的手,友情也好愛情也罷。因為有些錯過,一時便是一世。

在今天呢,天晴要給大家分享一個天晴多年以來的小秘密,我認真的愛了一個人十年,或許大家會覺得夸張,但不可否認這是真的,直到現在,他遺失的海藍色小藥瓶還安然的掛在我的頸間。可悲的是,我們的青春被歲月打散,尸骨無存。

我想,如果不是接到小九的電話,我永遠都不會想知道,我的姜楠佑,已進入了生命的倒計時。

當我站在重癥病房外的時候,姜楠佑的臉被殘酷的蒙著,那個曾經驕傲的女子,此刻跪在姜楠佑的床邊,哭著。撕心裂肺的疼。

人都是這麼賤嗎?非要等到失去才狠狠的後悔嗎?可是真的來不及了。

姜楠佑,余天晴好累。她要把愛你這個美夢永遠放在夢里了,直到蒼老了記憶,才可以把你忘記。

每年的聖誕,我都會莫名的想念,想念姜楠佑憂傷的眸,想念林沐沐調皮的笑,想念寧小波溫柔的手掌。

忽然間驚覺,時間終于將我們之間撕開一條猙獰的縫。

而‘我們’也終于輪為‘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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