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依坐在游樂園的長椅上,捧著六道骸遞給她的巧克力冰淇淋,嘴角不加掩飾地勾起了甜蜜的弧度。
「不吃麼?」六道骸的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一雙異色瞳含笑注視著她。
由依輕輕搖頭,「骸大人果然很喜歡巧克力呀。」她自顧自地低語著,在校園祭的時候就不小心被自己發現了。
六道骸沒有否認,見由依神游得厲害,他直接握上由依的手,可目的卻是把冰淇淋抬到嘴邊,「kufufufu,不吃的話就還給我吧。」
「不可以!」由依帶有小倔強地快速抽離,她眨了眨眼楮,那藏著羞澀的聲音又一點點地低了下去,「因為…骸大人最喜歡吃巧克力冰淇淋,不吃的話,那樣我就可以成為骸大人最喜歡的東西了。」
好缺乏邏輯,由依也知道從自己腦子里面忽然冒出來的話很糟糕,可是…從六道骸今天格外寵溺自己的態度來看,她很開心,卻有一種很快就要發生什麼事情的第六感,似乎這種戀愛的氣氛不會再延續下去了呢……
不對,那個喜歡‘kufufufu’笑開又時不時讓人心里一陣慌亂的六道骸,他好像一直都沒有用常人能夠理解的話語訴說過他們在交往的事實。
那麼…他真的喜歡自己嗎?還是只是把自己當成玩偶一樣在尋開心?由依有些猶豫地低頭,卻在快要露出悲傷的表情時被輕吻了臉頰。
「由依,別多想,只是有些話必須對另一個你說才會有意義而已。」畢竟這個近在咫尺被宣布了歸屬的少女並不是真正的由依啊,就算她想听,可那些話卻沒有辦法在此時此刻決定她的未來呢。
「另一個我?」真是的!骸大人又在講一些听上去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話了,由依舌忝著冰淇淋歪著頭等待解釋,可是看六道骸一副隨性的樣子貌似根本就沒有多做解釋的打算。
六道骸勾著嘴角,‘kufufufu’地習慣性笑著,一大清早就扯出計劃傍晚再討論的話題豈不是白白浪費掉最後一天和軟萌版由依在一起的節奏麼!
他起身,拉住由依的手把她帶到海盜船邊,再怎麼說由依也是那個號稱高品質暗殺部隊的成員,大概不會被海盜船晃到靈魂出竅的地步吧。
「骸大人,阿綱他們也來了啊。」由依指著不遠處一個有氣無力趴在桌子上的身影。
六道骸很具趣味性地欣賞著,「kufufufu,田綱吉作為我的目標果然還是太弱了啊。」只是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輸給這樣一個連玩海盜船都會暈到滿臉發青的廢柴!
在不知不覺中六道骸的右手開始加力捏由依,那時執著于給自己搗亂的機靈鬼現在不僅被抓住了,而且還被牢牢地給牽在了手里。
「骸大人,這樣我會很疼的…」可不可以不要邊臆想邊露出那麼惡趣味的表情呢?
由依自知腦回路跟他不在一條線上,于是試著用力去反捏他,她就不信六道骸身為少年難道不會讓著少女嗎?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在這里?不要那麼詭異地偷偷盯著十代目。」身後傳來獄寺並不怎麼有活力的聲音,他正打算給綱吉送買好的礦泉水,鐵青的臉色表明他剛才一定也被折騰得不容樂觀!
「沒有哦。」這句話是由依和六道骸一起說的,他們可以對天發誓,剛才只是陶醉在互相捏手的樂趣里忘記了轉移視線而已。
要不是獄寺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發動口舌之戰了,他真的很想在此刻喊一句——你們現在又在用那種鄙視的眼光看我了!有本事你們也去玩啊混蛋!
然後獄寺就看傻眼了,因為這兩個萬年投身于幻術事業的家伙分明就不是正常人般的存在,為什麼他們從海盜船上下來還能是一副有說有笑的親密狀態!
雖然很想掏出三倍炸彈把六道骸給炸掉,自□□曜事件開始就看他不爽,可那家伙竟然是十代目的霧守,而自己身為十代目的左右手實在是太給十代目丟臉了。
「喂,你們接下來要去哪里?」不管去哪里都跟定了,一定要讓十代目親眼看到誰才是最優秀的守護者!
「去鬼屋。」答話的是由依,她的臉頰上帶笑,似乎玩得很開心。
可綱吉實在是無力應對由依和六道骸的組合,他們兩個人一個笑得純淨無邪一個邪魅到了極點,綱吉只是默默流淚,「獄寺同學,我們就不要去了吧?」
「十代目請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獄寺滿滿的忠犬既視感。
六道骸忍不住地輕哼了一聲,田綱吉——那只兔子想听的可不是表忠心哦。
鬼屋里,怕得要死的綱吉每隔十秒鐘就像定時鬧鐘一樣去戳獄寺,「獄寺同學,我看要不我出去等你們吧?」
「那怎麼可以!來這里就是為了讓十代目見識一下我身為左右手不輸給任何人的能力啊!」
獄寺握拳,那只微顫的手讓綱吉扶額嘆氣,他偷瞥了一眼各種淡定的六道骸,「這根本就是讓他們看笑話吧…」
不過,由依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奇怪。
六道骸也同樣察覺到了,光是手臂被越挽越緊這一點就足夠證明由依是一個腦袋需要好好修理一下的少女。
「哦呀哦呀,不會是害怕了吧?來鬼屋可是你提出來的哦。」六道骸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話雖然是連帶著挖苦一起上,可由依咬著嘴唇的樣子完全可以和可愛兩個字對等起來。
「是這個樣子沒錯,但是我想來又不代表我不怕…」由依的聲音逐漸低下去,羞澀地對起了手指,要是交代出來自己是故意這樣說的會不會被他嘲笑呢?
「kufufufu∼」那夜同床共枕時她明明對鬼這個東西表現得不屑一顧,六道骸不加掩飾地笑出了聲,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是在以怕鬼為借口找機會靠在自己的身邊呢。
沒有揭穿,六道骸反倒是配合地握緊了由依的手,這種小聰明也就由依有天賦能夠辦得出來。不過,此時此刻的相偎相依也同樣是六道骸所希望的,畢竟一旦讓她吃下解藥,之後會發生的事情根本就無從腦補。
「對了,六道骸,你附身了這麼久身體不要緊嗎?」綱吉覺得在這種地方還是不要發揚沉默是金的美德比較好。
可這不是沒眼力價在上桿子當電燈泡的節奏嗎!
六道骸不待見地僅僅掃視了他一眼,然後就把視線回歸到由依身上,「真是太吵了,由依,我們果然不應該和這種人一起進來啊。」
就算是隱含的鄙視獄寺也絕不允許有人侮辱十代目,「你這家伙,什麼叫這種人?你趕緊把話說清楚!」趕緊說十代目是一個盡職盡責關心守護者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首領!
綱吉滿頭掛著黑線,「沒關系的,獄寺同學。」反正自己從小到大都一直被貼著‘廢柴綱’的標簽,要是還有一顆玻璃心不是早就沒有活路了麼。
「不能算了!十代目,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就立刻把他炸掉!喂,你們要去哪里?別走啊…」獄寺才剛把炸彈掏出來,這兩位怎麼如視而不見一般自顧自地掉頭走掉,「你們當我們不存在啊混蛋!」
「不是的,我們是要去坐摩天輪,你們也要一起來嗎?」由依回頭,嘴角甜甜地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我和十代目?不…不用了。」獄寺僵化地抽了抽嘴角,那東西是專門給情侶準備的吧。
事實上由依也只是看到六道骸有後悔的意思所以才拿這個當借口,可她怎麼就有著一種六道骸笑得很滿意的錯覺呢?然後當傍晚兩個人獨處在摩天輪的座艙里時,由依認為這樣也並沒有什麼不好。
「吶,骸大人。」由依手扶在座艙的透明玻璃上,夕暮在她的發絲上灑下一片橙黃,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選擇在這個安靜又不會被打擾的時刻開口,「從早上開始我就一直在想,你說的‘另一個我’是指失憶以前的我嗎?」
六道骸好似知道她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一般,把裝有解藥的瓶子握在了手心里,「嗯,由依,雖然我很滿意現在乖巧的你,但是…」
難道恢復記憶之後的自己就不會再乖巧听話了嗎?就不喜歡骸大人了嗎?
話還沒有听全,由依已經跑過去忍不住地將雙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打在身上的夕陽此刻忽然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溫暖,然而這個吻卻只停留了短短一秒就漸漸抽離。
由依緊張的呼吸聲可以被清晰地對方捕捉到,她的雙手仍保持著扶在六道骸肩上的姿勢,輕聲在他的耳邊保證著,「不會有但是的,不會變的,所以…請讓我恢復記憶吧。」
「kufufufu∼」六道骸笑著眯起了眼楮,這個保證從一個根本沒有記憶的人嘴里說出來的感覺很微妙呢。
他把解藥取出來親自喂給由依,在由依吃下去的那一刻眼神里玩味又夾雜著認真,「如果反悔的話我可是要懲罰你的哦。」
由依歪著頭微笑,「嗯,說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茜6月有好多考試,更新會努力跟之前差不多的,小天使們不要拋棄我啊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