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村位于孔雀坪之南,九黎城名下的一座小村莊,在孔雀坪之巔雲麗仙居的庇護下苟延殘喘,全村不過百十戶人家,居住著石屋,世代耕種,ri出而做,ri落而息,在這大荒亂世中只為圖個溫飽,還需要擔心著時不時出現的響馬與那如同響馬的官兵,村子里面的人勤勞耕種,ri子倒也過的逍遙。
村子里面有一名男子,年約二十,名叫莫涯,說起來莫涯並不是朱丹村的人,只是在一年前,有一天天降暴雨,雨停之後,有一名叫王芳的女子在村口發現了昏迷中的莫涯,老村長說這是上天的旨意,于是大家就認同了莫涯的存在。
來到這里已經一年的時間了,莫涯站在村口不住唏噓,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因一次偶然的機會從21世紀來到這個所謂的大荒,從一開的惶恐無助,到現在的泰然處之,他所經歷的太多了,以至于其實不管身處在哪一個時代,對他這個孤兒來說都顯得那麼無所謂。
每天跟著村子里面的人ri復一ri的重復著那並不算枯燥的生活,或許對于現在的莫涯來說也是一種好的選擇。
「莫涯」听到呼喚,莫涯回頭,王芳正在背後不遠處揮手,莫涯快步走去。
王芳是一個很美的女子,那粉雕玉琢般的臉龐,烏黑的長發,很難將她與朱丹村這破舊的地方連在一起。
「怎麼了」莫涯問。
「我要去一趟城里,你去嗎?」王芳說,所謂的城,是孔雀坪,只不過因為來往的人多了,漸漸的有了人氣,周圍村莊的人都喜歡帶著自家不需要的東西到孔雀坪賣掉,或許換回一件自己需要的東西。
「好啊」莫涯說,來這里一年多了,莫涯也不過去了孔雀坪三次,而且每一次都是陪王芳去的,對于王芳,莫涯幾乎是有求必應,或許是因為她的名字吧,王芳,起初莫涯也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村長好」王芳與莫涯同時問候迎面走來的一名風燭殘年的老人。
老村長只是點了點頭,那莪下的胡子已經發白,他是全村之中威望最高的一人,據說在年輕的時候曾經走南闖北,經歷過無數大大小小的人魔對戰,只是後來回到了朱丹村,似乎在等待什麼人一般,村口是他每天必須待的一處。
老村長總是喜歡用他那還飽含著眼屎的雙眼深情的眺望著來村子里面唯一的一條路。
莫涯問過「老村長,是否在等待未曾回家的人兒」
村長說「亂世之中,四海為家,路長路短,緣深緣淺,看見就好,何為家」,于是莫涯遍不再詢問。
早已習慣了村長的xing格,王芳攤了攤手,兩人準備回去,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莫涯回頭,只見遠處煙塵四起,十幾名身著兵服的男子正駕馬而來。
「王芳,快回去」老村長急忙說道,對于響馬一般的官兵,村民並不陌生,每次在官兵或者響馬到來之前,村子里面稍微有些姿s 的女子遍會躲藏起來,可是這次官兵來的太快,轉眼遍到,而且王芳正在村口,根本無路可藏。
「吁」十幾名官兵轉眼便已到了村口,全然無視了村長與莫涯,直盯盯的望著王芳,王芳本就是一個很美的女子,對于這些生活在軍營之中母豬賽貂蟬的男子來說更是一種無法阻擋的**。
「幾位軍爺里面請」老村長連忙說道,一副卑微的樣子。
「滾開,老家伙,老子來過這里幾次了,怎麼就沒發現有如此美人呢」一名十夫長下馬推開老村子,走到王芳的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干什麼?」莫涯擋在王芳的身前,冷冷的看著那名十夫長。
「滾開」那麼十夫長想要拔刀,卻被一旁的老村長連忙拉住了,老村長對莫涯使了使眼s ,可是莫涯全然不理,來到大荒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他早已看透了這里的官兵,就是一群披著制服的響馬,只是他們持有搶劫的資格證而已。
「嘿你小子,找死是吧」那名十夫長見莫涯不為所動,是真的有些惱怒了,一揮手,其余的官兵陸續下馬,將三人圍在中間。
村口發生的情況其余的村民早就發現了,此刻正將十幾名官兵圍在中間,低聲雜談。
「干什麼,想造反嗎?」那名十夫長見人群聚集,大聲問道。
「都散開,散開」官兵們轉身拔刀出鞘,大聲說道,可是村民們不為所動,幸虧老村長連忙出聲,人群才稀稀疏疏的讓開了一點位置。
「幾位軍爺,不知道來朱丹村有什麼事情」老村長問。
「沒什麼,就是路過這里,想進來討口水喝,不知道你們同意不同意」那麼十夫長看了看周圍的村民,知道自己現在討不到什麼好處,越是這種窮的發酸的村子,村民就越是團結。
「同意,同意,幾位軍爺里面請」老村長連忙撥開人群說道,朱丹村三面環山,唯有一條路通往孔雀坪,路過,這樣的鬼話村長卻不得不配合著對方,在莫涯眼里確實是一種悲哀。
十幾名官兵在朱丹村吃飽喝足之後已經是正午時分,個個挺著個大肚子,腰間微微鼓起,看似滿意的離開,可是莫涯知道,若是像以前一樣,對方沒有看見王芳,或許是真的離開,但是這次,對方只是迫于村民的團結,不得不如此,或許下一刻,對方便會召集人馬,殺個回馬槍。
「村長,怕是不安全了」莫涯憂心忡忡的說。
「我知道,可是那又能怎麼樣」老村長有些悲傷的說,以前的大荒並不是如此,可是,隨著逐漸的安穩,越來越多的官兵借著朝廷的撐腰胡作非為,或許,人們太不習慣安逸的生活了吧,總是需要給自己找些麻煩。
莫涯想說,走吧,離開這里,可是他說不出口,這里的村民世代生活在這里,尤其是一些老人,他們見證了大荒幾代人的成長,讓他們離開這里,比殺了他們還讓人難受。
「你到底來自哪里」老村長問,從莫涯來到這里,全村的人問過無數次這個問題,莫涯都是含糊的回答,而村長從來沒有問過,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來自一個異世界,或許,對于你們來說,我只是時空裂縫產生之後的一個悲劇」莫涯自嘲的笑了笑。
「其實,不管你來自哪里,至少你並沒有惡意,對吧」老村長說,「你所在的世界,或許是第二空間,既然你能從第二空間活著過來,說明你有足夠的實力」。
「村長」莫涯yu言又止。
「別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村子遭到了劫難,我希望你帶著村子里面的孩子離開這里,至少,為朱丹村保留一絲希望」老村長說完也不管莫涯到底听懂沒有,自顧的離去。
村民們滿眼焦急的看著村長,上午的事情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對于大荒的官兵,沒有人比他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更清楚他們那丑惡的面目,那是一群吸血的狼,人命被他們視若芻狗。
村長愣了愣,說實話,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大家,或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離開了朱丹村,大家又能去哪里呢,
又或許,情況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對方並不會卷土重來也說不定,「都回去吧,沒什麼事了」村長揮了揮手村民們才慢騰騰的散開了去。
夜,漆黑的天空下,朱丹村的村民早已進入了夢想,對于他們來說,只有保持足夠的休息時間才能有充足的體力。
「駕」急切催促馬匹的怒吼打破了本該有的平靜,並未入睡的莫涯一個鯉魚翻身,側耳傾听,最少五六十匹馬匹同行而來,他知道,朱丹村的劫難來了,走出房門,見遠處揚起的灰塵漫天,大批手持火把的蒙面人已經騎馬沖到了村口。
村民門陸續的走出房門,有的手持鐵鍬,有的手持木棍,但是跟多的,卻是滿臉的茫然無措。
莫涯瞳孔微縮,他沒有想到,在這個異世界,所謂的官兵居然如此明目張膽,雖然對方都蒙著面孔,但是莫涯還是一眼遍在前面的人群之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正是白天來過的那名十夫長,只是這一次在他的旁邊似乎多了幾人,都以旁邊一名身處高大的男子馬首是瞻。
「殺」男子抽刀在手,莫涯搞不懂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對面便可以如此殘忍的做出屠村的舉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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