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聲怒吼,只見平時身材佝僂的老村長猶如換了一人般,一襲青衣長衫,手持一桿蠟樣銀槍,在夜s 下騰空而起,擋在了眾蒙面人的面前。
「難道大荒之中就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嗎」老村長怒斥。
「老家伙,找死」一名蒙面人怒吼,大刀由上而下,似乎要將老村長整個身子劈成兩半。
「啊」只是一瞬間,那名蒙面男子便整個人從馬上橫飛了出去。
莫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桿長槍,將馬匹挑倒,這得多大的力氣,這並不是說莫涯做不到,只是老村長年紀已大,由此可見,村里傳聞老村長曾經的輝煌並不是空穴來風。
「宰了這個老家伙」領頭的那名男子似乎被激怒了,
數名男子同上抽刀上前,老村長沒有絲毫懼意,銀槍舞動,同時橫掃馬蹄,一聲怒喝,數匹馬匹同時前傾,馬背上的男子被摔了個暈頭轉向。
「莫涯,快帶大家走」老村長大喝一聲,縱身越向人群,銀槍舞的虎虎生風,一時間將幾十名男子殺的無暇顧及其他。
莫涯不知道老村長到底知道些他的什麼事情,他只不過在這里待了一年,完全不認為自己露出過什麼破綻,值得老村長托付如此重擔,不過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莫涯知道,即使老村長現在看似威武,畢竟年事已高,久戰不利。
「大家跟我走」莫涯吼道,村民們早已沒了主心骨,听見村長跟莫涯的對話,自然而然的听從了莫涯的話。
村子的路就一條,此刻被激戰的人群堵住,老村長擋在村口,努力的為村民們殺開一條通道。
「莫涯,看好了,這招飛龍在天」老村長說著,也不管莫涯看沒看,銀槍一掃,筆直的身子騰空而起,周身青s 真氣隱隱流動,瞬間已在騰空之中將招式盡數施展,雖然速度快的驚人,但是莫涯還是看的清楚,畢竟對于他來說,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修真者,即使來到大荒,這個高手雲集的世代,他依舊是眾多高手中的翹楚,只是他從來不願意成為那種被人膜拜的對象,平凡,一直是他渴望的。
不管是那所謂的前世還是今生,他所追求的,只不過是平凡二字,對于別人來說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的事情,對于他來說,似乎都是一種奢望。
「砰砰砰」招式完畢,幾十名男子身周爆炸聲不斷,包括老村長在內,一時間濃霧彌漫,莫涯透過濃霧,清楚的知道,老村長是用盡最後的真氣,強行提升自身修為,使用並不在他能力範圍之內的殺招飛龍在天。
上百名官兵在這一瞬間死傷怠盡,僥幸存活下來的也不過數人,不斷的躺在地上哀嚎,或許他們不敢相信,只是因為一念之間的佔有yu,葬送了如此多人的xing命。
莫涯知道,不管怎麼樣,朱丹村是無法再待下去了,上百名官兵的死,朝廷必然追究,這群手無寸鐵的男女老少拿什麼去抵擋朝廷的怒火。
雲麗仙居,在朱丹村待了一年,莫涯無數次的听到村民們對雲麗仙居的談論,對于他們來說,那是一座他們永遠向往的山峰。
向西前行數百里便是雲麗山腳,百十戶人家三百多的村民看起來有些浩蕩的隊伍正步履蹣跚的行走著,借著暗淡的月光,他們開始了背井離鄉的逃亡。
「啊」走在前頭莫涯旁邊的王芳一聲尖叫。
「怎麼了?」莫涯連忙問道,村民們早已是驚弓之鳥,頓時有些s o亂。
「沒事,腳崴了」王芳強忍著痛楚說道。
莫涯沒有多問,只是攙扶著王芳繼續往前走。
「娘」突然從後面傳出一名男子的大喊,眾人望去,只見一名男子半跪在地,身旁躺著一名年邁的婦人,微弱的喘息著,怕是受不了這勞累之苦。
「怎麼了?」一名同是年邁的老人問。
「我娘怕是不行了」男子焦急的說道。
「你背著她,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莫涯說,因為人多的原因,隊伍行進的速度已經很慢了,如果被朝廷追上,依照對方心狠手辣的xing格,對方必然會趕盡殺絕。
男子自己也清楚,只能背起婦人,繼續跟著隊伍前進,只是腳步不由的加快,他知道,只有盡快趕到雲麗仙居,才有希望救活他的母親。
眾人走走停停,用了三個多時辰才到雲麗山腳下,莫涯看著身後的眾人,年輕人還好些,好多的老人與孩子早已步履蹣跚,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若是這樣下去,怕是不用朝廷追來,他們自己都堅持不下去。
「休息一下吧」莫涯說道。
「呼」王芳重重的松了口氣,身子似乎一下癱軟了下來,坐在地上,將受傷的左腳縮了縮,似乎怕被人看見。
莫涯回身望著眾人,倒也沒有看見身旁王芳這一細微的動作。
趁著眾人休息的時間,莫涯獨自一人四下轉悠,在這慌亂的年代,誰也不敢保證什麼,莫涯能做的,唯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大家。
借著漆黑的月s ,莫涯那雙黑洞洞的眼楮猶如白晝般的視察著周圍,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這大荒,他發現了自己太多的與眾不同,或許,這算是一種優勢吧,但是莫涯從來沒有去利用過什麼,因為,他只想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遠處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叫聲,微弱的猶如喘息一般,只在這靜靜的夜晚傳遞出來,莫涯原本平靜的臉龐微微變s ,靜靜的聆听著,突然間往回跑去。
「都起來,快走」莫涯大聲吼道,村民們都茫然的看著他,而後紛紛起身,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倉皇的朝雲麗山頂跑去。
「喔喔喔」一陣雜亂中帶著興奮的吼叫傳來,從周圍的樹林之中沖出了上百名男女,大多都是年輕人,其中不乏十歲左右的孩童,將三百多村民包圍在內,漸漸的有火把被點燃,照亮了這片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數百村民那彷惶無措的眼神。
「是窮禪」王芳一聲尖叫緊緊的抓著莫涯的手臂。
窮禪,生活在大荒之中最為底下最為下jian的一個種族,他們永遠沒有正義與邪惡的觀念,沒有生為一個人類該有的道德底線,即使是在父母兄弟之間,互相算計互相猜疑也猶如家常便飯般普遍。
莫涯听說過窮禪,「窮禪啊,他們只是一群生活在大荒之中最底層最為下jian猶如咀一樣存在的人」村民們總是如此的形容。
莫涯再次的覺得悲哀,即使是猶如咀一樣的人,也有宰割這些村民的能力。
「啊,我的饅頭」一名婦人緊緊的抓著一個包裹,包裹的另一端正被一名男子拉扯著,越來越多的窮禪加入了搶劫的隊伍,其中不乏一些垂憐女子美貌的人,竟然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撕扯女子的衣物。
「啊」一名男子看見王芳的美貌,上來拉扯,引來一聲尖叫,而那名男子卻似乎更加的興奮,直接無視了王芳身邊的莫涯。
「滾」不管自己有多麼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莫涯也別無選擇了,一腳踢出,正中男子的胸口,直接將男子踢飛了出去,連撞數人。
伴隨著男子飛出去的慘叫,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只是短暫的沉默之後,更多的窮禪抄起手中的棍棒朝莫涯而來,對于他們來說,以多欺少是他們最為拿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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