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被欺負到什麼時候,難道要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親人被人凌辱之後再爆發嗎?」莫涯怒吼,對于這群呆立著的村民滿腔怒火的吼叫。
頓時,村民們猶如遭遇當頭棒喝紛紛轉醒,憤怒的朝最近的窮禪撲去,瞬間,數百人廝打在了一起。
說到底,窮禪也不過是一群普通人,雖然大多會一些拳腳功夫,但終究難登大雅之堂,要不然也不會被人視為砠一樣存在的人。
莫涯一手拉著王芳,一邊單腿連踢,凡是被他踢中之人,無不被踢飛出去,那驚人的腳力讓眾多蠢蠢yu動的窮禪忌憚。
被憤怒激發出怒火的村民,再加上生與死的選擇,所有人似乎都想起了老村長的離去,悲傷,無助,茫然,在這一瞬間紛紛化為了怒火,他們手中沒有武器,但是他們有尖利的牙齒,深深的瓖入窮禪一族的身體,讓更多的窮禪知道他們並不是認人宰割的羔羊。
局面被漸漸的逆轉,越來越多的窮禪見勢不妙開始了逃離,留下的,被眾人亂拳砸暈之後也不知生死。
經歷過一場打斗的村民並沒有絲毫的停歇,因為已經有將近一半的村民受傷,如果不盡快的治療止血,他們根本無法堅持到達雲麗仙居。
經過剛才的打斗,村民們都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莫涯,這一場劫難之後的損傷絕對不止于此,即使是後面的打斗之中,如果沒有莫涯的以一敵眾,窮禪一族也不至于倉皇的逃竄。
本來對于村長的委托有所不服的人在這一刻都漸漸改變了自己的心理。
「大家快點,我們要在最快的時間趕到雲麗仙居,以防窮禪一族的反撲」莫涯說著,已然有了一點領頭羊的風範。
天空漸漸的乏起了魚肚白,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整,受傷的村民已經被包扎好了,留下了一地的尸體,其中不乏同伴的,但是現在並不是傷心的時候,村民們唯有抹干了眼淚繼續前行。
那高聳入雲的山峰,讓站在此處的人感覺身處仙境,那吸入肺部讓人為之一振的清新空氣,即使是身處朱丹村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的村民都不曾體會過。
「什麼人,膽敢擅自闖入雲麗山」不等村民們享受這雲麗山的神奇,突然一聲怒喝打斷了眾人的思緒,那密集的樹木叢中突然走出一名年輕男子,年約二十,身背長劍,白衣束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仙人,是仙人」村民們驚奇的說道,對于他們來說,即使是世代生活在雲麗山腳下的村莊里面,但是也不曾親眼見過仙人的村在。
「哼,大膽凡人,竟然私闖雲麗仙山,還不速速離開」男子說著,臉上那無法掩飾的傲氣讓莫涯心中大為不快,他很清楚,所謂的仙人,只不過是因為得到了雲麗仙居其中某位的賞識,而被收為弟子,其身世也不過是萬千凡人中的一位而已。
「仙人,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們被官兵追殺,我們的老村長已經死了」其中一個村民說著,聲淚俱下。
「哼,這與我何干,天下之事多了去,如果每次發生什麼事情都需要我們雲麗仙居出面,那成何體統」那名男子說道。
「身為雲麗仙居弟子,將數百難民拒之門外,此舉便是你們雲麗仙居自稱仙人的做法嗎?」莫涯冷聲說道。
「你是何人,竟敢質疑仙居的存在」男子臉s 鐵青,指著莫涯問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比你有良知」莫涯說。
「大膽,不知死活的東西」男子說著,顯然動了怒,反手拔出背後長劍,棲身而上。
莫涯絲毫不懼,右手前伸,看似將自己的手掌送入劍尖,王芳尖叫一聲,不忍再看,但是當她睜開眼楮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個在她面前一直平淡無奇的男子,居然如此輕松的單手抓著那名雲麗仙居弟子的長劍,微微用力,長劍瞬間出現細微的彎曲,男子大駭,連連後退。
「鏘」長劍發出一聲地位的響聲,莫涯不語,只是依舊負手而立。
「哼,居然敢擅闖雲麗仙居,還出手傷人,真當我雲麗仙居是好欺負的不成」男子怒火更甚,從腰間拔出一根笛子,在眾人的面前吹奏了起來,沒有源遠流長動人的音樂,有的只是那猶如尖叫一般尖銳的聲音,眾人不明白什麼意思,都瞪大了雙眼望著男子。
「哼」吹奏過後,男子將笛子放回腰間,冷冷的看著眾人,不多會,只听周邊聲音響動,眾人紛紛側目,只見同樣身著白衣身背長劍的男子像此處聚集而來,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師弟,何事召集大伙前來」其中一名男子問道。
「這群刁民,擅自闖入雲麗仙居,還差點出手將我打傷」男子指著莫涯說道。
「好大的膽子,且讓我等會會你們」那名問話的男子說著,長劍出鞘,縱身而來,村民們早已傻了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直被他們稱為仙人般供奉著的雲麗仙居之人居然如此暴躁,一句不和便大打出手,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莫涯,一年時間的相處,這個平凡至極的男子居然能與仙人一教高下。
「哼」莫涯冷哼一聲,顯然他也是動了氣,面對雲麗仙居如此蠻不講理的人,他也不打算在心慈手軟,雙手連出,將男子舞動的劍花一一化解。
男子心中震驚,他沒有想到,對面如此落魄的一名男子居然有著這樣的本事,心下一橫,眼中閃過一絲厲s ,顯然是動了殺機。
長劍上下翻飛,隱隱之中帶著一絲藍光,招招直逼莫涯要害。
莫涯空手抵擋,竟然不落下風,突然一聲悶響,只見男子徑直飛了出去。
「噗」落地之後,男子捂著胸口,一口鮮紅的血液吐了出來。
「師兄,師兄」
「殺了他們,為師兄報仇」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莫涯永遠都無法忘記這一天,這個他第一次見證著被視若芻狗的人命被慘遭屠殺的一天,不緊緊是他,包括所以殘存下來的村民都是如此,他們的命運從此被更變,只因為那個倒地不起不知生死的男子。
二三十個雲麗仙居弟子同時抽出長劍,舞動的劍影差點亮瞎了村民們的眼楮,王芳緊緊的抓著莫涯的手臂,從她那手上傳來的顫抖,莫涯知道她有著深深的恐懼。
這一刻莫涯覺得悲哀,為所有生活在大荒之中的平民百姓悲哀。
長劍入肉的聲音,痛苦哀嚎的喊叫不斷的傳入莫涯的耳中,但是身前四名男子的合圍,再加上身邊的王芳,他真的無能為力了。
殺戮不曾停下,越來越多的尸體橫躺在這山林之間,他們再也看不到即將升起的太陽,或許,死亡,對于已經被迫離家的他們來說,是一種更好的歸宿。
莫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強,面對同伴的離去,即使沒有絲毫的血緣關系,但是,一年多的相處下來,那平凡之中偶爾流露出來的感動,也足以讓他這個孤兒感到幸福。
莫涯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慢慢的變成了淡紅s ,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心神,盡量讓那心魔發作的遲一點。
依稀記得那個女人的聲音「切記,萬萬不可輕易動用真氣,因為你體內的真氣太過龐大,而你的修為根基不深,若是強行使用,將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這是莫涯第一次,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次違背那個女人的話語,因為他無法忍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天地之間似乎有著一種隱隱流動著的靈氣,不斷的朝莫涯匯聚而來,莫涯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不斷的被充實著,他忘記了一切,但是,抓著王芳的手卻不曾放開。
莫涯只知道,這一天,鮮紅的血液充滿了他的身體,他世界,殺戮,他變成了那個拿著大刀的劊子手。
那群身穿白衣的雲麗仙居弟子無法理解莫涯的轉變,他們只知道,這一刻的莫涯變的可怕,甚至超越了雲麗仙居水雲宮宮主慕雲襄在他們心中的威嚴地位
夜,很靜,越靜的夜便越容易被打破,因為只需要一絲的聲響,便不復存在。
月s 下,30多個少男少女狼狽的逃竄,互相攙扶,他們的命運在這一刻被緊緊的捆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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