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叔有沒有交代什麼？」在這件事上最大的推力就是李榮這個人，不管是退還是進他的態度很是關鍵。
「他這段時間也有點煩惱，新來的那位大班長最近正在建立班底，這個時候有點在後面想把我叔推出去試試火力。」看來這些人還真會挑時候，最起碼時機把握上絕對到位。
「這是個機會，你叔叔跳出原有派別的機會。」
「這個可是很忌諱的，那也沒什麼前途了。」
「你叔現在還能談前途，他的年齡和經歷已經形成了格局，能往上多走一步都不容易。如果這次站穩了，說不定局面就打開了。」柳雲怕他下不了決心又加了一句，「只有利益，沒有朋友。」
「好的。我回去跟無數說清楚這事。」李瑞站起來說，「東西應該到了，我去拿，你先坐。」
柳雲背著雙肩包還拎著一個箱子回到了家里，柳城還沒有回來，看看家里估計這段時間也只是休息才會回來。柳雲出去買了菜回來快下班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確認柳城回來就做飯。
「你怎麼回來了？爺爺女乃女乃怎麼樣？」一開門柳城就問道這是下意識的，他自己也知道家里一切都好，但是這段時間太累太費腦子。
柳雲也不急不慢的把情況跟他說了，也挑了幾件有趣的說了起來，柳城這些天積累的壓力也慢慢釋放出來了，笑聲也由勉強變得很真誠，柳雲的這一手可以說絕對比一般的心理醫生來得好，不過也佔了是熟人容易取得信任便宜。
「謝謝你了，雖然知道你不凡，但是你還是我兒子，有些事情明天再說，我先去洗洗睡了，這些天還真是有點不習慣。」柳城估計也猜到一點不過沒有給柳雲機會，這其實也算不錯的手段，不能一直繃著，多放松一下很難得。柳城這也是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了，這次他不是不想抽身，而是抽身也來不及了，他也有自己的底線，隨著調查他也知道就算沒有柳雲的建議自己也會參與到這件事情里面來，實在是問題太嚴重，里面的走私文物居然只是副業。
第二天的時候柳雲到了山上卻沒有停留很長時間只是拜會了智能這個師兄，而且現在這個小廟居然有了香火，這個時候自然也就顧不上自己了。在外面的小攤上買了包子和豆漿，到了樓上的時候柳城也只好洗漱完畢，直接就坐下開始吃起來。
「爸，那件防彈衣你穿上，直到事情結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柳雲把箱子里兩件防彈衣拿出一件來放在椅子上，箱子也沒關可以看到里面還有一件這也是為了讓柳城安心。
「對于這件事你還有什麼看法？」柳城點了點頭，這個事情雖然自己也有計劃但是目前來講只有這個兒子可以商量。
「參與但是不露頭。」
「你這樣的想法、還真是…。如果是你爺爺說出來完全沒有問題，你這麼小不是你的思維方式啊。」柳城對于這樣的妖孽兒子還是有點感慨的。
「不過為什麼呢？」
「因為你不需要。」柳雲的回答很是淡定，「這次事情解決了的話，絕對是一個大案，你的證據和早發現絕對是系統內的一個大功，這誰也搶不走，而且你的那份東西被送到了這邊的老大而且還有機會被更高層的人發現，這兩者結合絕對是跑不了的上升通道已經打開，就算要壓一壓也會在很對人印象中留下好的印象，算是積累也不錯。如果再露頭的話，就會影響到其他人的蛋糕了。」
「就在這幾天了，估計要收網了。這群家伙膽子已經不能用肥來說了，玩火的時候希望他們已經做好被燒的準備了。」對于這群蛀蟲柳城也深惡痛絕，他們這次居然搞的是毒品，如果只是一般的商品還能接受，就算是文物黃金什麼的他們會打擊，但是這個毒品真是想死的快。估計這一批人沒有幾個人能跑得了花五塊錢買子彈的命。
「老爸，你積累著吧，等我們上大學了你再調動我們也放心不用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了。」柳雲還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你老爸還要你操心。」柳城一伸手給了他一個腦勺。
「估計上面的人會來的。所有人都不能避免進去被審查，老爸你要不要先多吃點葷的，要知道那里面的待遇可是很清苦的。」柳雲說得好像過來人一樣，又是引得柳城一陣暗嘆。
第三天的時候從北京過來的海關總署的幾組人分別控制了稽查處，監督局、緝私隊和機關，所有人都被帶到了集中地進行隔離沒有機會相互交流，就連那些在家休假的都被帶走了，那個出事的也一樣，不過他現在就像英雄一樣，這件事的揭發出來他絕對是一個催化劑，李榮這次絕對是和新來的班長完美配合，雖然沒有把想拿他當槍去趟雷的王八蛋搞得全軍覆沒，也讓他們元氣大傷最起碼這幾年時間是沒有機會翻身了。這次站隊他是真正的站對了，就等著後續的論功行賞了，說不定能進常委。
柳雲在家的時候接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妹妹的電話，看起來他們很開心，老爸的事情他們應該不知道。隨便說了幾句，告知柳雲三五天之後就會回來，柳雲心里也有數，等他們回來估計柳城也回來了。
「小雲，姥姥沒有帶你過來有什麼想法沒有？」
「雷霆雨露皆是恩啊，這一點的感悟還是有的。」這是滿滿的怨氣，不過這是事實你解釋也沒有用。
「你可以有怨氣，但是你認為問題都在別人嘛？你自己做的就沒有問題，你不該做那些無所謂的掩蓋。」
「在我沒有能力之前，所有做的都是無所謂。」
「你要努力成什麼樣子？翻天嘛！」
「我做的別說你們，我自己也知道能翻起多大的浪，但是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就一點浪也沒有。至于翻天，在沒有絕對把我之前，我暫時不會有，但是不介意在上面留點紀念。」柳雲這是不服，就是你們看不起我沒關系，我只要能強大，只要有一天足夠強大絕對不會不計前嫌的。
「他畢竟是你的親人。」姥姥不是為了挑起事端而是希望化解，目前看來是壓制柳雲效果並不好。
「我也是他親人。」雖然是一個意思，但是主語的不同代表的含義和想法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姥姥的語氣軟了，她是最不希望發生沖突的的人之一。
「我不懂很多道理，但是還是知道兒子應該怎麼對待父母和父母的仇人的。」柳雲這話已經把自己的意思說得很清楚了，他可以接受姥爺當年的不作為，但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母子分離。
「這是為了你們好。」
「誰允許你們替我選擇的？哪個對我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柳雲說這些的時候也是在釋放自己的壓力，這麼長時間來根本沒有機會排解，沒有面對當事人的排解不是最好，但是目前看來當事人是不屑于他直面，他也不認為柳雲有了挑戰的權利，但是可以說是一個戰書，發出挑戰，相信不過有沒有被接受，他都需要自己做出戰斗的戰書。
「你會長大的，你會懂的。」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懂了，我也不會做。」這就沒法談了，開始耍賴了。
「有時間跟你哥哥妹妹一起過來玩玩，這邊還是不錯的。」
「謝謝姥姥，你注意身體。」他針對的對象不是姥姥，自己是晚輩這樣的修養還是有的。
柳城晚上打了電話回來說要回來，不過不需要準備什麼飯菜，看起來事情已經完結了。柳城是被送回來，上面的領導一直送到大門外卻沒有進來的意思。意思到了就行了，這也是上面對于這個事情中他貢獻的肯定，要知道被領導送回來的可只有兩人，除了那位出事受傷的就只有柳城了，第二天風聲就起來了，副處的副很快就會去掉了，職務上也提到了副關長，這也是權宜之計不能馬上就當班長的，這里面涉及的問題就更高了，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們願意接受的，如果真的成了最大的亮點的話花，自己就會成為靶子。現在的靶子是那位剛轉過來的班長，他才來兩年就出了這事，但是自己也算是積極行動做了一個漂亮的收尾，位置估計再過一年也就往回調了，他也知道自己應該感謝誰，所以柳城在工作中一下子打開了局面，只是更忙了。
「柳公子，實在對不住。還希望你不要跟我計較。」柳雲在開學的第二天剛出校門就被李瑞的車堵上了，柳雲也沒有太抗拒就進了車後座。李瑞也是猜準了柳雲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作，但是也不敢過分得罪柳雲，所以一上來就趕緊道歉。
「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想在這被參觀啊。」柳雲直接就閉上眼楮不再說話，李瑞趕緊叫司機開車離開學校門口的人流，柳風兄妹兩也感到奇怪自己的弟弟什麼時候有人開車來接了，看車的樣式還很高檔，他們還以為是姥爺那邊的安排呢，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替他感到高興，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柳公子，請受我一禮。」在一間茶室的包間里李瑞端端正正的給柳雲鞠了一躬，很標準的那種，停了有一分鐘才直起身子。
「李公子這是做什麼？我們之間可是並沒有很大的交情，受你這一大禮，我心里有壓力的。」柳雲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一點看不出來受之有愧的意思。
「柳公子，我們這屬于是不打不相識。再說了緣份這種東西可是不在乎形式的。」李瑞這算是真正拉下臉來了，柳雲之前的打算這樣的人不是很適合深入交往，主要是風險太大，而且不熟悉這個人的品行，或許是受到到了別人對他評價得影響。
「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太假。這次如果這是表示感謝的話，我已收到誠意。」柳雲不能一直端著，這種事情你可以拿架子，但是不能一直無底線。
「你也別叫我李公子了，別人這麼說我還覺得這是奉承，可你說出來我听著就感覺打我臉。給面子叫我一聲瑞哥，不給面子叫什麼都無所謂。」李瑞也知道柳雲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改變，自己也得做出回應，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我更不是什麼公子，叫我小柳，小雲或者老二都一樣。」這下子一來氣氛好多了。
「這次也是沒有辦法才找你的。希望你能幫我指點迷津。」這句話說出來充滿了無奈和失望。
「按道理來講，這次你叔叔也是收益最大的一個，你雖然沒有出很大的力，但是也算有功之臣啊。你這下子靠山更穩應該高興才對。」柳雲知道問題不會這麼簡單，但是自己沒有必要費腦子去猜，既然他來了他會說的。
「小雲，我能相信你嘛？」看來這件事又是一件秘密。
「如果你覺得能說你就說出來我幫你看看，如果你覺得不能說就算了，我還年輕不想被人滅口，祖國的花朵你也下得去手！」
「好吧。其實李榮根本不是我叔叔，是我親爸爸。」這個有點勁爆了。
「哦」
「你不驚訝？「
「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如果按照古代的說法你這樣的也就算外宅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爸結婚前生了我，但是他並不知道。知道我12歲我才知道這些，後來他剛好原配去世了，現在也我媽結婚了。中間的十幾年時間就是我們之間存在問題。」
「這個情節完全可以寫一部小說！親生爸媽的回憶啊！」
「在最開始的幾年里我是為了報復他當初的不負責任，我母子吃了太多的苦，想讓他難堪，所以他到處給我擦**，後來等我想清楚了的時候已經耽誤了，而且那些事情也會自動找上門來，有的時候也能幫到他破案，所以我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基本上應該會繼續保持原樣，最少不會對你產生不利的影響啊。畢竟是親生父子嘛！」
「這次對他打擊有點大了，再加上這些年來的勞心勞力，更是對于我的失望。本來打算借這個機會改變老頭子的看法的，現在看來他還是對我失望……」
「你希望怎麼樣？還是他對你做了什麼安排？」柳雲一听就知道這里面有誤會，要說李榮對李瑞這次的改變一點看不到是不可能，如果不是自己這個兒子在外面搞來搞去也不會有人盯上，但是同樣因為這個兒子自己才能跳出原有格局，踏出一條新路來。按照李瑞本身的水平來看應該是能看得出來這些的，但是當局者迷，他陷進去了。
「他過完年最多一個月就會上調到市里面任副職，但是主持工作，已經有人找他談過話了。而他居然把我安排進了一個清水衙門，不是一般的清水，而且明確跟我說三五年的實際那內不要想有什麼變動，嚴令我以前的一切行為不得接觸。」李瑞說到這有點情緒激動了，這才是他真正傷心地，政治他不是不懂只是居然搞得自己親生父親這樣對待自己他很難接受。
「這是為了你好。」
「他也是這麼說的。」
「你這是當局者迷。」柳雲不在乎他的反應。
「為了我好就這樣安排我，我以前的生活雖然能說奢華最起碼是享受，但是你看看清水衙門都能餓死耗子的，但凡有點本事的都不會在那呆著。就算是關我禁閉也不過是這個樣子吧。」
「你想過你老頭子離開這里，你能做什麼？」
「還做以前的啊！實在不行改行做基礎建設什麼，什麼來錢快就做什麼，這又不犯法。」幾乎是本能的回答，他也是這麼打算的，甚至想到市里面去開拓「市場」，但是這一盆水下來整個人都冷了。
「沒有了李局長，你還是以前的活閻王嗎？」聰明人不需要說得太透，只要一點他就知道了。
「他真是他打算護著我？」雖然語氣有點懷疑，但是基本上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的確沒有了李榮的翅膀能吃掉他的人不少而且也有不少人想這麼干的。
「看來我這個清水衙門必須的去坐了？」
「看來是必須的，而且最好不要出事，不然一切都沒有了意義。看來你老頭子也是花了不小的代價才能給你這個機會的，希望你知道該怎麼做。」流雲這後面的一句話不是什麼利益交換，而是真正的朋友之交，最少他有一個不錯的父親。
「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這也算是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了，你會介意以前的吧。」
「那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柳雲，你好。」
「有點意思，我叫李瑞，你可以叫我瑞哥。」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