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什麼?」安然拿身體擋在方正面前,沖她哥安紅軍尖叫,「快把槍放下,把槍放下呀。」
安紅軍心里嘆息一聲,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當下安紅軍垂下槍口,然後對方正說道︰「小子,今天看在小妹的面子且放過你一次,不過下次你要再敢欺負我小妹,老子非一槍打爆你的頭。」
方正哂然,說道︰「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安紅軍臉上便有些掛不住,怒道︰「你還真以為,你的刀能快過我的槍?」
安然唯恐兩人又起沖突,便趕緊催促安紅軍道︰「哥,你快走,你快走啊。」
安紅軍無奈,只得恨恨地轉身離開,不過上了車之後從後視鏡里一照,只見自己的左右顴骨位置已經腫了起來,盡管他的抗擊打能力遠勝常人,可脆弱的臉皮卻是怎麼鍛煉也鍛煉不到的,看來這幾天得躲家里,沒法出門了。
再說安然,直到安紅軍駕車離開了,才幽幽嘆息一聲,轉過身來看著方正。
方正雙臂一抱,靠在自家大鐵門前,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看著安然,不說話。
看著方正就跟沒事人似的,安然的眼神便變得越發的幽怨,嘆道︰「方正,我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嗎?」
方正習慣性的一模口袋,發現煙盒並沒有帶身上,便又抱臂在胸,淡然道︰「你心里有什麼問題,就盡管問吧。」
安然盯著方正眼楮,問︰「你愛過我嗎?」
方正嘴角便習慣性的綻起邪笑,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看著方正臉上那極具侵略性的微笑,安然卻在心里嘆息一聲,說︰「我曾經以為,你既便不是十分愛我,至少也有三分愛我的吧,我還一度以為,只要咱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你對我的愛,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增加,可是現在……」
方正俯視著安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愛你?」
「難道不是麼?」安然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說,「但凡你有半分愛我,昨天你又怎麼會讓我在民政局空等半天?而且臨了說都不說一聲?我現在才明白,我不過就是你手中的工具罷了,用來報復你爺爺、我爺爺還有王爺爺的工具。」
「你很聰明。」方正並沒有否認這一點,只是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你卻說錯了。」
安然茫然道︰「哪一點我說錯了?」
方正沒說話,只是一探雙臂就把安然摟入了懷里,然後低頭重重地吻了下去。
安然的身體先是一僵,遂即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女孩子的自尊不允許她就這樣任由方正予取予求,不過在方正強健的臂彎里,她的掙扎顯得十分無力,當方正寬厚的舌頭粗暴地叩開她的牙關,闖入她的口腔,安然便放棄了掙扎。
又過了片刻,在方正舌頭的百般撩撥之下,安然的小舌頭也情不自禁地跟方正的大舌頭糾纏在了一起,一雙玉臂也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舉了起來,緊緊地摟住了方正的脖子,終究是她深愛著的男人,面對方正的侵略,安然真的很無力。
好半天之後,兩人的嘴唇才終于分開。
方正邪笑道︰「現在,你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嗎?」
安然低垂著頭不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拭去嘴角殘留的津液,似在失落,又似在回味剛才的抵死****。
方正伸手輕拍了拍安然的小臉,轉身進門。
眼看方正就要穿過前院走進別墅大門,安然終于仰起臉問︰「方正,你會娶我嗎?」
方正腳步一頓,然後回過頭看著安然,說︰「有一樣禮物,本想留著晚上再給你,不過現在看起來,有必要提前送給你。」
說完,方正就走向他的那輛燕京吉普。
後車門打開,方正從里面拎出一個購物袋。
「這是什麼?」安然看著方正拎著購物袋走過來,問了句,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從購物袋露出的一抹白色,然後小嘴便張圓了,「婚紗?」
方正將婚紗刷的展開,只見上面綴滿了亮晶晶的水晶,在朝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顯得美奐美侖,安然的眼楮就再無法從上面移開。
「喜歡嗎?」方正笑問道。
「喜歡。」安然重重點頭。
「還有這個。」方正將婚紗疊好裝回購物袋,又從里面取出一個錦盒,然後從盒子里取出了一條項鏈,項鏈只是普通的白金項鏈,不過項墜卻是一枚足有雞蛋大小的紫色堇青石,阿富汗所特有的寶石。
安然一下就迷失在了堇青石那妖冶的靛紫中。
方正將堇青石項鏈裝回盒子,連同裝婚紗的購物袋一並交給安然。
然後,掂著安然的下頷說道︰「等明天早上,穿上這套婚紗,再戴上這條項鏈,等著做我的新娘吧。」
「明天?」安然顫抖著問道。
「對,明天。」方正笑道,「就是明天。」
說完,方正就徑直進了門,只留下安然隔著大鐵門站在方家別墅前,魂神俱醉。
明天,方正真的會給她機會穿上這套婚紗,做他的新娘嗎?還是說,這只是又一次的戲耍以及報復?
再說方正,一進門就看到方老爺子坐在餐桌邊,臉沉似水。
剛才發生在大門外面的一幕,方老爺子從頭至尾都目睹了。
「小正,你就真的不想坐下來跟爺爺好好談談?」方老爺子看著方正,眸子里流露出無可掩飾的落寞之色。
因為一個命令,一次犧牲,卻讓他跟自己的寶貝孫子成了路人,這可真是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方正的腳原本都已經踩上樓梯,不過听了這話,便又收回來,然後轉身走到餐桌邊,在方老爺子對面坐了下來。
方老爺子放下筷子,輕聲說道︰「我大略能猜到你想干什麼了。」
「哦?」方正的濃眉猛的一揚,說道,「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我不知道你愛不愛安家丫頭,但你不愛王家丫頭卻是毫無疑問的。」方老爺子盯著方正的眼楮,接著說,「但你的確想跟王家丫頭訂婚,而且,你還打算搞一次最為特殊的訂婚儀式,你想跟安家丫頭、王家丫頭同時訂婚,對不對?」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爺爺,這你都能夠想到,不服還真是不行。」方正笑笑,遂即臉色一冷,接著說,「你可以試著去阻止。」
「小正,爺爺不會去嘗試阻止,因為爺爺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哪怕你想把天捅個窟窿,也照樣沒人能夠阻止得了。」方老爺子搖了搖頭,又道,「更何況,如果我的顏面喪盡,能夠平息你胸中的怒火,那也是值了。」
「爺爺,你的確是身居高位,但你並沒有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方正用鷹隼一樣銳厲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方老爺子,接著說道,「所以,收起你剛才那番話,任何個人,都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沒人能夠例外,其中也包括你!」
說完話,方正起身就走。
「家丑外揚、聲敗名裂、同僚反目,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嗎?」方老爺子強忍著的怒火終于再一次爆發,狠狠一巴掌拍在餐桌上,震得桌面上的盤、碗以及小盞什麼的簌簌作響,人也霍的站了起來。
方正腳下微微一頓,遂即揚長而去。
方老爺子窒了一窒,又頹然坐了回去。
半個小時之後,方正洗完澡,換上一身利落的襯衣西褲,臉上鐵青色的胡須茬也刮了個干淨,整個人又精神抖擻地下樓來,看到方老爺子還坐在餐桌邊上發呆,便沖老爺子笑了笑,打聲招呼,然後徑直出了門。
目送方正出門,方老爺子嘆息一聲,走到客廳抄起電話。
片刻後電話接通,因為有來電顯示,電話那頭立刻就傳來了王老的咆哮︰「姓方的,你他娘的還有臉給老子打電話?知不知道你那混帳孫子昨天干了些什麼?我現在鄭重警告你,你那混帳孫子要再來招惹我們家媛媛,老子……」
方老爺子再沒有跟王老斗嘴的勁頭,嘆息道︰「老王,我那小子又出門了,你還是看好你們家的寶貝孫女吧,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家那小子這回來真的,他要不惹出點事來,只怕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我麼?」電話那頭繼續傳來王老的咆哮,「什麼叫這回他是來真的,老子難道就不是來真的?我告訴你,姓方的,你家混帳小子要還敢來招惹我們家媛媛,我就……」
方老爺子嘆息一聲,不等王老說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