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米外,王老爺子坐客廳里,正對著話筒大吼︰「喂喂,喂?」
「好你個姓方的,還敢掛老子電話!」王老爺子恨恨的掛下電話,接著又趕緊撥通了小兒子王江山家的電話。
王老爺子生了倆兒子一閨女,老大王萬里,二閨女王錦繡,小兒子王江山,連起來就是一句詩,萬里江山披錦繡。
電話接通,王老爺子緊張地道︰「喂,是三兒嗎?」
電話那頭傳來王媛媽媽的聲音︰「爸,江山上班去了。」
「哦,老三媳婦啊。」王老爺子又道,「媛媛在家嗎?」
「爸,在家呢,剛才她還嚷嚷著要出去,讓我給罵回去了。」王媛媽道。
「這就對了。」王老爺子一拍大腿,又接著說道,「老三媳婦我跟你說,這幾天你給我看緊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媛媛出門,听見沒有?」
「爸,你放心,我已經請了假,就在家守著媛媛。」王媛媽媽道。
「行,沒事我就掛電話了。」王老爺子點了點頭,又道,「對了,有什麼事就立馬給我辦公室打電話!另外,我也會讓馬旗帶人趕過去。」
掛斷電話,王老爺子又把自己的貼身警衛馬旗叫了進來,吩咐道︰「小馬,你從一大隊調一隊人,給我守住王媛她家,方家小子如果膽敢硬闖,就給我打斷他腿!無論最後惹出了什麼事情來,都由我擔著。」
「是。」馬旗啪的立正,轉身去了。
王老爺子安排好了一切,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王老爺子如果知道方老爺子曾經也從中央警衛團第一大隊調出一個分隊,卻也沒能攔住方正,他恐怕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與此同時,王媛正撅著小嘴在自己閨房里生悶氣。
小姑娘正生氣呢,房門的門把轉動了一下,門卻沒有開,剛才賭氣進門時,王媛就順手把門給反鎖上了。
門外傳來王媛媽的聲音︰「媛媛,你把門開開。」
「不開。」王媛哼了一聲,把小腦袋轉向了一邊。
「媽給你炖了你最愛喝的紅棗湯,快把門開開。」
「不開,我不要喝紅棗湯,我不喝。」王媛一頭撲到床上,又扯過毛巾被蒙住了自己的小腦袋。
王媛媽媽在門外叫了幾聲,見王媛始終不開門,只好放棄。
媽媽的腳步聲剛剛從門外遠去,王媛的手機卻忽然間響起,一看來電顯示,王媛頃刻間轉怒為喜,快步走到跟她臥室相連的小書房里,然後摁下接听鍵,小聲說道︰「方哥,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呀?我都快急死了。」
「你就這麼急著想見我呀?」電話那頭傳來方正的調笑聲,「我可是大灰狼喔,你就不怕我把你給吃了?」
「方哥你討厭。」王媛嬌嗔了聲,又低聲說道,「我想你。」
電話那頭的方正又一次輕笑失聲,很顯然,王媛真的淪陷了。
只有戀愛中的女生,才會想著時時刻刻跟戀人呆在一起,哪怕只分開幾分鐘她們也會覺得好像分開了幾個世紀。
「媛媛,你到窗前來看看。」方正忽又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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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媛便趕緊打開窗戶沖方正招了招手,手機里馬上又傳來方正的聲音︰「媛媛你等著,我馬上就上來接你。」
王媛爸爸王江山是計委的一名副司長,住的自然也就是計委大院。
計委大院的住宅樓也是一棟一棟的獨棟小樓,不過綠化、居住面積啥的自然就無法跟軍委大院相比了。
王媛隔著窗戶往下看,只見方正兩步沖到圍牆前,一騰身向上躍起足有一米多,手再往圍牆頂上一搭,整個人便再一次的向上拔起,然後,就穩穩落在了圍牆琉璃瓦上。
圍牆里面是用粗木頭搭的葡萄架,幾與圍牆等高。
方正踩著葡萄架就到了王媛小書房窗戶底下,然後手搭在外窗台往上一躍,大半個身軀就已經掛在了窗外,一張臉幾乎貼住了王媛的小臉。
王媛情難自禁,雙手圈住方正脖子就獻上了香吻。
方正一側身坐在窗台上,再將王媛香噴噴、軟綿綿的身體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王媛被方正吻得意亂精迷,全然沒發現兩人正掛在足有四米多高的窗台上呢,萬一失足摔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媛媛,開門,你開門!」臥室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還有媽媽焦急的喊叫音。
就剛才,王老爺子派過來的中南海保鏢已經從監控里看到了方正,只是方正動作太快,不等他們陰止,方正就已經三下五除二上了王媛的閨樓。
當下七個中南海保鏢便分成兩撥,左右包抄過來。
王媛從迷醉中驚醒,問方正道︰「方哥,怎麼辦?」
方正微微一笑,問道︰「媛媛,你願意跟我走麼?」
迎著方正黑亮的眼神,王媛本能的點頭,還嗯了一聲。
「那就跟我走。」方正抱著王媛一個翻身,兩人就從王媛小書房的窗台上疾墜而下。
不等王媛驚叫出聲,兩人卻已經穩穩落在了葡萄架上,不過這時候,速度最快的馬旗也已經趕到後院,一騰身也攀爬到了葡萄架上。
馬旗就是那天在紅園,試圖阻攔方正跟安然離開的兩個大內高手之一!
馬旗不知道方正跟安然、王媛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他也不想知道方正有了安然之後為什麼還要來招惹王媛,他只知道,王老給他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方正帶走王媛。
所以,明知道自己不是方正對手,可馬旗還是毅然站到了方正面前。
「方正,入室搶人,可有些過了!」馬旗沉聲說道。
「入室搶人?」方正輕蔑地看著聚集過來的七個中南海保鏢,又扭頭沖馬旗凜然一笑,說道,「我就搶了,你又能怎樣?就憑你們幾個,也想阻攔我不成?」
「方正,你不要太囂張!」馬旗大怒,被人輕視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我就囂張了,你能奈我何?」方正話音方落,腳下重重一蹬,用三十公分見方木條搭成的葡萄架頓時轟然垮塌,下面嚴陣以待的四個中南海保鏢一下被葡萄藤纏個結實,馬旗也措不及防凌空摔下,方正卻摟抱著王媛借勢騰空躍起。
方正這一躍,足足躍出三四米遠,人直接就到了圍牆上空。
「給我回去!」守在圍牆上的兩個中南海保鏢同時揮拳砸向方正腳底,他們不求傷敵,只求將對手逼落院子里。
眼看兩人的拳頭就要砸中方正的腳底,方正卻在間不容發之際猛然收縮腰月復,原本正在下墜的身形竟又詭異的向上騰起少許。
兩個中南海保鏢勢大力沉的兩記鐵拳便砸在了空氣中。
不等兩大保鏢回過神來,方正向上收起的雙腳便再度落下,正好重重踩在兩人的背上,只听 兩聲悶響,兩大保鏢同時悶哼一聲,身不由己的向著院子里面猛摔了下來,而方正卻借勢再次躍起,再落地時卻已經到了圍牆的外面。
等馬旗和六個中南海保鏢從葡萄藤中掙月兌出來,再翻過圍牆,方正和王媛早已經上了他那輛燕京越野,然後腳下一踩油門,燕京越野便轟轟轟的轟鳴起來。
馬旗阻止了身後六七個中南海保鏢的蠢蠢欲動,然後沉聲說道︰「方正,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違法的?既便你已經退役,也還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方正回過頭來,沖馬旗凜然一笑,說道︰「行啊,那你報警啊。」
馬旗便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法律對方正的約束力真的非常有限。
只要方正願意,他是真有踐踏法律的能力的,狼窩的天狼,一個個都是無法無天的主。
更何況,方正也僅僅只是接走了遭到變相軟禁的王媛而已,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再見,各位。」方正揮揮手,燕京吉普轟的竄了出去。
一個中南海保鏢走上前來,不甘心地對馬旗說道︰「隊長,就這樣讓這小子走了?」
馬旗沒有回答,卻反問道︰「我知道你們不服氣,可你們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他是誰?」六七個中南海保鏢都拿疑惑的眼神看向馬旗。
馬旗冷著個臉,沉聲說道︰「你們應該听說過狼王的傳說吧?」
「狼王?」六七個中南海保鏢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身為一名中南海保鏢,他們又豈能沒听說過狼王的傳說?
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中央警衛團第六大隊也就是天狼大隊,曾經出現過一個綜合實力遠遠超過普通天狼的超級兵王,無論體能、格斗、射擊或者各種專業技能的考核,他都是毫無懸念的第一!
傳說,在十萬大山內進行的一場長達三個月的終極對決中,他一個人就干敗了整個天狼大隊!從此,天狼大隊就有了狼王的傳說。
只可惜,這頭狼王最終死在了自己的一念之仁上!
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那一場慘烈的邊境戰爭中,狼王帶著兩頭天狼滲透敵後進行戰場偵察,途中遇到了一個年幼的孩子,看著正在玩泥巴的孩子,面對那純淨無辜的眼神,狼王動了惻隱之心,沒有下手殺掉那孩子。
然後,當狼王走過那個孩子身邊時,孩子手中的泥巴突然爆炸。
原來,在那團泥巴里邊,藏著一顆手雷,一顆僅僅價值幾盧布的rg42手雷,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一代狼王的命。
「是的,狼王,他是共和國有史以來第二個有機會問鼎王座的人。」馬旗心中苦澀。
他也是那天在紅園跟方正交手之後才知道的這些,馬旗原本以為,他跟方正之間既便存在差距,只怕也是大不到哪里去。
不曾想,他跟方正之間的差距竟是天與地的差別!
只可惜,方正雖然擁有問鼎王座的實力,卻永遠永遠都沒問鼎王座的機會了,因為,他已經退出現役,不再是狼窩的一員。
六七個中南海保鏢悚然變色。
如果對方是有機會問鼎狼王王座的強人,那他們還真就擋不住他,別說只是從計委大院劫走一個人,他就是想把整個燕京城翻個底朝天,只怕也沒人能夠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