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邢氏 紅樓邢氏 第35章 時來孕轉

作者 ︰ 七彩魚

王夫人腦子里嗡嗡的,像是有上千上萬只蠅蟲在她腦中飛舞一樣。王夫人呆傻的看著跟她告辭的邢氏,看著她臉上洋溢著她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笑容,她就那麼麻木的看著。王夫人眨眨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腦子里除了嗡嗡的鳴叫聲她什麼都听不見。

最後,也不知道邢氏笑著和她說了什麼,反正她是走了。

王夫人松口氣。

接著,周瑞家的擺著一副苦瓜臉,發愁的跟王夫人嘟囔什麼。王夫人看著她紅的發棕的嘴唇上下亂動,仍舊是听不清她說什麼。

周瑞家的說了一大通,費勁了口舌,見王夫人絲毫沒反應,這才發覺不對勁兒。她趕忙伸手在王夫人眼前晃了晃,見著王夫人眨眼,周瑞家趕忙攙扶王夫人坐下來歇息。

「太太,你沒事兒吧?」

王夫人抬起空洞的眼,盯著周瑞家的。

「太太?」

王夫人抖了抖唇,要說話,卻發覺自己全身月兌力,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周瑞家的大呼小叫的喊了一通,忙同丫鬟們一起將王夫人挪至床上,請大夫診脈。賈母听說而二兒媳出丑了,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本欲親自解釋,卻見到王氏臥床不起的光景。

賈母禁不住心里愧疚,老淚縱橫,拉著二兒媳掉下幾滴淚。

王夫人被大夫施針之後,稍好些。她艱難地對賈母笑著,「媳婦兒不孝,叫您老人家替我操心。」

賈母拍拍王夫人的手背,垂淚道︰「這事兒是我疏忽了,我跟大兒媳商榷之後,心太煩就去歇著了,反倒把你給忘了。管家的事兒,咱們不爭也罷了,左右就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計罷了。你年紀大了,何須操那份兒心,叫她一個人忙活累去。咱們都看開,好不好?」

事已至此,王夫人多說無益。她總不能把火氣撒在賈母頭上,令自己在榮府的唯一牢靠也丟失了。

賈母嘆口氣,拍拍兒媳婦的手背,又囑咐了幾句,方帶人離開。

路上,賈母想起寶玉那孩子,便順路去瞧瞧他。如今二房母子倆都病了,著實叫人著急上火。

賈母怕饒了寶玉的歇息,腳步放輕了。看門的婆子忙過來知會︰「可巧了,大太太剛來瞧寶二爺。」

賈母一驚,倒沒想到邢氏會在這時候來。她這是為了什麼?是看望寶玉,還是來為難寶玉?賈母心里把不準,沉住氣,示意院里的人都別有動靜。她叫鴛鴦扶著她,悄悄地去門口,她倒要看看邢氏準備唱哪一出。若是真被她瞧出什麼壞門道,可別怪她當場就翻臉不認人。

邢氏叫人搬了凳子在寶玉床前,她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

寶玉早醒了,畏畏縮縮的看著邢氏,又氣又怕。

「早就想和你談談了,今兒正好我有空,你腦子應該也正好清楚了。」邢氏道。

寶玉半靠著床頭的大靠墊子,低頭,似乎很抵觸邢氏的話。

「你母親病了。」邢氏說道。

寶玉聞言驚訝的抬起頭,似乎是第一次听見這消息,他緊張地問邢夫人︰「太太的身子可好?請大夫沒有?病了幾日了?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兒怎就沒人告訴我!」

「我猜老祖宗擔心你知道了,憂慮過剩,以致病上加病,所以才叫人瞞著你的吧。我和她老人家想法不一樣,你也不小了。這是你親娘病了,你該知道的。」

寶玉看眼邢氏,這就要起身去瞧。

「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听我把話說完。」邢氏口氣淡淡道,不容置疑。

寶玉嚇得縮回被窩里,低著頭,又恢復了先前恐懼的狀態。

「你這回到底因為什麼病了,你心里清楚得很,該是不用我明說。」

寶玉偷偷抬眼看邢氏。

邢氏好似沒瞧見寶玉的小動作,依舊目光沒有焦距的繼續她的談話。「不管你對人家姑娘存著什麼小心思,就憑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可沒用。細數你在這個家的吃穿用度,哪一樣是你自己能給與自己的?大家一叫你讀書,你就煩,你就鬧情緒作死。但你有沒有想過,養育照顧你這麼多您的父母長輩,給與你這麼多了,你可曾做一件反哺他們的事兒?」

寶玉听了邢氏的話頭低的更甚。

「不覺得你因為些無聊的理由,就這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害病,很可笑麼?你母親病了,也沒見你火急火燎成那樣。我們的寶二爺,我真想知道你肚子里到底裝了什麼,你口里的姊妹請是情,兄妹義是義。而我們這些給你衣食的父母長輩,叫你讀書,就成荼毒你了?」

寶玉抿起嘴,開始噗噗的往下掉眼淚。

「你也別鬧,不管你這病害到什麼時候,一見好,我仍舊會把你送回書院去。如今你沒能力反抗我,就只能听我們的安排。我倒真指望有一天,你翅膀硬了,高高在上的踹我一腳,向我證明你的能耐。我等著!」邢氏放話挑釁道。

寶玉倒是個爺們,骨子里有點血性。听邢氏這話,自尊被激發了,不服氣地看向她。

邢氏笑了︰「很好。」邢氏起身,轉頭吩咐襲人去扶著寶玉瞧王夫人。

襲人懼于邢氏如今的威嚴,低頭老實憨厚的應下。

邢氏笑看襲人的轉變,倒也懶得和一個丫鬟計較。「回頭給你家二爺準備行李,再穩兩日沒事兒了,就叫他回書院。」

襲人微微驚訝,大概沒想到會這樣快。心中雖有不舍,但管家太太的吩咐她還是得照做的。

薛姨媽听說寶玉要走,往姐姐王夫人的院里跑的更勤快了。听了王夫人發牢騷之余,薛姨媽跟王夫人委婉的提起寶玉的婚事來。

「我瞧這孩子漸漸也懂事了些,該是定下來的時候了。」

王夫人明白她的意思,為難道︰「我什麼心思你清楚,咱倆可是親姊妹,我們不親,跟誰親去?只是老太太那邊還不把準,如今這府里另一房還處處跟我作對。上次她害我在管事婆子們跟前丟大臉,現在我還沒緩過來,倒真沒什麼好心情去想別的。再等等吧,等我稍好些,一定去和老太太說。」

薛姨媽見她又推,心里有點不高興;但礙于邢氏病著,也著實心情不順,她此時此刻也不好挑理去。

這一日,邢氏閑來無事在院子里溜達,賈璜之妻又過來給她請安,溜須拍馬。

邢氏笑了笑,叫璜大女乃女乃于她同坐。「我听說你內佷子在學堂念書?」

璜大女乃女乃忙笑道︰「托老爺太太的福!」

「最近我听說這學堂的風氣不正,可是這樣?」邢氏揚眉問。

璜大女乃女乃一愣,搖頭道︰「哎呀,這事兒我還真不曉得,要不回頭我幫太太問問我那不爭氣的佷子去。他若敢做什麼叫我丟臉的事兒,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那倒不用。」邢氏淡淡一笑,轉而目光頗具意味的對璜大女乃女乃道,「不過這做人嘛,識時務者為俊杰。府里家業大,將來少不得幫手。」

璜大女乃女乃明白邢氏的意思,迫不及待的巴結︰「真恨不得拿把道把我刨開,晾出我這真真赤誠的心給太太瞧瞧。」

邢氏笑︰「那也好,改日領你佷子來見見我,也好叫我瞧一瞧他什麼樣。」

黃大女乃女乃權當是邢氏的恩寵,忙高興地應下來。

傍晚,賈赦回來,跟邢氏道︰「你可曉得今日我在外頭听見什麼了,那個薛蟠,他竟然——」

「斷袖。」邢氏淡淡的接話道。她垂目,拿著手中的針線在錦緞上穿來穿去。

賈赦驚訝的看著邢氏︰「你早知道?」

「也沒有。」不過是當要去揚州前,薛姨媽總帶著寶釵來這邊,邢氏有點嫌煩了,查了查,順便知道了薛蟠那檔子事兒。

邢氏轉即又想到了賈璉,笑著跟賈赦道︰「可好些日子沒璉哥兒的消息,不知道鼓弄什麼。」

「呵呵呵……」賈赦鳳目凜然,嗤笑一聲,倒不怎麼信賈璉那性子能改邪歸正。

「眼看快到時限了,這幾日你叫人看緊他。我怕他狗急跳牆,想出什麼歪門邪道的法子掙錢。」邢氏囑咐道。

賈赦點點頭︰「早派人在他身邊盯著了,放心,估計他還沒那個膽子給他老子扯後腿。他最近總往碼頭跑,我看他八成是學你了,從揚州倒騰□□呢。」

邢氏笑︰「那他可賠不起。我是借著你的便宜,分文不花就把□□運了回來。前後上手的都是自家人,好管,也听話。他若是雇船雇人運,廢銀子不說,只怕人家還糊弄他。」

「叫他自己去闖,結果偷懶嫖女人,如今見你的□□鋪子干得好,又學你。可見他有什麼本事了!學什麼都學得四不像,讀書也不行,真是沒出息了!」賈赦發愁的嘆道。白撿的兒子,果然不便宜!

「他也就這麼大的本事了。」邢氏顯然在意料之中,那五千銀子她早就做好打水漂的準備了。給的時候雖然會肉疼了些,但若不徹底給賈璉一個教訓,堵死了他那張嘴,叫他以後怎可能甘心服管。再有便是大房家業的繼承問題,她是沒辦法將家業交給一個毫無能力的後輩繼承。她求得就是要賈璉無話可說。

賈赦無聊的把茶喝干了,有一下沒一下的瞟著邢氏。

邢氏抬眼看他︰「什麼意思?」

賈赦薄唇微微勾起,淡淡的笑起來︰「媳婦兒,我覺得咱們應該好好努力!」

「哦,」邢氏拿起針線,繼續繡。

賈赦感覺自己被忽視了,搬凳子緊貼在邢氏身邊坐著,一手托著下巴,欣賞邢氏。

「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邢氏抬頭,鼻尖與賈赦只有三指的距離,忙偏過頭去,錯開。

「我被忽視了,離你近點,這樣你一抬眼就看得見我。」賈赦調笑道。

邢氏被逗樂了,放下手里的東西。接過小紅端來的羹湯,遞給賈赦喝。

「這是什麼?」

邢氏抖了抖眉,聲音四平八穩︰「壯陽湯。」

賈赦︰「……」

賈赦默了好一會兒,乖乖的接下,一飲而盡。直到晚上安歇的時候,賈赦都整個人現在沉郁之中,沒說話。

邢氏鑽進被窩里準備安歇,賈赦也默默的跟了過去。二話不說,就伸手要月兌掉邢氏的衣服。

「你干嘛?」

「媳婦兒,你在懷疑我的能力。經過我慎重思考之後,我決定以後每晚必要向你證明至少兩次以上,沒有上限。」賈赦認真道。

「噗,」邢氏伸手點了點賈赦的腦袋,笑道,「一句壯陽湯,就知道你腦袋瞎琢磨什麼呢。就是給你補身子的,你別想多了。」

賈赦誠懇道,「讓媳婦兒性福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我只是擔心你身子,叫人被你熬些補湯,瞧給你嚇得。」邢氏推開意欲對她不軌的賈赦,笑道,「你不覺得你最近次數頻了點?你可不是二十歲的青壯,身子平日還是要悉心保養好的。」

賈赦點頭,「听你的,你說的都對。」說罷,賈赦鑽進被窩,手還是不老實的扯開了邢氏的褻衣。

邢氏捂住胸口,瞪眼道︰「最近不行!」

「為什麼?」賈赦眨眨眼,眼里燒著兩撮小火苗。

「沒有為什麼!」邢氏懊惱的瞪他一眼,熄燈睡覺。

一片漆黑,片刻沉默之後。只听邢氏「啊」的叫聲,賈赦又抱住了她……

次日,賈赦欲求不滿的起床,倆眼猶如怨婦一般在邢氏苗條的身子上掃來掃去。

邢氏拽起賈赦,給他穿衣服。

「薛家的事兒快有眉目了,你且等兩日,我自會叫她們搬出去。」

賈赦臉色正經起來,擔憂的看著邢氏道︰「薛家兒子確實太混賬,在咱們府住著早晚是個惹事兒的。還有咱府里的子弟,但凡有來往的都要約束約束。如今京城內,提起姓賈的,除了嗤就是笑了。」賈赦意指賈家子弟在京城的名聲太差。

「可不好管,賈家這麼多支脈,子弟不算少,細數都是個個混賬的,出息的一個沒有。你又不是族長,也沒有教導他們借口,怎麼說?」邢氏道。

「那倒也是,這事兒還得跟東府的佷子商量。不過,我听說他也不是什麼好的,只怕到時候蛇鼠一窩,不听我的。」賈赦嗤笑道。

邢氏對上賈赦眼楮,建議道︰「那還不簡單,軟的不行來硬的。」既然道理講不清楚,索性就斷了干淨。

賈赦佩服的跟媳婦豎大拇指,這辦法好,干脆利落。

賈赦滿意的看著邢氏給自己穿的衣裳,寶青色織錦緞綢衫恰到好處的貼身,照鏡子一瞧,當真是瀟灑又文雅。

賈赦稀罕的模了模自己身上的衣服,笑問︰「這真是你做的?」

「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邢氏似乎也很滿意這件衣裳的上身效果。

倆人吃過飯,賈赦便要去上早朝,依依不舍的跟邢氏告別。

邢氏奇怪的打量賈赦︰「你最近怎麼了,格外黏人?」

「怎不說你忽視我呢?」賈赦吃味道。

「有麼?」

賈赦二話不說,拉邢氏入懷,也不管在場有多少丫鬟在。

邢氏紅了臉。

賈赦嘴唇湊到邢氏耳邊,消息的吐氣道︰「你昨晚總說輕點輕點,倒叫我生疑了。」

「生什麼疑?」邢氏心虛的看賈赦一眼。

賈赦得意的揚起嘴角︰「你這月葵水沒按時來,今天請個大夫來吧。」

邢氏謹慎的看著賈赦︰「你知道什麼了?」

賈赦揚眉︰「你每月什麼時候來,我最清楚。這月沒按時來,你還心不在焉的,加之昨晚你的表現,是不是有反應了?」賈赦說罷,幸福的笑著看向邢氏的肚子。

邢氏捶一下賈赦的胸膛︰「別看了,還未必準呢。我這年歲,未必能懷上,這兩日又忙,就沒請大夫瞧,許是葵水延遲了幾日,過幾天就來呢。」

賈赦看眼邢氏,笑了笑,招來小紅道︰「去,請個大夫,現在就請,快點!」

「老爺快去上朝吧。」邢氏催他道。

賈赦默了會兒,轉頭吩咐轎夫︰「先把轎子抬到宮門外那條街,在那兒等我。」

「老爺,你不坐轎子去可不行。」邢氏驚訝道。

「坐轎子走得慢,來不及。偏朝廷有規矩,幾品管要做什麼樣的轎子去,不能損了朝廷的威嚴。倒也不怕,等大夫給你診脈之後,我騎快馬到那街邊,再換轎子到宮門口,沒人發現什麼。」賈赦變通道。

邢氏笑了笑,也不多說了。

不大會兒,大夫被請來,給邢氏診脈。

片刻之後,大夫報大喜給賈赦︰「赦老爺大喜,夫人是喜脈。」

賈赦高興,當封了金瓜子給了那大夫做賞錢,隨即高高興興的去見邢氏。

邢氏第一次懷孕,感覺有點為妙,高興之余,又有些莫名的緊張擔憂。甚至她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該表現出什麼樣的情緒才對。

賈赦激動地抱住驚慌失措的邢氏,感激的親媳婦臉蛋一口。「謝謝你!」

邢氏見到賈赦這副滑稽樣,笑出聲來,整個人都放松了。

賈赦去上朝後,賈母得了信兒,特意趕過來看望邢氏。

大房如果能添個嫡孫,這對賈母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賈母一邊囑咐邢氏每日的吃穿該注意什麼,一邊叫人搬來許多補身保胎的名貴補品。

「大媳婦,你如今這年紀懷著孩子,還是少操心為妙,這管家的事兒你看?」賈母想起自己先前的承諾,只好委婉的表達。

「上回我去揚州那些日子,二丫頭把家里管得挺利索的,如今再叫她鍛煉一下也未嘗不可。再說媳婦兒懷孕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干,偶爾點播她一二也是方便的。」

賈母看眼邢氏,料定她不會把管家權松口給二房,也就死了心。賈母勉強的點點頭,握著邢氏的手道︰「你管家,你做主給誰就給誰吧。」

既然提到迎春,邢氏就接茬繼續道︰「二丫頭也快到定親的歲數了,我琢磨給她找幾個合適的世家子弟,先相看相看。」

賈母不甚關心迎春的婚事問題。「你是她嫡母,你隨便做主吧。」

邢氏笑著點點頭。這功夫璜大女乃女乃帶著內佷子金榮來見過邢氏,他二人進府才得知喜訊,連忙巧言道恭喜。

賈母疲于應對,找了借口先走了。

璜大女乃女乃既然進府來,就不好失了禮節,請安邢氏之後,又去王夫人那里跑一趟探望。王夫人本就因那日丟人之事,想不開,心中抑郁成疾。今見了璜大女乃女乃,竟從她口中得知邢氏懷孕,且賈母殷切去看望過來。王夫人一個想不開,翻白眼,又暈死過去。可嚇壞了璜大女乃女乃,忙叫人。榮禧堂內忙活了小半個時辰,方听說王夫人醒了,這才派人打發璜大女乃女乃走了。

璜大女乃女乃覺著今日個自己來榮府挑錯了時候,慌忙倒騰腳步往回趕。意欲到邢氏那里領回金榮,這就帶他走。怎料璜大女乃女乃剛被丫鬟引薦進屋,就見自己的內佷子金榮顫栗的跪在地中央賠錯。

「這是怎麼回事?」璜大女乃女乃心中的預感越加不好。剛才因王夫人臥病在榻,她不好帶走金榮。正好邢夫人也有意把他留在這。難不成就這麼會子的功夫金榮就惹事兒了?

邢氏態度沒什麼異常,笑眯眯的喝茶,請璜大女乃女乃坐下。

璜大女乃女乃哪兒敢,不管三七二十一,慌地忙先給邢夫人賠錯。

邢氏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前兒個听人碎嘴說學堂里鬧出什麼‘風流佳話’了,跟梨香院里的那位爺有點關系。」

璜大女乃女乃也是見識過世面的,怎會不明白邢氏話里的深意。她立時憎恨金榮來,厲聲責問這事兒是不是跟他有什麼干系。

金榮忙撇清關系︰「跟我沒關系,還不是學堂里那兩個妖媚的香憐玉愛,見薛大爺有錢,勾搭巴結的。不單他們倆,學堂里還有不少呢。但凡模樣清秀點的,幾乎都被薛大爺檢校過了的。」

邢氏打量金榮的長相,粉面紅唇,也十分清秀。她眸子沉下來︰「那你呢?」

「我……」金榮眼珠子動了動,愣住。

「給你指兩條路,一,死不認賬,學堂別去,你和你姑母以後也別想再沾著榮府什麼。二,與那什麼相憐玉愛一同站出來,指證薛大爺。」邢氏頓了頓,補充道,「只要你們肯知錯就改,我請老爺保住你們的本事還有的。」

那薛蟠沾了人命官司,理該低調行事。如今他不知悔改仍在京城橫行,這里可不是金陵,敢在天子腳下橫行的混賬,最終都逃不過一個死字。而今朝廷最為流行罪名連坐,邢氏絕不會容忍薛蟠這樣的危險親戚留在榮府。她寧肯不去管那些背著她偷盜賭錢的婆子,也要先把這個毒瘤從榮府除掉。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煙影紅顏扔的一顆地雷

更新按時奉上——

╭(╯^╰)╮,親們真的不考慮按個爪爪再走麼,咬手帕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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