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簡彤迫不及待的問。
寧王唇角的笑意更冷,眼里迸射出凜冽的寒芒,他並未回答簡彤的問話,而是對著燕七俠道︰
「你去回稟太子,就說簡彤已回到滄州,現在就在刑部大牢,已知曉太子的恩典,」寧王鎮定從容的眉宇間透著不可侵犯的威嚴,「只是她希望考慮幾日再決定……但你別說成是本王的意思。」
「明白!」燕七俠點頭應允,他轉而對慕容楓等人道,「大哥,師兄,簡姑娘,一切小心為上,在下告辭。」
等燕七俠消失在眾人視線,簡彤張口又想再問,被寧王一個抬手制止了︰
「簡彤,你相信本王能處理好這件事嗎?」他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麼,先發制人道。
「相信!」簡彤點頭輕聲說。
他那輕易不帶情緒的神情,總有些令她想不明,猜不透。
「這就對了,」寧王目不轉楮的盯視了簡彤好一會兒才說,「既然選擇相信本王,那就什麼都別問,只管待在大牢里等消息就好。」
簡彤耷拉著臉,嘟起小嘴不得不表示同意。
「公孫訣,還記得本王上次對你提起的一件事嗎?」寧王冷不丁的問。
公孫訣垂著的眼皮忽而向上一掀,道︰「記得。」
「很好,本王這就安排下去等著好戲開場,」寧王說的不緊不慢,卻能從他刻意冷靜的聲調中感受到他的憤怒,「最後就是……」
兮瑞舉起右手,攤開的手掌緩緩合攏成一個拳頭,意即︰逮住。
公孫訣心領神會,話里有話道︰「寧王,我們該走了,探監久了不太好,與律法不合。」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又同時朝慕容楓和簡彤看了看,話也不多說一句就走出牢房。
他們就這樣走人了?簡彤望著漸行漸遠的那個兩個高大背影,賭氣似的跺了下腳,小嘴撅得老高,慍怒之下的她沒去細想寧王和公孫訣之間的「互動」,只因被他們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弄得好奇心四起,又得不到滿足,這才在心中小有不悅。
簡彤率真的性情讓慕容楓微揚起唇角,上前把她拉到桌前坐下。「簡姑娘,我們說說話。」
「哦,」簡彤雙手支著下巴,無精打采的說,「慕容大哥想聊什麼。」
「我知道你是急于想知道一些情況,」慕容楓善解人意的看著簡彤說,「但很多事情是急不來的,要有點耐心才是。」
「嗯,我明白,」簡彤打起精神,一雙水眸彎成了月牙,「我這叫‘好奇心害死貓’。」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自嘲。
「那我們說點別的,不要為這點不可預知的事弄得心情不好,」慕容楓恬靜的說,「簡姑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容大哥直言便是。」簡彤放下雙手,挺直了腰板。
「如果——,」慕容楓視線在簡彤的五官和桌面交替換位,頓了頓道,「我是說如果形勢讓我們不得不結為連理,你會反對嗎?」
「這……」簡彤垂眸,後抬頭坦言道,「我不反對,但唯恐負了你。」
「負了我?」慕容楓一愣,不明其意的直視對方。
「是的,」簡彤沉吟道,「只因小女子心有所屬,若倉促與慕容大哥結合,心卻在另一人身上,豈不是辜負了你。」
雖說對她的這番話早有心理準備——像她這麼聰敏機靈、果敢純真的女子怎可能沒人追?只是當她親口說出來,他的心還是不覺一沉——
「那麼敢問誰是簡彤姑娘心中之人呢?」慕容楓掩飾著內心的失落,鎮靜的問,「二弟公孫訣,還是三弟燕七俠?」
簡彤笑笑︰「他們倆只是我的好哥們,好朋友,意義等同于慕容大哥你。」
「那是……」慕容楓更好奇了。
簡彤的笑容不見了,想到與李時桐並不熱烈卻日益彌堅的感情——長時間的分離並沒有令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有所減少,印象更未曾有片刻模糊,可一想到他有家室的身份,她不禁皺了皺眉。
「我和他……沒有可能。」良久,簡彤緩緩開口。
「怎麼了?」慕容楓進一步關切的問。
「我有玉兒嫂子了。」簡彤苦笑著說。
「我明白了,」慕容楓頓了頓,恍然間想起簡彤曾經提及的身世與際遇,「你指的是……對你有恩的李時桐大哥。」
「是的。」簡彤說。
「可是簡姑娘,你不知道嗎?男子是可以有三妻四妾的!只要他願意,就可以納你為妾。」
呵,她是來自現代,怎會不知古代的「一夫多妻制」,但了解歸了解,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怔愣數秒,簡彤看著慕容楓的目光變得凌厲,語氣也沒來由的帶著譏諷︰
「你們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
「當然不!」慕容楓沒多加思慮隨口就道,「其他男子我不清楚,但慕容楓一生只願與一女子相守。」
「那慕容大哥方才為何還……」簡彤猝然打住,沒繼續往下說。
「簡彤,」明白她誤解了他的意思,慕容楓語氣變得急切起來,「我只是不想眼看著你落得和我曾經一樣的遺憾,相愛,卻不能相守。」
簡彤釋然,卻笑不出來,只淡淡的說︰
「謝慕容大哥,小女子現在唯有希望我哥能得償所願,實現他的志向,感情之事——,不願多想。」
「李時桐的心願是什麼?」
「一是在雲州城開一家不小的藥鋪,救死扶傷,擺月兌清貧;二是參加科考,光宗耀祖。」
「後一條我幫不了他,但是前一條可以,」慕容楓目光柔和親切,「簡姑娘,在下願支助銀兩給李時桐在雲州城開藥鋪,你之意如何?」
簡彤頃刻間亮起水眸,眸子里漾出驚喜的光︰
「慕容大哥,你是說真的?」
「我們相識已有一些時日,你何時見過我胡亂承諾?」
簡彤起身至慕榕楓跟前,欠了子,展著笑顏畢恭畢敬道︰「小女子代我大哥以及玉兒嫂子先行謝過慕容大哥的恩情。」
慕容楓亦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簡彤一眼,意味深長的說︰
「或許,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