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混沌中,感覺天和地都在顫動,渾身的骨頭都要錯位了,更可怕的是空虛的胃,一陣陣的抽疼,夏侯霏費力睜開眼皮,眼前的一切有些朦朧,看不清晰,長如扇的羽睫合上再睜開,如此反復之後,景象才逐漸不再重影,回歸一體,烏黑發亮的水眸骨碌碌的轉了轉,耳邊車 轆碾動路面的聲音是如此清晰而真實,她怔怔的看著自己頭頂,意外的,不是她房間chuang榻的帳頂,而是馬車車頂,馬車?一想到這個可能,再仔細聆听耳邊的車 轆聲,夏侯霏驚詫的瞬間坐起了身,她怎麼會在馬車上?老天,發生什麼事了?
頭痛欲裂的拍了拍仍然有些發脹的腦袋,再看了眼這輛一應俱全的豪華馬車,還有她身上蓋著的價值不菲的狐皮毯子,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她此刻的狀況很好,並非受到虐待,那也就是說,她沒有被綁架?再仔細聯想昏睡前迦藍憤怒的眼神,夏侯霏的瞳孔猛然放大,是了,她想起來了,她好像喝了什麼醉的酒後就暈了過去,可還是不對啊,就算她酗酒了,也不應該在馬車上啊?
馬車外低低的說話聲讓夏侯霏猛地醒過神兒,立即爬到車窗邊掀開車簾,探著腦袋往外瞧,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住,待她眯著眼楮看過去時,驚得眼珠子險些掉下來︰「這到底什麼情況?怎麼前後都是官兵?沫舒呢?靜嫻呢?這里是什麼地方?要去哪里?」
守在馬車周圍騎著高頭大馬的鎧甲侍衛,看到夏侯霏,趕忙落馬朝她行禮︰「啟稟太子妃,請問您有何吩咐?」
認識她?還這麼恭敬?那也就是說,她出現在這里並不是意外?
「太子呢?沫舒呢?靜嫻呢?」急于知道彼時情況的夏侯霏一連找了三個人,那侍衛听她提及太子,下意識的忽略了後面兩個人,趕忙道︰「啟稟太子妃,太子爺在前面,屬下這就去尋!」
那侍衛利落的翻身上了馬,不大一會兒就消失在隊伍的前端,夏侯霏擰著眉拍著頭,仔細的回想那一晚,可是除了迦藍那雙憤怒的鳳眸外,她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再模模干癟的肚子,胃里不斷的泛著酸水,老天啊,她這是多少天沒有吃飯了?好餓,真的是好餓啊!這群挨千刀的,就算她睡著,也能給她點吃的啊……
馬蹄噠噠噠聲響起,夏侯霏下意識的抬眸,藺滄溟身著銀色的鎧甲,英武霸氣的騎著高頭大馬朝她飛奔而來,水色的眸中漸漸閃爍起光華璀璨,內心更是因為他的出現,莫名的一陣心安。
走近之後,藺滄溟黑曜石般的眸子散發著幽靜的光芒,渾身上下透露著一如既往的清冷,素白的袍子隨著寒風輕輕飄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霸氣的弧度。
大膽的迎上他淡然中帶著清冷的目光,「我怎麼會在這里?我睡了多久?靜嫻她們呢?」
藺滄溟勒緊馬韁,冷冷的睇了她一眼︰「醒了?怎麼不喝死你算了?」
一出口就見殺機!
夏侯霏眉頭一皺,雙眼冒火的看著他,正待發狂,可一看周圍跪著的眾侍衛,她的氣焰登時被自己強行掐斷,攥緊拳頭皮笑肉不笑的道︰「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妾身不但沒死成,還活的很健康!」
「不錯,還有力氣頂嘴,確實很健康!」藺滄溟唇角扯了一下笑,只是那笑容在夏侯霏看來,可是沒啥溫度,不但沒溫度,還讓她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涼意。
「我餓了,渴了,有沒有吃的喝的?」夏侯霏捂著肚子做痛苦狀,這個時候若是與他硬踫硬,無疑是最不明智的,相反,適當的示弱,反而會換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果然,藺滄溟听完她這句話,冰冷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向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短暫的沉默後,斜眼看向跪在地下的侍衛︰「距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多久?」
「回太子爺,天黑之前能到。」藺滄溟皺了皺眉,想到那些硬邦邦的干糧被她咬在嘴里時的痛苦小眼神兒,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下心讓她吃這份苦,于是大手一揮看向那侍衛︰「命令隊伍繼續前進,本宮會在最近的城鎮與你們匯合。」
「是。」那侍衛領命而去後,藺滄溟掃了眼她略顯單薄的身子︰「馬車里有你的常用衣袍,穿的厚一點,出來,上馬!」
夏侯霏目光觸及他坐下的那匹狂霸拽的汗血寶馬,眸光倏地一亮,立即干勁十足的朝他敬了個禮︰「遵命!」車簾‘啪’的被她放下,小窗戶被她‘ ’的一聲關上,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夏侯霏身著一襲藕荷色的長裙,披著一套亮眼雪地白大氅,穿上保暖護腳的白色雪地靴,如精靈般的從馬車中跳了出來。
她本就擁有不俗的容顏,盡管剛剛睡醒,頭發有些亂,眼楮有些迷茫,卻絲毫不影響她由內而外散發而出的動人迷情,尤其是當她身著這一襲雪白色的雪地裝俏皮的跑到他的馬下,朝他親昵的呼喚著︰「我準備好了,咱們去哪里呀?」
那妖媚中帶著俏皮活潑的聲音,令藺滄溟那雙深幽難測的眼底漸漸溢出一抹憐惜,他看著她嬌媚動人的臉龐,語氣有些僵硬︰「上來!」話落,朝她伸出他寬厚的大掌,夏侯霏看著他座下那匹鼻子哼著白氣的高頭大馬,有些緊張的後退了一步,藺滄溟擰了擰眉,臉上笑意深邃︰「怎麼?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夏侯霏扯了扯嘴角,白了他一眼,最終頂不住他眼底那濃濃的笑意,一排銀牙咬碎,大著膽子將手遞給他,藺滄溟有力的臂膀一扯,她嬌小的人影兒已穩穩的落在他溫暖的懷抱里,似是怕他冰涼的鎧甲過了涼氣給她,藺滄溟刻意將胸前的大氅系緊,準備好這一切後,他冷聲轉首厲聲吩咐︰「隊伍繼續前行!」
「是,屬下等遵令。」整齊有致的聲音響起時,那匹霸氣狂傲的汗血寶馬在撅起的塵土間漸行遠去……
良久之後,那些見慣了他們家太子爺鐵血硬漢形象的兵仔們,怔愣了好久,才從剛剛的溫馨美好中回過神兒來,原來,不管再強大的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縱然在他們的眼中,他的臉色自始至終未做多大的改變,但那眉眼之間的軟化溫和已經說明了一切——
終究,英雄還是難過美人關!
寒冬臘月的風如刀子般的刮在臉上,疾馳中,夏侯霏的臉瞬間凍成了紅隻果,藺滄溟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後,突然勒緊韁繩,停下了馬,皺著眉掐緊她柔軟的腰肢,在夏侯霏的驚呼聲中,將她整個人調轉了個,讓她與他面對面坐在馬背上……
抬眸就能看到他那已經長出胡茬的性感下巴,聞著他身上依舊好聞的男性氣息,夏侯霏的臉越發的紅了,將頭與身子整個兒埋在他的懷抱里,藺滄溟看她如此,薄唇微不可察的揚起一縷弧度︰「坐好了!」
馬兒再度奔跑起來,這一次,有了他全方位的保護,夏侯霏再也感覺不到那種涼入骨髓的寒冷,暖暖的幸福包裹著她,讓她舒服的就要暈過去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努力不會這麼快就得到回報,沒想到這個男人雖然木頭了些,情商低了些,但對她的好比之其他人,真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也許,是她太著急了,她應該給他點時間適應彼此的相處模式才對,其實,這樣淺嘗即可的幸福也沒什麼不好,細水長流才能源遠流長啊,哈哈~~~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暖和的就要睡著之際,男人‘吁……’的一聲勒緊馬韁,拍了拍她的後背︰「到了,醒醒!」
夏侯霏如貓兒一般愜意的從他的懷抱中露出一個小腦袋,四下望了望,迷茫的道︰「這里是哪里?小樹林?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男人懶得與她廢話,直接扣住她的縴腰,縱身一躍下了馬,將韁繩往馬兒身上一撂,沉穩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自己去玩耍,一會兒喊你。」
就在夏侯霏準備‘噢’的時候,那匹馬鄙夷的瞪著他碩大的馬眼朝她翻了翻眼皮,而後,馬蹄子一瞪,長哼一聲,跑開了……撅起的塵土直嗆得夏侯霏跺腳怒罵︰「太可惡了,居然連你也敢欺負本小姐?你給本小姐站住,站住!」
看著某個傻女人對著他的寶馬抓狂呲牙的幼稚樣兒,藺滄溟嗤笑一聲︰「看來你的精神還很好嘛,一點都不像餓了四天的樣子!」
「啥?四天?你說我餓了四天?」夏侯霏驚呼出聲,下意識的模上自己干癟的肚子,難怪會這麼的餓,前所未有的餓,原來她整整餓了四天,天,太可怕的數字了!
「為什麼不叫醒我?」
「喝了我特釀的千日醉,你覺得能叫醒嗎?」藺滄溟冷笑一聲,大踏步朝林子中走去,夏侯霏跺跺腳,小碎步的朝她喊道︰「你等等我,你還沒告訴我,她們都跑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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