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遠面色黯淡,無意識的擺弄著面前的茶水,卻並不端起品飲。
洛慕容卻覺得不夠,她原本對湛天遠倒是沒有感覺不過是陌生人罷了,但他偏偏要跑來他們的包間,還當著她的面如此明目張膽盯著她男人瞧,簡直是罪無可恕!
抬頭,面上是疏遠有禮的笑容,對著湛天遠點頭說道︰「到時候二皇子可別忘了來喝一杯喜酒。」
湛天遠面色驚變,手中的茶杯晃動,茶水灑在桌面,碎成點點水珠。而後發覺自己的失態,強撐起笑臉對著洛慕容點頭說道︰「到時候本皇子定然會厚臉前去討杯喜酒。」
洛慕容含笑不再言語,在外人面前她還是要以阿及為尊的,畢竟他是她的丈夫,夫為天,她當以天為主。
宇文及包含歉意的對著湛天遠笑笑︰「慕容頗為俏皮,若有失禮之處,在下替她說聲抱歉。還望二皇子不要計較。」
說著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湛天遠的面前,溫文有禮,進退有度,讓人找不出這當中的插錯。
湛天遠沒有說話,那黑沉的眸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見宇文及遞來茶水也不曾拒絕,探手拿過面前的茶水,放在唇邊輕抿。借著濃郁的茶香,慢慢的平息下心中澎湃的情緒。
過了許久,那一雙禁閉的雙眸驀然張開,當中再沒有了任何的情緒,面上也掛上了溫和的笑意,對著宇文及說道︰「听聞慕容李公子是最近才到的京都,不知家住何處?」
「勞煩二皇子惦記,宇文伯父頗為好客,見在下誠心求娶慕容,便替在下安排了住處。」宇文及面上含笑,仿若沒有听出湛天遠話中的試探之意。
「世人皆知慕容為尹國國姓,不知令尊……」這下倒成了明目張膽的打探了。
宇文及面露憂傷,末了輕聲說道︰「家父去世極早,家母為情所困,也隨之離去。」既沒有承認自己是尹國皇室,也說出自己的身份,只留下了些許遐想。
噗……這忽悠的功夫。
洛慕容不經意間竟然噴笑出聲,引得兩人皆轉移了視線。
洛慕容擺了擺手,大大方方的說道︰「方才想起了一個笑話,還望二皇子不要在意。」
這邊話題憂傷,這方她卻笑出聲來,慕容她當真是和這慕容李兩情相悅嗎?湛天遠心中疑惑,卻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怕想下去他會忍不住放棄皇位,也去宇文府上提親。
皇位……他籌謀了大半輩子,決不允許出現丁點的失誤。
自古江山美人不可皆得,他當初既然選擇了江山,放下了美人,如今自然也沒有資格再去過問洛慕容的生活。
想到這里湛天遠原本因為見到洛慕容而翻滾的情緒真正的冷了下來,對著洛慕容笑道︰「宇文少夫人純真爽直,本皇子自然不會計較。」
洛慕容心中一頓,玩弄過頭了,這貨完全冷靜下來了。古人語過猶不及,果真如此呀。
她自知自己如此純真玩不過那些自小在陰謀之下長大的古人的,還試乖看戲為妙。洛慕容捧起茶水輕抿,真正的安靜了下來。一雙眼看著面前過招的兩個男子。
「是本皇子失禮了,令公子想起了這些不愉快的記憶。」湛天遠有些歉意的說道。
洛慕容眯起雙眼,這個湛天遠了不得呀,人都說有野心之人身上總有一些不容忽視的氣勢,但是眼前之人明明有著極大的野心,面上卻不曾露出半分,一副儒雅書生的模樣,縱使之前被她與宇文及激得有些失態,但是還是很快的平靜了下來。如今更是若無其事的與宇文及談起了天。
三皇子雖然優勢頗多,但是卻有湛天遠的這份心智隱忍,,這皇位到底落入誰的手中到底是有待商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