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出發 曾經的他們,曾經的幸福

作者 ︰ 紫若喬

還沒到時間,向晴便心急火燎都想飛奔去醫院。

霍子軒打電話告訴自己,他有應酬,只要應酬完了,便會立馬到醫院回合向晴,還承諾自己會滴酒不沾。向晴也沒有為難霍子軒,現在這個社會,飯桌上有不喝酒的道理的嗎?怕要是你不喝,別人就會誤以為你不賞臉,只是想著霍子軒能少喝點。

正當向晴開始簡單地提前那麼一點點收拾包包時,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向晴皺了皺眉頭,自己只是想提前一點下班,難道這樣都被上頭發現了嗎?不會這麼倒霉吧?

向晴戰戰兢兢地拿起來電話,還好不是公司里的人,可是下一秒寧願是公司里的人打電話來,也不願意是這個人給自己打電話。

此人不是誰,正是于向晴的前男友,霍明謙。

向晴死死地盯著一直在閃爍不停的手機,自己是橫豎也沒想過要接這通電話,就任由它響個不停吧!

可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有耐心,這頭的音樂一直在響個不停,好像在跟向晴賭氣,比誰更有耐性。

向晴蹙了蹙眉頭,失去了原有的耐性。一不做,二不休,向晴目不斜視地按斷了電弧,音樂也戛然而止,狹小的辦公室里忽然安靜了下來,倏爾覺得耳跟清淨的感覺,真好。

繼續收拾包包,準備下班去醫院看看許心茹還有那個病人梁宇成。要不是自己的好姐妹在醫院里照顧著梁宇成,自己才不願意去醫院。不知道許心茹今天一整天和梁宇成相處得怎樣呢?他們兩個和好了嗎?要是他們兩個沒和好,那自己要怎樣做呢?要是他們……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向晴眯著眼楮不悅地看著閃爍的手機,還是那個人,煩死了,有完沒完。

伸手,再次瀟曬地把電話按斷了。

剛剛想到哪里呢?該死的,擾亂自己的思緒,又要重頭再想一次。

許心茹和梁宇成他們現在怎樣呢?是和好呢?還是……

再次,手機響起來了,向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他真的有完沒完,自己都掛了他電話,難道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嗎?這樣子一直打,有意思嗎?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不懂嗎?

向晴咬了咬牙,接通了電話,近乎暴怒地說道︰「霍明謙,你有完沒完?」

只是听到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因為听到這麼一聲怒吼而生氣,反而隔著電話傳來淡淡的笑,聲音低沉地說道︰「終于接我電話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掛我電話了。」

「無聊。」向晴凶巴巴地吐出兩個字後便沒有再多說,等著電話那頭的人發話。

霍明謙沉默了一會兒,「今晚一起吃飯。」

霍明謙用的不是邀請,而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向晴對于這點事听得十分清楚,難道他就這麼肯定自己會有空,這麼自信自己不會拒絕他嗎?要是這樣,那他只能失望了,自己今晚是肩負重任,很忙很忙,沒有那個美國時間來應酬他。

向晴毫不客氣地回道︰「沒空。」

「我在你公司樓下。」霍明謙淡淡地說道。

一句簡單的話落下,但其震懾程度不亞于一枚原子彈。

向晴拿著手機的手抖了抖,自己沒有听錯吧?他說……他在自己公司樓下,這不是真的吧?

向晴發現自己現在的思維很難去猜測現在這個霍明謙的行為,以前至少自己會有那麼一丁點兒自信去看破霍明謙那心思,可是現在……看不穿,也猜不透了。

許是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復自己,而霍明謙也耐著自己的性子,重復說道︰「我在你公司樓下。」想了想,補充道︰「現在下來,一起吃個晚飯吧。」

向晴這才反應過來,語氣極為不善地回答道︰「沒空,沒听清楚嗎?」

「只是吃頓飯而已,浪費不了你多少時間,再說,要是因為今晚和我吃飯,耽誤了你工作,我會跟親自跟你們的徐董事長說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霍明謙口中的徐董事長,並不是徐添,而是徐添的爸爸,比徐添更有發言權,更有威信的一個人。只是自己始料未及,霍明謙會提及徐董事長,他這樣說,是要那徐董事長來壓自己嗎?

自己是不去不行啊!

可是奈何,自己是不會順著霍明謙的意思。理由有以下三點︰第一,今晚自己是必須去醫院的,看看是怎麼樣一個情況。第二,就算自己不去醫院,也不會去和霍明謙吃飯。第三,有了許心茹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自己是不想這樣的誤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方面,傷了他們兄弟情誼,另一方面,是傷害了她和霍子軒只間的感情。

「不好意思,我下班時間,從來不談公事。」向晴語氣堅定地回拒道。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低笑,聲音沉穩,「那我們談私事。」

「沒空,難道你剛剛沒听清楚嗎?公事也沒空,私事也沒空,听清楚了嗎?還有,霍明謙麻煩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真的很忙很忙。」想了想,補充道︰「忘記告訴你最重要的一點,我已經下班了,不在公司,你就慢慢等吧。」

向晴的臭脾氣就是這樣,必要時說話尖酸刻薄也會在在所難免的,當然,自己會將自己的不耐煩毫不遮掩地充分表現在自己認為沒有必要的人和事上。

恰恰正如此刻通話。

而後尾加上的那句話,為的就是防止自己等一下下班的時候會見到他,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說一個小小的謊言,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省心省力,該多好。

霍明謙聞言也沒有再勉強地意思了,保持著原有的紳士風度,聲音依舊沉穩地說道︰「好,既然今天你沒有空,只能下次了。」

正在此時,小柳門也沒敲,直接打開向晴的房門,探頭,說道︰「向晴下班了,COACH店今晚有活動了,還有折扣了,一起去啊。」

向晴泛著紅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小柳,是自己平日里沒有好好教導她們進別人辦公室時要敲門嗎?這點基本的禮貌也不懂。

小柳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完全有可能是傳到電話那頭了,向晴怒目地瞪了一眼小柳,見狀,小柳覺得情況不妙,便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關上房門,消失在向晴的視線里。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某人低笑,估計是听到剛才不應該听到的話了。霍明謙沒有計較那麼多,「你約了同事誑街,那我們只能下次了。」

聞言,向晴才重重地舒了口氣,原以為自己謊言敗露了,霍明謙會心不死地約自己吃飯,可是還好,沒有。

放下電話,心里繃緊的那根弦才得到舒緩。

看來以後自己要好好管教一下這群沒大沒小的家伙。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後該怎麼面對霍明謙,他口中的下次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曾經,霍明謙也是這樣。

自己和他慪氣,無論他給自己打多少痛電話,發多少短信,自己都不回他,不理他。可是自己會傻傻地在被窩里偷樂著,是一種被愛的感覺,心里樂滋滋的。然後霍明謙也不會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就這麼一個大男人站在女生宿舍樓下,傻傻地等著向晴的原原諒。往往霍明謙這樣一站,整棟宿舍樓都炸開了花,女生都紛紛探出頭來看一下帥哥,目睹帥哥的容顏。然後議論便細細碎碎地傳到向晴的耳朵里,什麼說自己大小姐脾氣,什麼和霍明謙在一起了,也不懂得珍惜之類的。每每這樣,向晴都會很不爭氣地下樓,然後一聲不吭地把他扯離女生宿舍這個是非之地。

霍明謙是見自己下樓了,心里樂開了花,就任由她扯著自己,默默地走在她嬌小身軀後。到了一個人少一點的地方,霍明謙便會像哄孩子一樣哄勸著向晴,更多的時候是軟硬兼施。當然,這硬並不是動暴,霍明謙是把自己心里疼著,怎麼舍得動手了,打在自己身上,痛在自他心上。硬,就是在自己還在氣頭上,霍明謙便不顧自己的掙扎,強吻自己。待自己透不過氣了,才依依不舍地放開自己,而自己是更加生氣了,而他稍稍眉頭一皺,一臉嚴肅的神情盯著自己,自己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脾氣都立馬收斂了,角色互換地看著他,一臉是陪盡了笑臉。最後他才微微松開皺成川子般的眉宇,把自己摟在懷里,數落自己的臭脾氣。

曾經的他們,曾經的幸福,可是這一切都是過去式了。

如果時光可以倒退,向晴還是願意回到過去,回到那個青澀的大學時代,牽著霍明謙的手,漫步在充滿了文藝氣息的校園里,對著他撒嬌,耍著自己小性子。

可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和她只見錯過了太多太多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在他們之間跨著一座無法越過的高牆,銅牆鐵壁,永永遠遠地把他們兩個分隔開了,任由他們再努力,牆始終屹立在他們中間。

回不去了,就這樣吧。讓這一切隨著時間,一起飄散在時間的年輪里,把這一切都埋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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