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衛辰淡笑出聲,端茶輕抿,淡然道「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不知凝兄是否還記得三年前凝兄與本王所說的話?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當年凝兄不正是為了一個安慶女子茶飯不思,朝思暮想?如此看來,凝兄亦與本王一般,瞧出安慶女子與眾不同。」
听了夏衛辰的話,東方凝神色微微一僵,一抹淡淡的憂傷自眸中掠過,隨即淡然一笑,語氣雲淡風輕「若是說不同,在下倒是覺得辰兄這新王妃令人耳目一新。短短時日便名動整個東籬,豈是尋常女子所能做到的?」
夏衛辰听東方凝提到葉雲初,臉色便沉了下去,之前與東方凝調侃之心蕩然無存。
東方凝這些話雖然有些刺耳,可是,卻句句在理,以他夏衛辰現在的身份,若是他願意,整個東籬有那個女子能逃出他的手心?只是,他心中早已有了雪兒,即使整個東籬的女子他垂手可得,雪兒不在他身邊,那又有何意義?
他夏衛辰一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有如此怦然心動的感覺,只在那次,在安慶的醉風樓,偶見雪兒一面,他才真正體會何為怦然心動,何為兒女之情。只是,現在他所有的美好都因那可惡的丑女人而不復存在,他豈能咽得下那口怨氣。
「你還敢與本王提那丑女人,那次你明知本王欲看她出丑,卻為何仍然出手為那女人開月兌?」想起宴會東方凝出手相助那女人,他就氣得牙癢癢的。
面對夏衛辰的惱怒,東方凝卻仍然淡淡一笑,道「那辰兄認為在下該如何做?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讓厲痕與葉安然顏面盡失,然後挑起安慶與東籬的戰爭?若是當日在下不出手,恐怕王妃如今難逃一死。」
夏衛辰沉默不語,只是神色之間額為忿忿,不必東方凝提醒,他亦知道現在那丑女人還死不得,想起前些日子,父皇的喝斥,他心中越加惱怒,若不是那丑女人,他現在也不至于落到騎虎難下這般局面。
見夏衛辰沉默不語,東方凝又淡聲道「安慶與北方國近日來往密切,想來必是早已與北國勾結在一起,那安慶皇雖然昏庸無道,但是那葉安然卻極為聰明,目前東籬雖然國力強大,但是面對安慶與北國二國之力,一但開戰,鹿死誰手,卻仍是未知之數,不知辰兄又認為如何?」
這其中利害,夏衛辰又怎會不知?此次東方凝前來,必然是怕他一怒之下要了那個丑女人的性命,所以才突意前來提醒。
夏衛辰冷冷一笑,眸角忽然瞥到一抹遠遠而來的倩影,來人身姿妙曼,臉蒙白紗,在朦朧細雨中踏步而來,遠遠看去,竟然猶如仙子下凡,美不可言。
而東方凝也抬頭望去,看到來人,卻心中暗嘆,莫名的,那夜,那雙清靈的眸子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心中猛地一悸,靈動妙曼的舞姿,丑如惡鬼般的容顏,一雙純淨得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明眸,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