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嘆了一口氣,葉雲初垂首,她的目光落在手腕上那只精美小巧的鐲子上,在那淡淡的燭光下,鐲子瑩光流轉,仿佛映出那張淡淡的,微笑的俊容來。
他,會是掛念她的那個人麼?這個念頭方在心中升起,葉雲初便覺得心中一陣苦澀,即使他會掛念她,他所掛念之人亦只是無心,而不是她這個被冷落的王妃葉雲初
「誰?」秋思的聲音突然響起,卻很快又變成了諤然「三殿下?奴婢見過三殿下」
葉雲初諤然抬首,卻見夏衛藍不知何時竟然進了屋,此刻正斜依在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此刻見她抬首看來,他挑了挑眉,道「二皇嫂,好久不見,听二皇兄說你病了,臣弟特意前來探望,不知二皇嫂身子好點了沒?二皇兄近日忙著迎娶新妃,難免冷落怠慢了二皇嫂,若是二皇嫂有什麼需要的,臣弟倒是樂意代勞。」
看到來人是夏衛辰,葉雲初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心中也莫名有些忐忑。她緩緩起身,強作鎮定,淡聲道「有勞三皇弟了!臣妾如今已無大礙,不敢勞三皇弟費心。」
「二皇嫂的口氣越加的冷淡了啊?臣弟一心想為二皇嫂效勞,二皇嫂卻不領情,實在是叫人心寒傷心啊」夏衛藍勾唇一笑,看著葉雲初的目光滿是暖昧,語氣似抱怨更多的卻像是罵俏。
葉雲初听了他的話,心中一沉,刺傷他那時的慌亂便不由自主的爬上了心頭。她顧不上秋思那疑惑的目光,忙吩咐道「秋思,你先出去。」說然,她頓了頓,待秋思走出去後,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稍稍調整心態,淡聲道「三皇弟一片真心,臣妾怎會不領情?只是臣妾的身子如今已無大礙,不必再勞煩三皇弟」
「初兒說話如此冷淡,如此拒人于千里,真是令人傷心。難道」夏衛藍勾起邪魅的笑意,緩緩靠近葉雲初,修長的指尖仿佛挑逗一般輕輕挑起她的下顎,語氣有著說不出的暖昧與戲謔「難道初兒忘了,那日與本王的****」
他挺拔的身軀,彎勾著唇角,邪魅地笑著俯視著她。桃花眼閃著危險的光芒,雖是男人,但是那張絕美的容顏卻有著說不出的媚態。
葉雲初不待他說完,便打斷道「臣妾愚昧,不明三皇弟的意思。若是三皇沒事,便請回罷。」說完,葉雲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听了葉雲初那毫不客氣的逐客令,夏衛藍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淡淡一笑,忽然俯首貼向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看來初兒還真是健忘啊不過,沒關系,既然初兒忘了,那麼本王就給初兒提醒下罷。」他的指尖,帶著一絲冰涼,緩緩撫上她的唇,意味深長地笑「初兒的這里,真的令本王欲罷不能啊這半個月來,本王可是對初兒朝思暮想」
葉雲初心中一驚,她下意識地拍開夏衛藍的手,後退幾步,水眸里已有了深深的戒備,冷聲道「二皇弟,你越矩了!男女授授不親,現在又是深夜,你還是快快離去罷,免得落人口實!」
「落人口實?」夏衛藍壓低語言,俊美的臉上卻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他忽然再逼進葉雲初,譏屑地笑道「二皇嫂好冠麗堂皇的理由,好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只是,不知二皇嫂拒絕東方凝的時候,是否也是以此理由?」說到這里,夏衛藍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上葉雲初,放肆地謔笑「只不過,恐怕二皇嫂心有所屬,東方凝溫柔俊雅,天下女子無不為他而瘋狂,不知二皇嫂說是也不是?」
葉雲初聞言,心中卻猛地一沉,又猛地一驚!她與東方凝幾次交集乃是在夜深人靜之時,當時周圍並無旁人,夏衛藍又是如何得知?難道,他竟然讓人在背後監視于她?好一個卑鄙的三太子夏衛藍,他到底想做什麼?派人如此緊盯她這個被人遺棄的王妃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一股寒意在瞬間自腳底涌上,葉雲初只覺得那股寒涼直透四肢百骸,深入肺俯,連血液也仿佛在瞬間凝固。她忽然覺得可怕,夏衛藍這個人就如那陰魂不散的鬼魅,仿若毒蛇一般,在暗處吐著引子,陰狠地盯住她,跟隨在她的左右。與她糾纏不清,卻不急于一時摧毀她,而是慢慢地,折磨著她,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淵。
葉雲初臉色蒼白,她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手,指甲已深深的刺進手心,發出陣陣刺痛。
她滿心恐懼,面色卻依舊鎮定,冷冷一笑道,「三皇弟此言是何意?難道三皇弟深夜前來,便是為了提醒臣妾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麼?還是三皇弟什麼時候成了宮里的禮儀司監,專管這男女之事?」
葉雲初語氣冷漠,有著說不出的憤恨,要說不該,要說越禮,他夏衛藍所做的事,所造的孽何其之多?若是他忘記了,她並不介意提醒他!她只是想讓他知道,任何人都可以說她不守婦道,偏偏卻只有他夏衛藍沒有資格說她!
見夏衛藍沉默不語,葉雲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冷笑道「三皇弟,夜已深,若是沒有要事,就請回罷,今日三皇弟所說的禮儀道德,臣妾會緊記在心,他日必定安守婦道,不落人口舌!臣妾就在此謝過三皇弟一片好意了!」
說完,葉雲初毫不畏懼地抬頭正視他,美眸中燃燒著熊熊的仇恨。
看著憤怒的葉雲初,夏衛藍依舊勾著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深深看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看進她的骨子里。卻並沒有回答葉雲初的話。
見夏衛藍沉默不語,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葉雲初的耐心終于耗盡,她再也不掩飾她心里對他的厭惡,冷笑著向他微微躬身行禮,淡聲道「既然三皇弟不願就此離去,那麼就請自便罷!臣妾大病初愈,身子虛弱,便不奉陪了!」
說完,她也不等夏衛藍答話,轉身便想回寢室,可是,方才邁步,手臂卻猛地一緊,被他緊緊攥拽了回來,她一個踉蹌,差點撞進他的懷里,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子,不禁大怒,冷笑一聲,怒道「三皇弟這是何意?難道還想對臣妾做什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