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憤怒的質問,夏衛藍卻勾唇一笑,懶懶地道「初兒聰明絕頂,又怎會不明白本王是何意?本王說過會讓初兒愛上本王,說了便不能食言。本王明日便要離開這里,若是初兒不在本王身邊,本王又如何放心?今日本王前來,只不過是想將初兒帶走而已!初兒若是能夠留在本王身邊,本王也不必對初兒日夜牽掛,初兒說是不是?」夏衛藍神態慵懶,語氣雲淡清風,仿佛他要帶走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奴婢,而不是他哥哥的王妃。
葉雲初聞言心中卻猛地一驚。她知道夏衛藍個性浪蕩不羈,行事全看個人喜好,禮儀道德在他的眼中猶如無物。可是,她終究是夏衛辰的王妃,與他是叔嫂關系,難道他瘋了,竟敢行這大逆不道之事?再說,這里是夏衛辰的殿府,他如此帶她出去,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夏衛辰焉能放過他?
想到這里,葉雲初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她怒聲斥道「你瘋了?我是你的皇嫂,是夏衛辰的王妃,在這殿府里,怎到你如此放肆?你還有人性嗎?你這個畜生。」
夏衛藍神色不變,勾起唇角,笑得越加邪魅,譏諷道「皇嫂?初兒,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二皇兄有了安慶第一美人相陪,眼里又怎會再有你?更何況,以本王所知,你與你那同父異母的姐姐葉雲雪並不親近,她甚至是殺害了你母妃與姐姐的凶手,你留下來,只會自討苦吃,那葉雲雪豈能放過你?」
葉雲初心中一沉,她自然知道夏衛藍所說的是實話,可是,要她跟隨這個鄙劣的男人離開,卻萬萬不能!當初就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害她毀了清白,她的心里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她又豈能跟隨這樣惡劣之人離去?
看著夏衛藍唇角那抹惡劣的笑意,葉雲初冷笑道「那又如何?即使葉雲雪到來,她又奈我何?這里是東籬,並不是安慶,她雖是夏衛辰的心上人,我卻終究是夏衛辰的正室王妃,她想要為難于我,也得思量思量!再說,這里是夏衛辰的殿府,你雖然身份尊貴,卻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奪人妻,更何況,夏衛辰豈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將他的王妃帶走?如此,就憑你一人,你夏衛藍又有何本事帶我離去?」
「哈哈!」听了葉雲初的話,夏衛藍不怒反笑,他緊緊盯住葉雲初,眼里那抹灼熱之意越發濃烈,笑道「想不到初兒心思如此細膩,如此玲瓏的人兒,本王又怎肯輕易放手?初兒,你不必擔憂,本王既然今日前來,就有必定的把握將你帶走。雖說在守衛森嚴的殿府中帶走一人極為艱難,可是在本王的眼里,卻算不上什麼,到時,一把火將整個冷園燒個精光便是了」
一把火燒個精光?葉雲初大為震驚,睜大了眼,滿心的懼色,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邪魅的男人,他瘋了!他真的瘋了!他果然膽大包天,好一條陰險毒辣的計謀!
冷園失火,王妃葬身火海,香消玉隕,他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帶走,離開這里。
冷園里那麼多條人命,那麼多條無辜的性命,在他的眼里,卻如螻蟻一般,不值分毫!這個男人不是人,他比夏衛辰更陰毒,她們兄弟兩是一樣貨色,他們是魔鬼,是冷酷無情的魔鬼!
葉雲初震驚得無以復加,巨大的恐懼在瞬間涌上心頭,她無法想像,一但這里失火,這個冷園會變成何等模樣,她唯一所知道的是,到時候,這個冷清破落的院落,將會尸體遍地,猶如人間地獄!
秋思!在巨大的恐懼中,葉雲初忽然想起了秋思,想起那個與她相依為命的女子,她不能,不能看著秋思出事,否則,她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葉雲初心急如焚,她也顧不得夏衛藍還在,隨即便欲奪門就出,口中更是驚慌失措地喊道「秋思」
夏衛藍竟然打定了主意要將冷園毀去,要將她帶走,他又豈能讓她就此離去?她還未踏出門,便被夏衛藍一把抱住,將她死死地按在懷里。
「放開你放開我」葉雲初極力掙扎,仿如受驚過度的小獸,她不停的掙扎著,瘋狂地掙扎著,因為心中擔憂秋思,此刻的她,看起來就猶如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婦,毫無禮數,毫無冷靜。她只知道,與她相依為命的秋思還處在危險中,她不能讓她出事,不能讓她就此葬身火海。
無奈,無論她如何掙扎,如何撕打,夏衛藍始終面無表情地緊緊抱住她,那雙摟住她縴腰的大手,此刻就仿若鐵鉗一般,死死箍住她,那怕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亦不能掙開半分。
掙扎不月兌,葉雲初終于失去理智地嘶吼「夏衛藍,你想得到的人是我,那日刺傷你的人亦是我,你若是有恨,盡管找我就是,為何要傷害他人!為何要傷害他人!」葉雲初明眸欲裂,拼命地掙扎著,嘶吼著「你放開我,放開我秋思」
她從未如此失控過,也從未如此恐懼過,現在的她,已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在母妃與妹妹去世後,在她心里,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秋思早已被她當成親人,除了七哥,她便只有秋思了,她不能失去秋思,她不能再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楚
心急如焚,在葉雲初那拼命的掙扎下,竟然被她漸漸掙月兌了他的夾持,身體重獲自由,她便不顧一切地,飛一般地向門的方向跑去,只是她一個弱女子,又怎快得過身手敏捷的夏衛藍?剛剛能夠掙月兌已是僥幸,此刻的她想逃離這里,不過是痴人說夢。
在慌亂中,她也只不過跑了兩步,便被夏衛藍追上擊中後頸,她只覺一陣悶痛自後腦襲來,便重重地撲倒在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