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清清晰的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夜色中,葉雲初神色驚恐,一臉空洞地在夏衛藍的懷里,她甚至忘記了掙扎,忘記了說話,腦海里,仍然沉浸在剛剛那場恐怖的血腥中不能自拔。
剛剛,在地牢里,就在晴妾侍強逼她,灌她毒藥的時候,夏衛藍卻帶著幾個黑衣人突然而至,他甚至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葉雲初看到了有生以來最恐怖的一幕。
她看到,在晴妾侍淒厲的尖叫聲中,她那美麗的額頭,與她的身體在瞬間分離,鮮血,灑了她一頭一臉,她還來不及害怕,卻又看到那二個按住她的婦人飛了出去,被尖利的劍,死死盯在地牢那陰森的牆上。
血,迷朦了她的雙眼,她看到晴妾侍在死的那一刻,凝固在臉上的表情,有恐懼,有怨恨,有不不敢置信,有著更多的卻是不甘,她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眼里還留有對她的怨恨,失去神彩的雙眼,徑自死盯住她,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她的怨,她的恨。
三條鮮活的人命,只是夏衛藍的舉手投足間被抹去,而且他用的方式是如此的殘忍,慘無人道。
看著那刺目的鮮血,葉雲初傻了,痴了,心里唯一的感覺就是恐懼,那股恐懼,猶如潮水一般淹沒了她,令她忘了所有,忘記了掙扎,忘記了逃命。
她這樣,狼狽不堪地卷縮在地上,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直到夏衛藍向她走過來,將披風蓋住她的身體,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她這才驚慌失措地尖叫,掙扎,然後只覺得眼前一黑,她便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仍然在夏衛藍的懷抱里,只是,他已經將她帶離了地牢,她不知道夏衛藍要帶她到那里去,因為恐懼,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她想掙扎,卻發現自己手足虛軟,甚至連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醒了?」耳邊傳來了夏衛藍那慵懶的聲音。
「你你放開我」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久,葉雲初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努力想平靜下來,可是,她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心中的恐懼。
「你害怕我是麼?初兒?你為什麼會害怕我?」出呼意料的是,夏衛藍今天一反常態,他並沒有譏諷她,也沒有戲謔她的意思,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令人越發覺得恐懼。
是的,她害怕他,這個男人好殘忍,他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為了得到她,為了自己的私欲,便毫不猶豫地一把火將整個冷園燒個精光,幾乎燒死了住在冷園里的所有人,現在,他又毫不猶豫地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殺了晴妾侍與那二個婦人!雖然晴妾侍想毒殺她,是罪有應得,可是,看著夏衛藍如此殘忍地將晴妾侍殺死,她的心里對他只有恐懼,沒有任何感激。
面對夏衛藍那平靜的話語,葉雲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要驚慌,因為她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比夏衛辰更為恐怖的惡魔,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你你為什麼要殺她們?」
「為什麼?」听了葉雲初的話,夏衛藍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底頭,目光緩緩落在葉雲初的臉上,淡淡地道「初兒,你問我為什麼?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麼?那個女人竟敢如此害你,本王怎容她活下去?如此干脆地殺了她,她應該慶幸,否則,本王會讓她生不如死,將她送去充軍!」他的聲音淡然,說出的話語卻有著說不出的冷酷殘忍,就仿佛他的血,亦是冷的。
「你」听了他那冷酷無情的話語,葉雲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憤,怒聲道「夏衛藍,我不是你的,我也不需要你為我造孽!若是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要如此糾纏我,更不要以我為借口,去掩飾你那奢血的行為!」
「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包括你的心,你的人!總有一日,你會愛上本王。」面對葉雲初的指責,夏衛藍雙眸微眯,神態仍然是那般的淡然,慵懶。他根本就不在呼她的指責,他在乎的是她這個人,她的心!在她還沒有愛上他之前,想要他放手,那是絕對不可能!
「你!」葉雲初氣結,她終究是不顧一切地喊出聲來「你休想!我不會是你的,我更不會愛上你,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愛上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葉雲初忽然心里前所未有的恨,她恨眼前這個對她糾纏不清的男人,恨他的殘忍,恨他的冷酷,恨他打擾了她本來的平靜,他這次雖然救了她,但是她卻對他毫無感激之情,與其被這猶如惡魔般的男人時刻糾纏著,盯著,那麼她寧願剛剛死在晴妾侍的手上。
「死麼?」夏衛藍忽然笑了,他那冰涼的指尖,忽然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在她的臉上摩挲著,淡淡地道「若是到了那一天,你還沒有愛上我,或許,我真的會殺了你,初兒,別固執,別掙扎,也別想逃!我說過,我夏衛藍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你若是想逃,為了得到你,我並不介意將你殺了,留你在身邊。所以,你最好不要挑釁我的耐心」
冰涼的指尖在臉上緩緩滑動,就仿佛是一條毒蛇在葉雲初的臉上蠕動著,令葉雲初毛骨栗然,一股強烈的恐懼襲來,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恐,拼命掙扎起來,嘶聲道「你放開我,夏衛藍,你這個魔鬼」
「魔鬼?初兒,相信我,你早晚會愛上我這個魔鬼的」面對葉雲初的掙扎,夏衛藍並沒有阻止,他松開雙手,任她掙月兌他的懷抱,只是邪魅一笑,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掙扎落地,感受到自己離開了她的鉗制,葉雲初的心神這才梢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回到了適竹院里,而且是夏衛藍親自將她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