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嘴角牽起一抹譏誚的笑意,掩映在封墨情看不見的地方,卻,聲音里依舊透露著卑微︰「四少爺說的極是,花美好與否,其實並不在花的本身,而在看花的人,如若看花的人心不在花身上,那麼花開得再艷,也沒有用,相反,如若看花的人,心在花上,即便花開得再不好,那也是他心尖尖上的東西,自然是不同的。」
封墨情突然輕笑出聲,偏過頭,斜眼看著言如煙,緊緊盯著她的每一個表情︰「煙兒,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你嗎?」
言如煙抬頭看向封墨情,原本的譏誚也隨之隱去,變成有些羞澀的笑,更卑謙的回︰「四少爺是見奴婢可憐,給奴婢一條活路。」
封墨情聞言,倒是愣了一下,可轉而,笑得更輕,只是唇角一片冷意,放在言如煙身上的視線收回,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哦?原來是這樣。」
那語氣,倒像是原來他並不知道,為何要將言如煙留下來,反而是言如煙給了他一個理由,解了他一個困惑。
言如煙回完,又低下頭,只是低下去的瞬間,眼底的卑謙和羞澀已經被退得一干二淨,站在一旁又問︰「四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奴婢就先去把這花扔了。」
封墨情此時卻是又伸出手,一邊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一邊慢聲說到︰「去吧。」
這次說話的聲音到顯得比較平和,像是困擾了他多時的問題被解決了,心里舒心不少似的。
然後便開始專心致志的吃起飯來。
言如煙轉過身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他握住筷子的手,骨節修長白皙,指甲被修剪得很圓潤,蜿蜒在朱紅色的筷子上,到顯得有些撩人。
手指長得好看的,言如煙曾經也看到過不少,可像這樣養眼的,卻是極少見。
不由多看了一眼。
出門以後,言如煙到不急著去處理那盆花,而是先打量了一下這里的地形。
昨晚留在府里,也只是權益之際,等到她將這具身體養好後,她還是要逃跑的。
而在逃跑之前,她必須要弄清楚這里的格局,多少也要了解一下這里的情況,看清自己的周圍的險境,不能盲目的去闖,要找到守衛較為薄弱的地方,好從那里突破。
轉了一圈,對封墨情所住的這個院子了解了個大概,由于時間有限,她並不能跑得太遠,而封府佔地面積又大,地形又復雜,幸好昨晚她並沒有硬闖出去,不然,這麼盲目的瞎闖,可能還沒挨近外面的城牆,她就已經交代在這里了。
言如煙將花隨便找了個地方放置,轉過身就準備回院子里去,卻沒想,剛轉身,不遠處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講話聲。
言如煙立馬一個閃身,躲在了一旁的假山後面,緊接著就听到走近的幾人的談話聲。
「香兒死了嗎?」是個女人。
「回夫人的話,已經死了,昨兒個,小的已經去查過了,死在了冰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