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直直射向封墨情坐著的馬兒身上,竟是一枚短小的匕首,除了手柄,刀鋒全然沒入馬月復,馬兒昂頭嘶吼,發了瘋一般狂亂起來,竟和言如煙所騎之馬一個神態。
而在寒光射來的同時,封墨情自馬背上一躍而起,腳踏在馬背上,一個完美的旋轉飛躍,借助腳的力量,離開馬背,片刻間,人已經穩穩的站立在雪地里。
再一次拉弓放箭,一氣呵成。
「嗖」的一聲,頸箭再一次劃破長空,朝著言如煙追擊而來,多年的特工生涯造就了言如煙對潛在的危機有著強大而敏銳的感應能力。
原本直立的身子匍匐于馬背,箭從頭頂穿堂而過,一縷發絲飄落在漫天的大雪里,悄無聲息,隨風飄散。
「少爺,您沒事吧?」後面趕來的封府的侍衛紛紛上前,將封墨情圍住,驚恐的問道。
「沒事。」
「要追嗎少爺?」有人小心翼翼的問。
「哼,她逃不出去的。」封墨情身姿頸長的直立在風雪里,眼神沉黑灼灼的盯著言如煙消失的地方,他知道,他的那一箭傷不了她,可是,他更知道的是,封府的人,不會就此罷手,許久,大手一揮,沉聲道︰「我們走。」
人已經上了另一匹馬,淡漠得就像今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一般。
而一旁的辛文還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這些侍衛不說都是武功絕頂,可卻也算得上是精銳力量,足足三四十人,竟然贏不過一個還未滿十五歲的的女子,叫他如何相信?
終究是太輕敵,也不夠勇猛,少了一顆魚死網破的決心,就注定了,他們贏不過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子。
可是,又有誰知道,那柄沒入封墨情所騎的馬月復的匕首,其實似曾相識?
初次相遇那晚,她一心想要拿到匕首與封墨情拼個你死我活,後來,這把匕首便一直安穩的懷揣在她懷里,到底是心高氣傲,不甘心第一次見面時,輸的太過慘烈,亦對如此弱小的自己,始終耿耿于懷。
一路疾馳,狂亂搖曳,馬是被言如煙用利器刺在了馬的**上,發了狂的,根本停不下來。
馬兒已經奔出了數十里,後面的追兵沒有趕來,言如煙正想從馬上跳躍下來,卻不想,馬兒突然一個顛簸,竟然頭朝下,栽了下去。
馬兒居然一腳踏空了。
馬本就已經癲狂,如今又徒然踏空,來時洶涌,言如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努力穩住身子,可還是止不住被甩出了數米,身子狠狠撞擊在了一塊石頭上面,正好撞擊在了之前受過箭傷的胸口上。
言如煙只覺得一股血腥從心口涌出,她努力壓下,可還是無濟于事。
馬兒的嘶吼聲,跌落時與大地的踫撞聲傳出數米,連綿不絕,然後又回歸寂靜,杳無聲響。
「前面發生什麼事了?」不遠處,一輛馬車的輪子正在咕嚕的轉動著,碾壓在雪地里,發出「吱吱」的響聲,馬車上坐著的男子聲音溫潤如玉的朝著車外的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