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普樂寺的鐘聲將王輝從夢中喚醒時,王輝發現身邊的三個人都不見了。他坐起身定了定神走出門來,發現天yin沉沉的,竟然下起了雨,也許是夜半下的,地上有了積水,劉老漢三人正興奮的蹲在門口,談論著這場雨給今年帶來的好年景。見王輝出門,點頭向他打了招呼。王輝找店伙計找到水簡單的洗了把臉回到客房,看時間已是上午7點多鐘,就找三人商議賣酒的事宜。
因為劉老漢要去普樂寺上香拜佛,所以四人要分開行動。王輝由大江陪同去尋賣酒的地方和找糧店、車馬行準備賣酒後的大采購,而大海則跟劉老漢去普樂寺。商議完畢後四人去客棧大堂叫了小米粥和饅頭吃完飯後,準時8點走到客棧門口。望著長街上匆匆趕路的人們淅淅瀝瀝的小雨,側旁普樂寺外沾染雨露的成行杏花開放,王輝調皮心起,對三人大聲說道︰「我今天詩興大發,給你們做首詩吧!」大海最喜歡起哄︰「好啊好啊,早知小郎君不凡,讓我們都開開眼吧!」劉老漢手模胡須也點頭稱許。
王輝張開雙臂站在雨中,臭屁搖頭道︰「都听好了,好雨知時節,當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長街雲俱黑,普樂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瑕丘城。」一揚頭斜視向三人壞笑道︰「這詩怎麼樣,是不是好詩。好詩啊,好詩!看我再站一會兒渾身都濕透了!」渾不覺身邊駛過的馬車上車簾掀開,露出一個俏麗的臉龐正仔細聆听他吟詩。當听到最後一句時,輕啐一口,輕聲道︰「詩是好詩,就是人沒個正形。」還未等她坐回身去,就見那作詩年輕人一揮手,大聲道;「大江咱們走,今天就去瑕丘城最大的酒樓,讓他們好好請咱們一頓,開拔!」她慢慢坐心中輕笑道︰「好大的口氣,就憑著首詩嗎?不過這首詩說實話還真心不錯。把雨後瑕丘描繪的如畫一般,我倒要去酒樓等你,看看你還有什麼本領,讓我們請你大吃一頓?」
王輝自然不會知道這個小插曲,他只是舒緩一下心中的郁氣,剛才的大吼讓他輕松不少,沿著長街的雨檐轉了大半個時辰,詢問了多人查探清楚糧店和車馬行的地址,因為沒錢遠遠的看過後,二人直奔瑕丘城最大的酒樓天然居。最初听到這個名字時,王輝差點笑吐了,太他媽狗血了,歷史再有驚人的巧合也不會狗血到這個程度吧,不會真有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吧,我靠!但是不管他信與不信,狗血不狗血人家就在那里,瑕丘城的東大街上,北側就是普樂寺。
王輝站在天然居門口時也是驚嘆不已,三層高磚木樓很是壯觀,天然居三個鎦金的楷書蒼勁有力,雖然認不清落款是何人所寫,但古樸大氣之風還是迎面而撲來。
剛走上前,早有店內小廝迎上前來問道︰「郎君可是要吃飯?」王輝拉長聲道︰「嗯」,心中暗道︰「傻缺,現在才九點多吃哪門子飯?」回頭向大江打個眼s ,二人跨進門來。見一層前櫃台和大廳與其他酒樓沒有什麼區別,便詢問道︰「有沒有雅間啊?」小廝滿臉微笑,躬身道︰「有有有,二三樓都是。」心下卻不以為然,看二人一個頭頂短發,著一身未見過的胡服,背上背一個黑s 背包顯得不倫不類,另一個一看就是民間的農夫,二人去雅間用飯,有錢麼?要不是剛才掌櫃的打招呼說,酒樓一會兒要來兩個奇怪之人,描述和眼前兩人相似,他早將二人轟出去了。王輝哪知他想什麼,一揮手道︰「上三樓!」
走上三樓,看每個雅門口听松閣,听濤閣字樣,王輝冷哼一身心想︰「臭商賈,吃個破飯哪有那麼多臭講究,」看到一個听禪閣,一指道︰「就這間吧。去吧你們掌櫃的叫來,我有事找他。」小廝將二人引進門道︰「二位稍等,我去請我們掌櫃的。」、
王輝走進門來,差點沒哭了,一條長案,六個蒲團,這他媽的是大唐酒樓還是ri本料理,還有沒有天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這是要把腿累折的節奏吧!大江倒沒有他的想法,仔細打量起房間來。
王輝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向遠處眺望半個瑕丘城盡收眼底,听禪閣名副其實,普樂寺只與其隔兩條街,想起來已做完早課,木魚聲已經少多了,只是偶爾傳來一兩聲,在香火和細雨輝映下,給寺院增添了幾分肅靜莊嚴,右首看去應該是東門,豐兗渠像一條白練向城西延伸過去,由于是仲,渠邊許多樹木還沒有發芽,與開放杏樹一道像衛士一樣守衛著它,整個瑕丘城像一幅水墨畫,默默沉浸在雨中。
雅間門一響,走進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微胖,頷下短須,滿臉堆笑,向二人一揖道︰「鄙人崔存,乃本酒樓掌櫃,不知二位尊客喚在下有何指教?」心中對眼前二人一點兒不感冒,一個胡服的毛頭小子、一個農夫,就叫自己過來,須知州府明公見了自己都是客客氣氣,喚自己陪坐是用請的,清河崔家那可不是蓋,就連當今天子也要禮讓三分,如果不是三小姐再三叮囑好生接待,自己恐怕早讓人給打出門了,店大欺客,這天然居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王輝在後世兩面三刀的人也見過,知道人家看不上自己,沒有過多廢話,還一禮道︰「我想同貴酒樓做個交易,有兩件東西賣給貴酒樓,就怕貴酒樓出不起價。」說著就把背包取下來放在桌子上,拉開拉鏈將兩瓶酒取出來輕輕放在長案上。
崔存听到王輝說出不起價的話,打了個哈哈笑道︰「尊客有所不知,這州府內沒有什麼東西我天然居買不起……」當他看到案上的兩瓶酒,硬是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撲在案前,目不轉楮望著它們顫聲道︰」這是琉璃吧?」王輝心里狠狠地鄙視了他們一把,傲然道︰「不錯,上等的琉璃瓶,上等的美酒,不二價一萬貫!」
崔存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道︰「此事鄙人不敢做主,須稟告家主定奪。」向二人施了一禮,搖搖晃晃向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自言自語,大江見他出門,急切道︰「小郎君這…?」王輝向他作了個禁聲的手勢,輕輕搖了搖頭,大江知趣的閉上嘴不在言語,心蟣uo楓凡話玻??婷幌氳叫±刪?谷蝗鞜順黽郟?煌蜆幔?炷牛ˇ?濟惶?? br />
沒過多時,門口有人輕笑,一個女子說道︰「什麼東西賣一萬貫,把我門崔大掌櫃嚇得走路都不穩了?」門檻響動,一人當先走了進來,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靚麗少女,柳眉杏眼,膚白高鼻,一身藕s 長裙,端的秀麗異常。王輝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古代美女,只覺異香撲面,不覺一愣,心想美女,真漂亮!
那個少女一見王輝,頓時認出是剛進城後不久見到的那詩人,格格笑道︰「渾身濕透的詩人,什麼東西要賣我們一萬貫哪?」王輝王輝聞言,頓時知道自己在雨中顯擺的事被人看到了,當下也不便多說什麼,一指案上的兩瓶酒道︰「就是這個,上等琉璃瓶盛的上等美酒,請小娘子鑒賞。」
少女一看之下,心里很是驚訝,此等的美酒倒也罷了,此等的琉璃瓶放眼大唐恐怕找不出第二份,怪不得這小詩人敢口出一萬貫的價和讓天然居請客的狂言,但臉上卻是聲s 未動,笑道︰「一萬貫,好大的口氣!你倒說說所它的價值何在?」王輝心下也是佩服這少女的涵養,迄今為止,所有見過這兩瓶酒沒有不失態的,只有她絲毫不為所動,心里頓生一股斗志,當下微微一笑道︰「你附耳過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少女心下頓生好奇之心,好奇心是整個人類的天xing,她自然不例外,王輝看到少女瑩白如玉的耳朵湊過來,上面細細的絨毛可見,幽香撲鼻,心下不禁一蕩,輕聲說道︰「這是海外所產,全大唐獨此一份。」言畢,然後飛快在她耳邊一吹。
耳朵是女子比較敏感的部位,大家都懂的,少女只覺得心中一癢,臉s 微紅,趕忙後退兩步,嬌聲叱道︰「你這壞人,差點讓你騙了,一千貫愛賣不賣!」王輝見她沒有著惱,笑嘻嘻地說道︰「讓你們見識一下神奇!」拿起一瓶酒擰開,倒了一點兒在瓶蓋中道︰「請崔掌櫃嘗嘗.!」
崔存見少女的小女兒心態,不知道剛才二人說了什麼,看到王輝遞過的白酒不敢去拿,見少女點頭後,才接過一飲而盡,頓覺口中酒香濃郁,一股熱流直沖月復中,綿甜悠長,不禁閉上眼楮仔細回味,連連稱贊︰「好酒,好酒!」
少女驚奇之下,叫門外的使女拿過一個酒杯也讓王輝掉了一點酒,仔細品呡,王輝看到她紅唇中櫻舌呡動,心跳越發加快,心想著丫頭是不是要迷死我啊?趕忙定了定心神道︰「九千貫!」少女也娥眉一挑,輕笑道︰「二千貫!」「八千貫!」「三千貫!」「七千貫!」「四千貫!」「六千貫!」「五千貫!」「成交!」王輝實在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了,說不定再談一會兒,就要送她了,這丫頭可不是白給的,到了五千貫後果斷喊停。
少女心中較為滿意,這次家中讓她帶了七千貫讓她來購買進京禮物,呈送當今天子,有了這對琉璃瓶美酒,能省下二千貫,總算不負父親所托,但她又不甘心讓王輝痛快的把錢拿走,便想難為一下他,于是盈盈笑道︰「不知小詩人如何把這麼多錢運走?這可有四萬多斤銅錢呢!」王輝愕然道︰「不是能折成金銀嗎?」
少女狡黠一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天然居吃了這麼大的虧,還要請小詩人說出一番讓我們願意折成金銀的道理,不僅如此,如果我覺得滿意,即便設宴款待二位也不是不可以。」她把詩人二字語氣加重,就是存心看王輝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