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絕大唐 第二十九章 狼來了

作者 ︰ 北派大爺

王輝真的很忙,每天回到房里倒頭就睡,疲憊的不行,朱玉嬌的小身板差點被拖垮,跟在他身邊都叉著腰,拖著腳。楊芷晴每每看到他連晚飯也不吃躺在床上鼾聲如雷時,眼淚都忍不住撲簌簌往下流。

兩莊合並是有忙不完的事,但總不至于忙成這樣,王輝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去新羅的願望就像野草在心里瘋漲起來,他心里總有個感覺在呼喚︰「來吧,快來吧!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嗎?」他每天都在等王元齡的消息來,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始終沒有任何音訊。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天做完,就是怕真的能去新羅時,月兌不開身。

九月初十開始連續下了三天的秋雨,所有工程全部停工,工坊里卻熱火朝天,幾名工匠悉數上馬帶著徒弟青壯打造冬播的工具。王輝想開了,反正都獻朝廷了,朝廷總能不讓上奉者自己用吧?當然不能忘了還有生意,王向鵬被分出來,去村外的作坊把軸承工坊重新開了起來,除了自用,崔氏同自己聯營的馬車行正式上馬了。樣車送來王輝很不滿意,借著雨天人多把它大卸八塊,重新設計圖紙改造,連做了兩輛西式馬車,jing巧的車輪,舒適的座椅,美觀的外形,鋼制的輻條,無不顯示出與眾不同,讓人都有坐上一試的沖動。朱玉嬌一邊模模車,一會看看天,嘴里小聲嘀咕,估計是咒罵老天爺,但又不敢大聲喊出來。

天終于放晴了,不能立即種莊稼,雖然地里的排水渠很快把積水排走,地里仍然泥濘,還要等地再干一些才能開工。王輝看終于閑暇了下來,坐在躺椅上,指揮女眷們把棉籽月兌完的棉花收集起來,給孩子們做冬衣。

這時張仲陽跑了過來,急切問道︰「安之,听說了嗎?有人在南山發現了狼群。」「什麼時候的事?」王輝 地站了起來,「沒听說過啊,怎麼,這年頭還有狼嗎?」他在後世除了在動物園見過外,沒有見過真正的野狼,工業社會,狼早已成了一個符號或說是一個生僻字,遠離了人們的生活。

「怎麼沒有,年初我和穎兒去南山撿柴就見過,只是離得遠,我擔心孩子安全所以早早回來了,在路上遇到的賢佷你。」劉有福帶著劉武從前院趕了過來,想是也得到了訊息。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昨天傍晚,狼群襲擊了南山西邊的潘家崖,傷了兩個人,咬死一頭耕牛,」「你們怎麼想?」「我們離南山比潘家崖還要近,不除掉它們,咱們莊遲早會遭殃。」

王輝點了點頭,道︰「我同意大伙意見除掉它們,只是這地比較泥濘,去南山沒有大路,恐怕還要等兩天,武哥你帶文遠和王熊加強咱們村子的防護,地面稍干咱們馬上出發。」眾人知道確實心急不得,只好散去。

王輝叫住張仲陽,神秘的說道︰「想不想親手殺狼?」張仲陽苦笑一聲道︰「你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能殺狼?」「快得了吧,庚縣令來時你還殺了人呢,這會裝什麼好人了,」「那不同,那是情急之下,你死我活的事情。」「行了吧,假書生,惡人不比狼凶殘麼?」「不對,不對,」張仲陽搖搖頭道︰「你一定有什麼想法才這麼說,快說,不然我不客氣了,」他知道王輝怕癢,雙手變爪,就要撲上來哈癢。王輝推開他的手︰「少來這套,想知道就跟我走。」

出了門,看四下沒人,兩人偷偷的一路疾行趕到工坊,把周鳳林跟黃文照叫到一間密室道︰「老周,快把咱的寶貝拿出來。」周鳳林笑眯眯走到牆角,打開一個櫃子,捧出三個小盒子道︰「東家,我可等到這一天了,都快三個月了,我今天終于能開開眼了。」

其實早在六月份王向雲等人受傷,宅內進人開始,王輝除了打造兵器和盔甲,還偷偷的做了七只火銃,四長三短,如果家人抵擋不住就作魚死網破之用,一度還抬到臥房,芷晴問起來也沒有告訴她,怕她擔心。如今去新羅的心思興起,出門在外沒有防身利器,始終感到心里不安,相對橫刀,對後世穿越者而言,選用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

火繩當時找不到代替品,為了讓周鳳林他們能了解什麼是燧石,他還忍痛拆了一個一次xing打火機。黃文照在州府做過火鐮,見了火石,打開自己的珍藏取了一大塊燧石出來,才讓火銃終于打造成功。

抱起手銃盒子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豎起一塊寸許的木板,把定裝好的紙殼藥包用牙咬開,倒進藥池作引藥,藥包塞入槍管從盒里取了枚鐵丸放進去,用槍管下的捅鐵捅實,與眾人一起後退到木板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扳開槍機,略一瞄準,扣下扳機,砰地一聲,彈丸月兌膛而去,座力震得王輝手腕發麻,差點把手槍仍在地上。

眾人趕忙過去察看,見鐵丸已穿透木板擊碎青磚,還深深的嵌在了里面,用手摳紋絲不動。周鳳林大叫︰「乖乖,這要打在人身上,焉還有命在。」張仲陽臉se慘白,道︰「安之,此利器一出,天下誰人能擋,你小子莫非真是從過去而來?」「什麼從過去而來,快試你的槍吧,」「這叫做槍?槍不是紅纓長桿,頭有利刃嗎?」「哪那麼多廢話,你到底試不試,不試我拿起來了。」「試,試,當然試了,不過你要教我。」

在王輝的解說下,張仲陽自己費了半天勁,汗都下來了才笨拙的上好彈藥,雙手握搶扣動扳機才沒有把槍扔出去。再看木板和牆,效果與剛才一模一樣,王輝終于放下心來,道︰「殺傷力還可以,下午叫文遠他們去練槍,子華告訴武哥,務必把向鴻叫來。」張仲陽揚了揚火銃,笑道︰「如此寶物,他們還不蜂擁而至。」

話未說完,旁邊早有一只小手抓住槍管,夾手奪了過去︰「剛才就看你們倆鬼鬼祟祟的,早想到你們有什麼秘密,原來跑出來是試這個什麼槍,我也要試試。」朱玉嬌在旁閃了出來,舉著火銃笑道。

王輝忙道︰「小姑娘家家的不能玩這個,這是男人用的,快拿過來。」「不給,我就要試,」朱玉嬌把火銃背在身後,步步後退。「小姑nainai,快拿來,我求你了好不好?」「不好,不給。」王輝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如果能開一槍,它就送給你了。」「你說的,不許反悔。」「不反悔!」朱玉嬌得意的從周鳳林捧的盒子里拿出紙殼彈裝藥,王輝一看那動作就知道完了,這小丫頭肯定是躲在後面看了半天,自己真成了亮劍里的李雲龍,被小丫頭給蒙了。

在他悔恨中,朱玉嬌填裝完畢,雙手握槍對準木板,又是呯的一響,將木板she穿。她將火銃扛在肩頭,挑釁的看著眾人,意思是你們看怎麼樣啊,王輝有氣無力拍拍手道︰「好極了,巾幗英雄了不起,下午一起去河邊練槍。」

下午河邊,一行人終于到齊,劉武、劉文遠、王向鴻、王熊輪流練手銃,長銃當然是由選出的家僕試she。為了教習,王輝做了示範,對準百步開外的大樹開了一槍,彈丸沒入樹中,再找不到,眾人一片驚呼。整個下午劈啪聲不斷,每人幾乎打了三十多顆鐵丸,槍口發燙才停止,因為早就下了禁令嚴令布置下崗哨才沒人打擾,不然莊上的人非全跑過來不可。

第二天的練習主要是適應口令,王輝依照後世影視劇中的情形,諸如槍下肩,檢查槍械,裝填、舉槍、發she這類,到傍晚又打了近三百發,有模有樣才收隊。

第三天一早隊伍就出發了,共出動了十個人,其中包括了朱玉嬌,練了兩天的槍,手正在癢,放眼全莊有誰能攔得住她。

劉家莊離南山總共不到五里地,從小路出村,穿過官道,再走了約兩炷香就到了山腳。抬眼看去整座山不是太高,王輝目測了一下,感覺海拔不過五百米,只是山體向東向南綿延,就凸顯是群山相連,清峰疊翠。但如今疊翠顯然已經不是了,快到深秋,山上的草木開始枯黃和山石赭se構成了別具一格的美景,倒像後世本縣的彩山。

劉文遠道︰「之前村里的人大多數都見過野狼,因為武哥我倆常年在外,很久沒來過了,據福伯和阿爹他們說,野狼都盤踞在山南的野狼谷,我年少時去過,不如我先去看看。」「還有我,」王向鴻站出來,把腰間的鋼弩勒緊道。

王輝詢問劉武,這事他真的不擅長,只好讓位了。劉武道︰「這倒是個穩妥的辦法,你們倆小心,我們在山頂的那片平地匯合。」兩人答應一聲,順著小路直攀上去,劉文遠倒罷了,府兵出身不消說,王向鴻跟王亮兩個多月,身手變得很是矯捷,腳步飛奔,與劉文遠竟是不分上下。

眾人稍一休息,馬上出發,幸好朱玉嬌換了身藍se勁裝倒能跟得上。用了大約一個時辰,終于登上山頂,山頂果然有塊空地足有庭院大小,大家全都一**坐下來,都累的不行了,朱玉嬌香汗淋灕,一個勁的灌水,王輝還好些,畢竟自己家住在神農山腳下,小時候頑皮,同一幫小伙伴把山當成自己家的後院,每個星期都逛上一圈,對爬山的技巧有所掌握,所以還不至于累成一灘泥。

舉目四望,原野盡收眼底,綠樹掩映下的劉家莊,田野阡陌縱橫的耕地,蜿蜒的官道,遠方的大汶河都與堪藍如洗的晴空一起描繪出農村秋天絢麗的圖畫,讓人心曠神怡。

王輝張開雙臂迎著爽的風,貪婪的呼吸著沾滿泥土的清新空氣。朱玉嬌走過來道︰「安之,喝點水吧。」「謝謝。」王輝伸手接過水袋,就嘴喝了兩口,朱玉嬌見他渾不嫌棄自己,用自己喝過的水袋喝水,心里陣陣歡喜。

旁邊撲稜一響,一只五彩野雞飛了出來,劉武眼疾手快,舉弩便she,野雞哀鳴一聲,掉在地上,旁邊王家家僕王向偉跑過去撿起來,興奮喊道︰「少爺快看,武哥打了只野雞。」

眾人一下子來了興致,立即組織起來,兩三人成群開始四下搜尋獵物,朱玉嬌拉著王輝、張仲陽和劉武湊成一組,在她的帶領下走下山頂,分散尋找目標。這個組合太搞笑了,王輝除了小時候用鐵絲套過兔子,哪會打什麼獵,張仲陽一介書生更不用提了,架子拉的大,只能充個數,圍獵那是說笑,眾人只能蒙頭亂趕,劉武不負眾望獵得一只野兔,朱玉嬌用弩she中一只野雞,體型小多了,但也讓她提著咧嘴笑半天。

眾人不知不覺間離山頂越來越遠,突然旁邊組合的王向惠淒厲的大叫︰「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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