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驚訝得嘴巴可以吞下一個雞蛋,「再說一遍。」我聲音顫抖,一時難以消化這個爆炸性新聞。
司瑾風好脾氣地再重復了一次︰「這周會有一次音樂考試。」。
「我不是問這個。」我急得滿頭大汗,「我是問如果不及格會怎樣?」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
「補考唄。」顏銀雪不以為然地補充。
「要是補考再不過,怎麼辦?」我已經在崩潰邊緣了。
「補考還不行的話。」顏銀雪撓撓頭,照搬校規的明文規定。「按照慣例的話,應該會留級吧。不過……」顏銀雪好笑地擺擺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不能通過的呢。」
噩耗,我感到一陣的天昏地暗天旋地轉天崩地裂。完了完了,我又要成為帝羅法留級的開山鼻祖了。
帝羅法的音樂考試可不像其它學校亮亮破鑼嗓子就能蒙混過關的,其中有一項最重要的考試那就是樂器的演奏。
「應該不至于過不了關吧。」郝連花插嘴,「只要隨便選一種樂器演奏一曲就ok了啊。」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水皮。
「樂器?口哨算不算啊?」沒有音樂細胞就是沒有音樂細胞,我就連吹口哨也會跑調。
「應該不行吧。」顏銀雪很認真地回答我,「換一樣吧,鋼琴怎麼樣?」他給我出主意。
鋼琴,我在心里苦笑,我只會拆不會彈啊。
留級了怎麼辦?我慌了神,以我的天賦,我有生之年是畢不了業了。我可不要老死在帝羅法啊。
不然,我就綁架安老師,要挾她給我及格吧。一個邪惡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天,我被自己齷齪的想法嚇了一跳,我的思想幾乎能跟國際恐怖分子接軌了。
唉,我趴在沙發上長吁短嘆,音樂考試真的比上斷頭台還恐怖啊。
隔壁小夏的房間里傳出一陣悅耳的鋼琴聲……
我抬頭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小夏的練琴時間到了。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呢。我翻了個身準備落跑。
奇怪,今天的曲子殺傷力怎麼沒有那麼強了啊?難道是我在帝羅法待得太久了,潛移默化對古典音樂免疫了。
我仔細聆听,才發現這個曲子似乎和平時小夏彈的有些不同。
好像……我豎起耳朵,沒錯,很難听。雖然我是一個外行人,可是也能從這凌亂的節奏中,充分感受到彈琴的人此刻似乎心亂如麻。
不斷地犯錯,然後再重新開始。小夏好像心事重重啊。
「砰……」一記強烈的鋼琴重音嚇了我一跳,小夏好像把兩只手重重的按在琴鍵上了。
「小夏。」我朝她房間里探頭探腦,「你沒事吧?」還是頭一次看見視音樂為生命的小夏做出這樣反常的舉動呢。
小夏整個人伏在鋼琴上,听見我的聲音。她抬起頭,雙眼空洞而無神。
「阿辛。」她有氣無力地回應我。
「你怎麼了?」我進入房間,倚在鋼琴旁。「有什麼心事?」。
小夏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沒有,只是這周學校要舉行一次考試,我有些心煩罷了。」
我有些迷惑不解︰「你的成績不是一向很好的嗎,何必擔憂?」小夏是公認的才女,我相信沒有什麼考試能難倒她才對。
「如果是普通的考試,我就不用那麼苦惱了。」小夏幽幽地嘆了口氣,如秋水般的大眼楮里寫滿了哀愁。「對達中學的考試,是我這輩子都別指望能通過的啊。」
「咦?」連小夏都不能通過的考試,我好奇心大起。「你們究竟考些什麼啊?」難道是一口氣吞下五十個包子嗎?
「體能測試啊。」
「測就測唄,有什麼大不了的。」雖然知道小夏的運動神經不太發達,但也不至于畏懼像跑步、跳遠這樣小兒科的項目吧。
「你有所不知。」小夏用手指絞弄著她的長發,每次她一緊張,就會做出這種小動作。「對達中學的體能測試,既不是跑步,也不是跳遠。它首要測試的是力量。」。
「丟鉛球嗎?」測力氣的項目在中學的體育課程好像只有這個了。
「錯。」小夏深吸了一口氣,「是劈瓦片啊。」她緊張得把她一頭柔順的長發絞得亂七八糟。
「劈瓦片?這太離譜了!」我難以置信地大叫,無論是劈瓦片還是劈磚頭,對于我這種四肢發達的大老粗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小夏這種弱不禁風的柔弱女孩。居然要她去劈瓦片,這不是拿雞
蛋去踫石頭嗎。我看說不定瓦片還沒碎,她的手就先折了。
「那有什麼辦法。」小夏好看的五官皺在一起,「這還只算是最基本的測試。」小夏轉頭殷切地看著我。「阿辛,你的功夫那麼好,能不能教我一下啊?」
「教你倒沒問題,可是學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想要應付這周的考試是很困難的。」我道出事實,想當初自己就差點被老狐狸給虐待死了,小夏也許會吃不消的。
「是啊,況且我也沒有什麼運動細胞,恐怕學不來。」小夏的雙肩垮下,意志更加消沉了。
我打量了小夏的房間,一房間的由音樂而獲得的獎杯獎章數不勝數。
「倒不如你先教我鋼琴讓我先度過難關如何?」人人有門難考的試,我也要想辦法自救才行。「只要教會我彈一首最簡單的曲子就好。」家里有一個如此厲害的高人,可不能暴殄天物啊。
「阿辛,你平時不是最討厭听到琴聲的嗎?」小夏奇怪我的反常。
「今時不同往日了,我也是逼不得以啊。」我搓搓手,「誰叫這周有個該死的音樂考試呢?」這可是我的軟肋啊……
「好巧,你也要考試啊。」小夏打開琴蓋,「那麼好吧,我來教你。」
「好,謝謝。」我乖乖地坐到小夏身邊,在她的指導下彈起來。
「錯了,錯了。」小夏開口糾正,「這段應該是這樣的,你看我示範一遍。」小夏不厭其煩地再三演奏。
小夏的縴縴玉指飛快地在琴鍵上飛舞著,我看得都有些眼花繚亂了。
「不行了。」我舉白旗投降,「我實在不是這塊料啊。」做苦工的手去彈鋼琴怎麼能夠協調呢?
「阿辛,別那麼快放棄嘛。」小夏耐心地勸導,「鋼琴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掌握了指法,再勤加練習就好了。」。
「算了,小夏。」我把手放下來,「我再彈下去的話,就會有人告我制造噪音擾民了。」彈得如此刺耳,我看家里的四害都考慮要搬家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我還是不要再作孽了。
我學不來鋼琴,而小夏也應付不了武術。上天給每個人的天資不同,根本勉強不來的吧。
為什麼呢?明明是一樣的遺傳基因。
「對了。」我才猛然覺悟,拍琴而起。「小夏,我們是雙胞胎對不對?」由于兩人的差別太大,我都快忽略這個問題了。
小夏有些模不著頭腦︰「是啊,怎麼了?」雖然性格、發型、膚色等不同,但我們可是如假包換的雙胞胎。從臉蛋和身材上外人還是難以分辨的。
「你什麼時候考試?」我沒有正面回答,接著又問。
「這周五啊。」
我興奮地一擊掌︰「太好了,天時地利人和。」我激動地抓住小夏的手。「我的考試也是周五啊。」。
「那就趕緊練習啊。」小夏又要打開琴蓋。
「不了。」我按住她的手,搖搖頭阻止道︰「我已經有了更加方便快捷的辦法,可以同時解決我們的苦惱。」。
「什麼辦法?」小夏不自信地問,讓她劈碎瓦片簡直是天方夜譚,除非她基因突變了。
「狸貓換太子啊。」我說出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麼?」小夏更加糊涂了。
「簡單的說,就是我們交換身份。」我慫恿道。
「你是說,我們互相冒充彼此去考試?」真不愧是雙胞胎,果然心有靈犀。
「恩!」我用力地點點頭。
「可是。」小夏有些猶豫,「我們有些地方不太像啊。」像頭發她可以剪,而我頭發不可能在幾天之內長長啊。
「這個不成問題。」我不以為然地說。「我可以去問對面美容院的菲姐借假發啦。」記得初中要「男扮女裝」也是她幫的忙。
「可是膚色怎麼辦?」小夏還是不放心。
「安啦。」我拉開房門,一陣清風閃入,揚起我的短發。「這點小問題是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站在鏡子面前,我與小夏都難以置信地盯著鏡中有著極其相似的面孔的兩人。我戴上了長及腰際的長發,而小夏用一個披肩短假發取代了原本的長發。
「perfect!」我大加贊賞,除去膚色和性格上可能會露餡之外,我真的再也找不出任何漏洞了。
「像是很像,但是我們不熟悉彼此學校的環境啊。」小夏輕撫著短發。
畢竟是小夏這個乖寶寶第一次做壞事,我理解地揉亂她的短發,笑著道︰「你在帝羅****比我更游刃有余,而且還能見到你朝思暮想的偶像呢?」我打消她的疑慮。
「誰?」小夏一臉迷茫。
「當然是司瑾風啦。「我曾听小夏提起,她和司瑾風曾經在幾次國外的音樂比賽中踫過面。小夏似乎對那個多次奪走他冠軍寶座的司瑾風很有好感。我干脆就做個順水人情,幫他們牽牽線吧。
以小夏的鋼琴造詣別說考試了,考級都不在話下。我終于不用在帝羅法安享晚年這才是最重要的。
「恩。」听這個好消息,小夏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阿辛,謝謝你。」
真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我笑得見牙不見眼。
小夏達成了她的心願,而我,興奮地摩拳擦掌。
也終于可以在名副其實的正宗武術學院中大展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