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所有人都看向那個出低吼聲的男子,眼楮里有疑惑,更多的是緊張,他們不知道這位冰冷嗜血的爺要做什麼?
丁帆的有些詫異地蹙了一下眉頭,然後很商務地對男子說︰
「江總,你還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言*情**』」
包廂里有著半刻詭異的寧靜,突然那個被稱作江總的人對夏以馨叫道︰
「小姐……」
這一聲小姐讓夏以馨再次顫粟了一下,是他!他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變,夏以馨的一只小手不由地揪住了胸前的衣服,她感覺胸口有一股氣流壓得她呼吸困難。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男子的一聲小姐移向了夏以馨,丁帆見夏以馨愣地站在那里,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輕輕斥責道︰
「以馨,江總在叫你。」
包廂靜得讓人感覺到恐懼,夏以馨捏緊著拳頭,緊緊地咬著牙根緩緩地轉過身子,將那仇恨的目光投向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果真是那個混蛋,是那個她天天詛咒的魔鬼!
江逸航也震住了,還真是夏家的小丫頭,難怪他一走進這「西寇」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當他的眼角瞥見這個身影時,他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當他听到丁帆叫了一聲以馨,「站住」二個字便月兌口而去,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過夏以馨的顫粟沒有逃過江逸航那鷹一般的眼楮,他們倆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曾眨一下眼楮。
夏以馨昂著頭,這個混蛋回來了,這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魔鬼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四年前的一幕幕如同幻燈片一樣在夏以馨的腦海里集合,吞噬著她的靈魂,她要殺了這個魔鬼。
夏以馨的眼楮慢慢移向桌子,她希望能找到她所想要的東西,可是桌子上除了一盤李依依剛剛放上去的水果盤,連一瓶酒都沒有。
江逸航突然上揚著嘴角,露出了夏以馨永遠也忘不了的微笑,他走到夏以馨面前,一雙犀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問道︰
「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認識?」
夏以馨的手心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緊張已經全是汗水,她努力地告誡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不能輸給這個混蛋!
她厭惡地將臉扭向一邊,然後很淡定地回答︰
「你認錯人了,我們怎麼可能認識?」
江逸航的臉上浮出一絲譏諷的冷笑,也只有夏以馨能看懂這個笑容的含意,他伸手捏住夏以馨精致的下顎,將她扭向一邊的臉轉過來正視著他,帶著一股玩味問道︰
「哦,我們……真的不認識?」
如此曖昧的姿勢,如此曖昧的語氣,讓所有在場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這個大名鼎鼎的江少爺在任何場合都不放過與美女相識的機會。
只有丁帆的臉上透著一股別人看不懂的表情。
這幾年江逸航身邊還是不缺美女,但他依然對不斷出現在身邊的女人漠然置之,寒冷如雪,而他身邊的這個洋妞還只交往了半年左右。
似乎天下每個女人都想成為他江逸航的女人,但眼前這位服務生似乎並不買江逸航這個面子,她的眼里除了厭惡還帶著深深的仇恨。
「親愛的,快過來吧,你怎麼可能認識一個當服務生的女人。」
已經坐下來的洋妞站起來扭動著腰肢走到江逸航的身邊將豐滿的身體貼了上去,眼楮不屑而鄙視地掃了夏以馨一下。
一旁的丁帆上前一步說︰
「江總,我還真以為遇到了熟人,看來是誤會。」
夏以馨迎上江逸航的目光,拂去他捏住她下巴的手冷冷地說道︰
「對不起,我要去做事了。」
江逸航笑著轉身自嘲地對丁帆說︰
「丁經理,看來我的記憶需要冷卻一下,給我拿條冷毛巾來吧。」
丁帆立刻對夏以馨吩咐道︰
「以馨,快去給江總拿條冷毛巾過來。」
夏以馨冷然地移步朝門外走去,走出包廂她這才覺自己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她終于支撐不住地靠在牆上,以至于不讓自己倒下去。
四年過去了,這個讓她憎恨的男人還是如初見時那般神采奕奕、奪人眼球,歲月只是讓當初那個帥氣冷漠的男人看上去更加的剛毅、桀驁不馴。
該來的終于來了,只是來得太突然了點。
出乎夏以馨意料的是整晚江逸航都對她都視而不見,一直由李依依在為他和他的朋友服務著,而夏以馨只是來回地給包廂送送物質,江逸航沒有糾纏夏以馨。
大約十一點江逸航就離開了酒巴。
李依依回到工作間一直很八卦地叨叨不休︰
「哇,真的好帥啊,兩道劍眉透著一股英氣,堅挺的鼻子張揚著帝王般的高傲,尤其是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楮,簡直就要把你吸了進去……」
夏以馨完全沒有在听李依依的八卦,而是默默地收拾著東西,腦袋里全是江逸航那藏著刀的笑容,還有就是四年前對她的凌辱。
「以馨,你以前真的沒見過江逸航?可我怎麼感覺他真的認識你?」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酒杯被夏以馨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你煩不煩啊,誰認識那個王八蛋啊!」
李依依嚇得跳了起來,怔怔地盯著滿臉怒氣的夏以馨,不明白她夏以馨為什麼突然這麼大的火。
丁帆站在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捉模的情愫,似乎夏以馨的情緒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走到夏以馨的身邊說︰
「以馨,如果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回去吧。」
夏以馨奮力扔下手中的東西,一言不地跑出了工作間,沖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那瞬間,她再也抑制不住悲憤,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當電梯到達一樓,夏以馨哭著沖出酒吧,一路狂奔直到跑不動才停了下來,正好站在一座人工湖邊的小橋上。
夏以馨平息了一下氣息緩緩走向橋邊,兩岸霓虹燈照射著湖邊的垂柳,在晚風中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輕柔的晚風吹在夏以馨的肌膚上讓她感覺心情輕松了一點,晚風吹著她的長有些凌亂,她含淚望著波光蕩漾的湖面痴痴地著呆,一抹月光灑在她嬌小玲瓏的身影上,宛如一幅美麗的水墨風景畫嫵媚動人。
「一個人在這里看夜景多孤單、多寂寞,何不叫上我一起作伴?也不至于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夏以馨一愣,趕緊擦干淚水,側頭一看竟然是顧子君站在離她不遠的橋墩旁,眉頭不由地皺了一下︰這個人怎麼會在這里?
顧子君的眼角瞥見夏以馨正在看他,便側過腦袋向夏以馨投來那痞氣的一笑。
夏以馨面無表情地轉回臉繼續看著靜靜的湖面,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江逸航那皮笑肉不笑的臉,哪還有閑心搭理顧子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除了不時有車輛駛過橋面,就沒有了別的聲音。
四年了,自從生了點點之後,夏以馨無數地詛咒江逸航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可他來了,來得這麼突然。為什麼見到他還是這麼慌亂?心跳會這麼快?現在她該怎麼辦?他會不會知道點點的存在?報仇?現在這個樣子她怎麼才能報仇?
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這樣站了有多久,等到夏以馨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才現時間不早了,想到吳媽一定還在等她,轉身正要離去,突然看見那個顧子君居然還在那里,便愣住了。
顧子君優地側過身,淺笑地對夏以馨說︰
「今天我才現這里真的是個好地方,比會所好多了,尤其是有美女相伴,站在這里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夏以馨冷然地看著顧子君淡淡地說︰
「顧先生,對不起,我已經下班了。」
誰知顧子君露出一抹輕松而舒適的笑容,將身子轉向湖面由衷地說︰
「當然,我也下班了,只有下班了才能來到這麼美麗的地方排解心中的煩惱。」
夏以馨又是一愣,當然不是因為顧子君的這句話,而是他說這句話時一副認真誠實的樣子,于是夏以馨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切!像你這種人也有煩惱,是被錢燒的吧!」
卻不想顧子君立刻轉身驚愕而痞氣地說︰
「哇,這你都知道?你有沒有听說現在正流行一句話︰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完。」
「撲哧」夏以馨竟然忍不住啞然失笑。
「你終于笑了!」
顧子君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接著又說了一句︰
「你笑起來真的很漂亮,好了,謝謝你陪我看了這麼久的風景,我們下次再見。」
顧子君一邊說一邊優地退到路邊的黑色保時捷旁。
夏以馨不屑地瞥了顧子君一眼,公子,吃飽了撐的。突然她想起車子賠償款的事,雙手一模,才現自己急沖沖地跑出會所,工作服都沒換,更別說拿包了,只好對顧子君問道︰
「顧先生,明天會來會所嗎?」
顧子君一怔,停住腳步痞痞地笑著說︰
「怎麼?我們還沒分開,就想再見我了?」
無語,這男人真是太自戀了,夏以馨不屑地說︰
「顧先生,我只是想還你四年前的賠償費。」
顧子君沉默了幾秒鐘,顯然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然後點了點頭說︰
「好,我明天來會所拿錢。」
這也讓夏以馨很意外,沒有想到顧子君這麼爽快地接受了這賠償費,心里算是松了口氣,轉身準備回家,突然听到顧子君叫喊道︰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喜歡你,做我的女人!」
夏以馨沒有回頭,只是不屑地扯了一下唇角,像顧子君這樣痞氣的高富帥不知道對多少女人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夏以馨不得不承認與顧子君聊過之後心情好多了。
…………………………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客廳還亮著燈,里屋傳來了吳媽的聲音︰
「馨兒,回來了。」
「吳媽,是我回來了,你快睡吧。」
吳媽差不多每天都要等夏以馨回來才能安穩地睡上一覺。
夏以馨關掉客廳里的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點點的小隔間,望著熟睡中的點點,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傷痛。
這是她跟那個魔鬼的孩子,是她一生的恥辱,她卻把孩子生了下來。
四年前那一晚如果她不是喝酒,會不會就沒有這個孩子?
那個晚上她去賽車燒友經常聚集的酒巴,她希望能參加一場有賭注的賽車,她相信自己會贏,嬴了賭注就可以賠償江逸航的維修款,這樣吳媽就不用賣房子了。
誰知一進酒巴,因心情煩亂郁悶,忍不住喝了二杯有著海洋味道的酒,隨後就感覺頭好暈好沉,她好像醉了,後來她看到了塵風,便要塵風送她回家,再後來她就一直在做夢,而夢里情境卻一點都想不起了。
夏以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她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立刻警覺地坐了起來,小腦袋暈暈眩眩的好沉重,她很驚訝自己居然會睡這麼久。當她看到自己衣服整齊無損便稍稍松了一口氣,她疑惑地下床拉開房門,立刻兩名黑衣男人映入眼簾,心里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被江逸航囚禁了?
「這是地方?我要出去!江逸航,放我出去」
夏以馨沖著攔住她的保鏢叫喊著。
其中一個保鏢面無表情地說︰
「小姐,請回吧,管家一會就到。」
「放我出去,江逸航,你這個魔鬼,放我出去。」
夏以馨一邊叫喊著一邊往外沖,保鏢竭力阻攔。
就在這時一個大約六十來歲的老頭出現在夏以馨面前︰
「夏小姐,別叫了,這里不是江逸航的地盤,這里是江南的一個小鎮,江逸航的手還伸不到這里來。」
夏以馨大吃一驚,瞪大著眼楮驚恐地看著這個滄桑而不失威嚴的老頭,驚慌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頭矯健地走進房間在沙上坐了下來。
夏以馨腦殘地看著老頭,完全不明白狀況,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她就到了江南?難道她穿越了嗎?
「你……你們怎麼把我弄到這里來的?」
夏以馨驚恐地按了一下暈暈沉沉的腦袋,難道是他們用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