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求他救她的孩子,她居然連最起碼的尊嚴都可以不要,一個母親真的能這麼偉大嗎?
江逸航頓時心生一計。
他倒要看看這個清高的小女人是不是為了救她的孩子可以什麼都可以不要,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
「夏以馨,那我們來談談條件吧!我是個商人,做什麼事都得講個互惠互利。」
夏以馨立刻仰頭望向江逸航,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答應輸血了!但是夏以馨卻從那雙蔚藍的眸子里看到一股讓她脊背發涼的冷戾,不由地顫抖了一下,可她已經別無選擇,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願意承受著︰
「好,只要你答應給孩子輸血,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江逸航瞥了夏以馨一眼,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褲腿,然後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邪惡︰
「夏以馨,如果你願意主動取悅我,和我上席夢思(床),我可以考慮去醫院輸血。」
「啊……你……」
夏以馨完全沒有想到江逸航會提出這樣無恥的要求,她差一點就破口大罵,但想到自己是在求他去給點點輸血,只好忍住。
看到夏以馨眼里一閃而過的憤怒,江逸航即刻扯出了一抹夏以馨熟悉的笑容︰
「寶貝,我知道你在罵我?」
他無視夏以馨瞪大的淚眼,斜靠著椅子繼續說︰
「沒關系,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一切由你自己來決定。」
江逸航坐直身子拿起桌上的筆,便埋頭在文件中。
夏以馨的心好痛,羞恥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窒息,這個王八蛋居然提出這樣卑鄙無恥的條件,原本在知道父親車禍的事與他無關時,心里僅有的一點好感即刻蕩然無存,他就是一個混蛋,一個人渣,本來就不該指望他有人性,要知道這是在求他救他自己的孩子啊!
不!點點不是他的孩子,點點與他沒有任何關系,點點只是她夏以馨的孩子,夏以馨的腦海里立刻出現點點那雙帶著鮮血的小手︰馨馨,救救我!
夏以馨心痛地捏緊了拳頭,眼淚如泉水般涌了出來,她咬緊牙關趔趄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
「江……逸航,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
仿佛耗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說完了這幾個字,即使被他羞辱,她也要站著面對他。
江逸航真的很驚訝夏以馨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他抬起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夏以馨,此時的夏以馨又恢復了以前那個堅強清高而又執著的樣子,江逸航一度迷失,但很快又變得邪戾不羈,這個女人果然可以輕易地出賣自己的身體,真的跟她的親生母親李若靈一樣的下賤︰
「好,既然你答應了,你現在就可以去皇廷大酒店總統套房等我,我相信你還記得那個房間!」
夏以馨的身體不由地顫抖著,她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房間?那一夜的恥辱呢?她知道這個混蛋就是想借此來達到羞辱她的目的。
「好,我去!」
夏以馨擦去了眼淚,挺直了背脊,心再痛再苦,也要保持著最後一點尊嚴。
…………………………………
夏以馨一走出江氏大樓就將自己虛月兌而無力的身體靠在牆上,緩緩地閉上眼楮,任由眼淚不停地流淌。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緩過勁來,抹去臉上的淚痕,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後雙臂抱懷,想要借此讓一直在顫抖的身體不再顫抖,卻沒有一點作用,她只好趔趄地走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的士,說出了皇廷大酒店這個讓她萬分憎恨的酒店名,便將無力的身子萎縮在後座上。
夜幕漸漸降臨,圓圓的月亮掛在天邊,閃爍的霓虹燈將a城妝點得五彩繽紛。
夏以馨抬頭仰望著高聳入夜空的酒店大樓,冷冽的寒風吹亂了她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也吹麻木了她那顆冰冷顫抖的心。
她知道走進這座大樓便是無盡的羞辱和鄙視,從此她就將背負著這個羞恥度過余生,甚至連最後一點尊嚴都被江逸航踩在了腳下,從此她就只有點點了。
對,點點是她的唯一,此時點點正躺在急救室等著救命的血液,她一定要救點點,想起點點,夏以馨馬上拖著沉重的腳走進了酒店大廳,甚至還期望江逸航這個混蛋不要毀約。
一名服務生立刻迎了上來,微笑著對夏以馨問道︰
「請問是夏以馨小姐嗎?」
夏以馨微微錯愕,看來那個混蛋已經給酒店打過招呼,她木納地點了點頭。
服務生馬上指著大廳一側的專用電梯說︰
「夏小姐,請從這邊電梯上去就到總統套房。」
夏以馨腳步呆滯地朝電梯走去。
看著電梯上升翻滾的數字,夏以馨卻感覺電梯正載著她不斷地在墜落,墜入一個漆黑無底的深淵。
當電梯門打開,正對著一扇虛掩的門,夏以馨木納失神地盯著這扇大門,門內安靜而沒有光亮,顯然里面還沒有人,夏以馨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跨出電梯輕輕推開虛掩的門,向房間里走了兩步,一股寒氣襲來,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仿佛這屋子里有著吃人的猛獸一般。
她膽怯地又移動了一步,正要去模牆上的電燈開關,突然「啪」的一聲房間里的燈亮了,夏以馨嚇得「啊」地驚叫了起來,身子緊緊地貼向牆壁,才使得她原本虛弱的身體沒有癱倒在地上。
夏以馨瞪大著恐懼的眼楮看見江逸航冷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穿一件淺藍色的襯衣,衣袖挽在手臂上,胸口解開兩粒扭扣,姓感的胸部若隱若現,手中正悠然地握著一杯紅酒。
夏以馨沒想到這個混蛋這麼快就來了,總算他沒有失言毀約。
江逸航望著緊靠著牆臂、驚恐萬分的夏以馨,鄙視地嘲諷道︰
「又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也不是第一次干這事,有那麼害怕嗎?」
隨後他端著那杯紅酒起身朝寬大豪華的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寶貝,這里還是跟四年前一個樣子,幾乎什麼都沒有變,連這張床的位置都沒有變。」
夏以馨仍然緊緊地靠著牆邊,一雙縴手因羞怒而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江逸航見夏以馨沒有跟進來,便邪魅地說︰
「你是還在猶豫?還是想我們就貼著牆愛愛?」
這個無恥的混蛋怎麼可以這麼下流,夏以馨的臉紅了,她咬了一下嘴唇,慢慢地挪動著腳步走到臥室門口,這里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尤其是看到那張寬大的床,夏以馨痛苦地閉上了眼楮,她的心在滴血。
「怎麼了?你不會是在回味四年前的感覺吧?」
江逸航邪魅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夏以馨,有意要刺激她。
夏以馨緩緩地睜開眼楮,極力告戒自己不要在氣勢上輸給了這個混蛋,她看著一臉玩味的江逸航問道︰
「你……你說只要我主動……取悅你,你就去醫院獻血,對嗎?」
夏以馨的眼里充滿了對江逸航的置疑和不信任。
江逸航仰頭將酒杯里的酒灌進嘴里,然後噙著淺淺的得意說︰
「那得看你的表現,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離開這里。」
江逸航走到大床邊很悠閑地斜靠了上去,冷戾地看著夏以馨,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看進眼里,這對夏以馨而言無疑是一種凌遲與煎熬,但她只能咬牙忍著,她知道時間對點點而言就是生命,她不想在這里浪費更多的時間,在這里多呆一分鐘,對她就是多一分恥辱。
夏以馨深吸了一口氣,挪動著腳步朝那張寬大而熟悉的大床走去。
夏以馨走到床邊,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開始下面的游戲。
江逸航看著傻愣著不動的夏以馨,眉頭微微一蹙,不悅地問道︰
「你不會不知道該怎麼取悅男人吧?」
夏以馨恨咬了一下嘴唇,突然瞥見床頭櫃上剛剛被江逸航喝空的酒杯,立刻想起在「西寇」會所經常看見那些嬌媚的女人端著酒杯取悅男人的情景,立刻強扯出一抹淺笑朝酒櫃走去,掃了一眼酒櫃,便從酒櫃里拿出了一瓶加勒比產的朗姆酒,在西寇」會所工作了二年,她一眼就能認出各種名酒,她知道這是一瓶濃烈型的朗姆酒。
江逸航就這樣斜靠在床上,不動聲色地看著夏以馨,他要看看這個小女人為了她的孩子如何跟他演戲。
夏以馨來到床邊將酒杯倒滿,猶豫了一下,實在做不出那些風騷女人的樣子,只能牽強地端起酒杯遞到江逸航面前盡量柔聲說︰
「江……江總,我敬你!」
江逸航瞥了一眼夏以馨遞過來的酒,並沒有去接,而是冷漠地說︰
「夏以馨,你在西寇工作了那麼久,有看到敬酒而讓客人獨飲的嗎?再說這樣一杯酒下去,你說我還能去醫院輸血嗎?」
天啊,她怎麼忘記了喝酒後是不能輸血的,她真的是緊張得昏了頭,夏以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她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酒,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能喝,那就只有自己喝了,可她酒精過敏,這樣一杯濃烈的酒喝下去,在這間總統套房里,他們會像四年前她18歲生日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