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炎落皺緊了眸子,「有無資格,並不是你說了算,得到一個人最重要的付出心,你一個冷心冷情之人,恐怕才更沒有資格吧!」
「冷心冷情哪怕無心又如何?」白千樺隨意的輕拂去衣袍上本就沒有的褶皺,肆意的笑開,「只要,她對我有心便可。」
「……」
萬俟炎落有點不可思議的盯著面前的男人,他是萬萬沒想到白千樺會說出這般話的,在他想來,以白千樺的性子之所以和印璽在一起至少是真喜歡印璽,他應該不是那種隨意玩弄女人的渣型男人。
可是……
他捏緊了拳頭,面色更是陰沉如水,「你與她在一起,應該不是只為玩弄她吧,你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又與你何干。」白千樺掃了一眼他負手置于背後的拳頭,沉寂無聲的眸子同樣凜然開去,「怎麼,你想殺我?看來,你是不想繼承皇位了。」
萬俟炎落愣住,心口洶涌而來的怒氣被白千樺一句輕飄飄的冷言全部凝結住,面色越發的難看。
白千樺冷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之間,衣衫長發皆是無風自動,滔天的氣勢從他周身迸發而出,如利劍出鞘,直直的襲向了萬俟炎落,「我是聖君,你,算什麼東西?」
「……」萬俟炎落胸口的怒氣爆炸開去,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這道縴瘦卻也英挺的身影,周身氣息也在剎那之間節節攀升,「聖君不過是一名分,再大氣又如何,你以為你聖君我便會怕了你不成,我萬俟炎落從不畏懼強者,誰若檔我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遇你聖君,那便殺聖君!」
轟……
一聲炸響,聲聲回應。
猛烈的氣息相互踫撞,客棧屋子內離的氣流近的擺設剎那之間化為飛灰,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之中。
砰!
氣勁還在踫撞,萬俟炎落的唇角卻已經滲出了血跡,明顯的內傷了,可是,他卻依舊抵著襲來的威壓,連腳步都沒有向後挪動一步。
萬俟炎落是天才中天才,測靈之日便測出了七級紫靈根這種頂級修靈天賦,這種逆天的天賦和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成就了他,讓他如今不過二十二之齡便已經達到了七級靈天晚期之境,距離傳說中那靈神之境更是只差一步之遙。
堪可縱橫天下。
而這般的實力,也是他那麼多年拼搏重振家族的依賴。
可是如今面對白千樺,面對他的威壓他卻覺得自己和他對抗竟然顯得如此的渺小,就仿佛星空中的一抹塵埃,飄蕩在無垠的星辰中的錯覺。
不愧是傳說中的聖君。
他打不過他。
可是……
即便如此也不能退,他的尊嚴不允許自己沖這個惡劣的情敵低頭。
久違的戰意從心中升起,帶著勇往直前不停步的信念!
萬俟炎落硬撐著,拳頭捏的已經不留一絲縫隙,猛然之間暴起,沖著白千樺直直的襲了過去,反被動為主動,放棄了威壓比拼,直接下手。
拳頭來勢太洶涌,在空中掠過之時肉眼都能看到這拳頭在氣流中擦出的光亮。
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在白千樺面上,萬俟炎落大喝一聲,加了自己如今所有的力道。
可就在這時,一把匕首突然之間從窗外爆射而來,直沖他腦門。
若是萬俟炎落不管不顧將這一拳砸向白千樺,就算砸重了,先不說白千樺會不會如他所願會死,他是肯定會被這匕首給刺中腦門死翹翹的。
萬俟炎落是何等惜命之人,當下心頭就咒罵一聲,飛快的避開了那匕首,同時,也放棄了對白千樺的攻擊。
一個氣勢凌厲的拳擊,費盡了他所有的氣力,可是到最後卻被人用一把匕首就化解了去,萬俟炎落對上了白千樺嘲笑的眸子,捂住胸口一口血再也壓制不住的吐了出來。
而這時,房門已經砰的一聲被人從外踹進來了。
除了印璽,自然不會有人這般踹門。
她從外面一步步走來,面色冰冷如霜,直到走到萬俟炎落邊上才停下。
萬俟炎落心里苦笑一聲,瞧印璽這模樣,按照她那護短的脾氣,說不得等下就要跟他動手。
這次,他真是太沒沉住氣了,怎麼被白千樺一刺激就忍不住
只是,他卻猜錯了。
印璽看著他,不僅沒有動手,反倒沖著他平靜的道︰「時間差不多了,你想與我說什麼,出去說吧。」
萬俟炎落驚奇,「……」
白千樺眉頭一皺,「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還怕我听去泄密了不成。」
印璽卻跟沒听見白千樺說話是的,又是倪了萬俟炎落一眼,徑自的轉身出去,那模樣很明確,她要和萬俟炎落一個人談。
意思是,不想要讓白千樺參與
萬俟炎落見狀,方才沉下的心重新跳躍起來,他沖著印璽笑道︰「好。我們出去。」
他想,印璽方才大概是用了什麼方式將他們的對話都听了去,如今對白千樺不理不睬,應該是失望了。
遇上對手卻受挫的心轉憂為喜,看著印璽已經出去,萬俟炎落看了一眼之前還跟他得瑟的男人,冷哼一聲,這才沖著印璽追去。
印璽突然闖來突然離去,打擾了事件會發生的狀況。
白千樺眸光依舊定在兩人離去的方向,半響之後,他驀然出手,對準了不遠處的床,也是唯一一個房內還能看得見的擺設,剎那之間,床被他手中射出的白光擊中,化為了飛灰。
而白千樺在此時唇角一動,一口血就從他口中吐了起來。
他捂住了胸口,眸子里滿滿的全是復雜,也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麼。
……
「你都听見了,之所以不顧白千樺反而叫我出來,恐怕是為了壓制自己情緒,印璽,你當真如此生氣?」幽靜的客棧後院,萬俟炎落開口,首先打破了兩人從來到現在一直維持的寂靜。
此刻的萬俟炎落,在靜下來想通印璽選擇和他單獨出來的談話的原因後,卻是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他是了解印璽的。
印璽越是反常的平靜,恐怕越是情緒波動大,越是表明她心里對那男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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