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金霧遠準時來了,不過這次來的可不止他一,他身後還隨著三名修士,三名修士中有一是結丹修士,而另外兩是兄妹,都是築基期。
听聞此兄妹二海上綠洲可是赫赫有名的陣法師,且出身于海上綠洲的第二大家族,山雨家族。雖是旁系,但因二陣法上的造詣非常,已然受到了家族的重視。
金霧遠的本事可不小,竟然能夠將這兩給請來。至于是什麼手段,顧白錦也不會去多問。
不過可想而知,島上的陣法非同一般,不然何必讓金霧遠如此費心。
「就這個麼,金師叔不是道還有兩個要隨們一同去麼。」那一對兄妹中的妹妹驀然開口說話,望著雁初,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
雁初的容貌眾多修士當中可謂是俊俏得很,會引來這名姑娘的打量實屬正常。況且還是一名結丹修士,如若沒有雙修伴侶,那更是不錯了。
被忽略的顧白錦並未有絲毫的訝異,這事早已見怪不怪的了。只是金霧遠頗有些尷尬,起初他剛認識顧白錦和雁初之時,的確也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顧白錦此的存。
看來並不單單只有他一如此,不過後來與顧白錦相熟久了,漸漸也就自覺的多注意一些還有此的存,不然,他也會與他們有一樣的反應。
「另一個是。」顧白錦識趣的開口說話,笑意盈盈的,看上去平易近得很。
他驀然的出聲說話,讓除卻金霧遠之外的其他三嚇了一跳,完全沒料到旁邊還有一的存,如何不讓他們吃驚?
「兩位就是雁師叔和顧師叔罷,晚輩墨訶,旁邊這位是小妹墨竹歌。此前听金師叔提過兩位,今日一見,才發覺二位師叔原來如此年輕。」墨訶朝雁初與顧白錦行了一禮,面上沒有任何尷尬的神色,似乎方才早已注意到了顧白錦。
他雖然朝雁初與顧白錦行禮,但並未有太多恭敬的神色,看來有家族背後撐腰,結丹修士面前也沒那麼低一等。
「呵,只是與師兄都服了一顆駐顏丹罷了,」顧白錦笑答,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繼而說道,「金道友,眼下是即刻出發麼。」
「既然都到齊了,便即刻出發罷。」金霧遠頷首答道,他如今也算是一行之中的領頭,大家的行動暫時由他指揮。
眾早已是準備好了,才一起出發到目的地。
如果真的是幻滅之境,這樣強行的破除陣法,進入到其中,不知會有如何的後果。但是,顧白錦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夠將島外的陣法破除。
幻滅之境的陣法如若這麼輕易的就可以破除,怕是早就引來無數的元嬰修士注意了,豈會留給金霧遠這麼一個結丹修士?
而金霧遠如此信誓旦旦的,好似破除陣法之後,里頭能夠有巨大的利益一般,著實令覺得可疑。
也罷,多想這等事也沒什麼用處,只是多小心一些,總是沒有壞處。
金霧遠事先已經記錄好了方位,因此一路上其他都是跟隨金霧遠的身後,一同到了此前他口中所言的島嶼。
「就是此處。」金霧遠忽的開口說道,眼前正是一片水霧繚繞,水霧將整個島嶼都包圍了起來,透出幾分神秘的氣息。
水霧下的島嶼是何種模樣,只是若隱若現,並沒有能夠看得清。
如若靠近這島嶼一定範圍,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來,顧白錦嘗試著用法寶攻擊了一下這無形的屏障,卻是見法寶被猛然的彈開,任何效果都沒有起。
這里的確被設下了陣法,而且還不是一道普通的陣法,雖說顧白錦沒有傾盡全力去破壞這個陣法,可就光看法寶被彈開,他就知曉,就算場的所有傾盡所有力量,也不可能將陣法強行破除。
「顧道友這等行為,此前也曾做過,甚至全力試過,依舊沒有任何的效果。」金霧遠也不覺得丟臉,將自己之前失敗的事情如實的說了出來。
「此陣法的能耐可不簡單,就算再來百名結丹修士,只怕也無法破壞其分毫。」顧白錦緩緩說道,語氣帶著幾分贊嘆。
與其比起來,他的陰陽三才陣可是差得遠了。
他的話里並沒有過于夸張此陣法的能耐,金霧遠听顧白錦如此道,不禁贊道,「顧道友對陣法也有些許研究?」
只見顧白錦一笑,「長年與師兄待一起,總是耳濡目染一些的,但學藝不精,略懂一些皮毛罷了。」
再如何沒有天賦,那麼多年了,還是能夠懂上那麼一星半點的。
「那既如此,雁道友與墨訶、墨竹歌開始著手罷?」金霧遠現下對這幾客氣得很,哪里有半點結丹後期修士的模樣?
「果然是雁師叔精通陣法麼。」墨竹歌驀地朱唇輕啟,道了這麼一句話出來,看她如此神情,似乎並看不上顧白錦。
「就不知道雁師叔對陣法,是否真的研究之深。」墨竹歌頗為傲氣的一笑,篤定了雁初對陣法的了解定然不比她與兄長深的。
畢竟雁初如今已然結丹中期,大部分的時間都花費打坐修煉上,又豈會有多余的時間去琢磨陣法呢?
要不是雁初是結丹修士,她可不會對此有半點恭敬的。
「陣法此物,其深奧程度,並不是等可以琢磨透的,也不過只敢自詡略知些許皮毛,若姑娘非得認為自己已經深知陣法其中奧妙,那倒也沒其他好與姑娘相談的。」雁初淡聲說著,語氣之冰冷就宛若冬日的冰天雪地。
墨竹歌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反倒而被雁初損了一頓,她與兄長可是海上綠洲鼎鼎有名的陣法師,就算只有築基期的修為,地位也比這什麼雁初要高上不少!
本還覺得雁初是個結丹修士,又加上容貌俊俏,也算不錯的一個,可卻是如此狂妄自大,墨竹歌心里自然不滿,如果不讓雁初看看自己的本事,那豈不是要被小瞧下去?
顧白錦發覺墨竹歌似乎有些憤憤不平,知曉若是放任下去,形勢可是不妙。金霧遠亦是發覺了,急忙笑道,「既然已經到了此處,不如三位就看看是否有破解之法罷。」
雁初微微頷首,並未有絲毫的遲疑。
顧白錦隨他的身旁,與他一同水霧的外圍轉悠了一圈,時而發覺一小處的端倪,雁初便會仔細觀察上半個時辰甚至是一個時辰。
顧白錦一直陪他旁邊,不急不躁,既然要破陣,定是要非常仔細,才能觀察出陣法的薄弱之處,就算花上一天兩天,也屬常事。
見雁初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顧白錦才開口問道,「師兄,如何?有破解之法麼?」只見雁初搖了搖首,並沒有什麼進展。
「顧師弟,用法寶攻擊此陣法試試。」雁初驀然說道,既然觀察不出任何薄弱之處,那也只能以強行攻擊看看陣法會有如何的反應罷。
話音落下,他拿出一個圓盤,圓盤底色為白,上頭圍繞著一圈的黑色條紋,並未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這是何物?有何用途麼?」顧白錦有些許的好奇,雁初听他詢問,實誠的回道,「想探出此陣陣盤所處位置,而此物就可以感應到陣法內的陣盤所處的距離。」
頓了頓,他才又是繼續往下說,「只是如若陣法非常平靜,就較難以探查出來,因而需要顧師弟攻擊陣法。」
要設下陣法,除卻陣法本身的威力以外,擺陣的方法也十分的重要,所以陣盤要放的位置說起來,也講究得很。不然很容易就會讓察覺到薄弱之處。
雁初想先探出陣盤之位,如此一來,離陣盤越遠的結界,應該相比之下較為薄弱一些。
顧白錦明白後頷首,正當他們準備試上一試的時候,卻是見到金霧遠朝他們二而來。
「顧道友,雁道友,」金霧遠作了一揖,「墨小仙子已然尋出了破陣之法,兩位一同回去罷。」
「尋出來了?」顧白錦語氣里帶著幾分不相信,隨後又爽朗一笑,「不愧是海上綠洲有名的陣法師,竟是如此輕松地就尋出了破陣之法。」
「那是自然,雁道友可有進展?」金霧遠問著,雁初依舊實誠回答,「沒有任何進展。」他並沒有那個必要去爭這麼一口氣。
顧白錦一笑,轉過臉來朝著雁初道,「師兄,走罷。」
「嗯。」雁初不覺得有任何尷尬之處,既然墨竹歌尋出了破解之法,便是好的,他們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尋求破解之法。
再說了,他也正好可以見識一下其他陣法師的能耐。
金霧遠見雁初似乎沒有放心上,又不免覺得雁初此會如此豁達?不過認真一想,覺得雁初不承認自己技不如又有何用處,白給自己找尷尬。
三一同前去與墨竹歌他們匯合,遠遠就見到墨竹歌似乎一臉的傲然,看見雁初後,還急著雁初面前露上一手。
他們兄妹二的陣法師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更不是雁初這樣的可以比得上的。
「雁師叔有何進展麼。」墨竹歌高傲的問了雁初一句,雁初淡然的瞥了一眼,回道,「沒有。」
「那看來,晚輩的還比師叔早了一步了。」墨竹歌燦然一笑,得意洋洋。墨訶覺得自家的妹妹太過傲氣,這以後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趕忙插話進去,「尋到了什麼法子,還不說出來?」
「墨訶也不知道?」顧白錦怔然,兩兄妹方才是一起的,怎麼墨竹歌尋到了法子,墨訶竟是不知曉?
「回稟師叔,中途與妹妹決定分開尋求破解之法,因此其實晚輩也不知曉。」墨訶比起墨竹歌,顯得更為有禮數,也謙虛得很。
「好啦,們既然那麼想知道,就讓們看看尋到的破解之法。」墨竹歌雙手叉腰,倒是一副自信滿滿的神情,篤定了自己的法子一定能夠將島上的陣法給破了。
說罷,她從儲物袋里將一圓盤拿出,圓盤上面附著幾縷青煙,她咬破自己的指頭,往圓盤的中央滴入一滴猩紅的鮮血,圓盤頓時血紅的光芒大盛。
雁初見她如此舉動,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妙。
又見她拿出十余道陣符與陣旗,均是將自己鮮血抹陣符與陣旗上。
「等等,不能用如此法子破解!」雁初突然出聲制止,墨竹歌不過愣怔一下,哼了一聲,「怎麼知道不能破解,偏要如此!」
她話音一落,便是將陣符與陣旗放入圓盤之中,血紅的光芒立刻將陣符、陣旗都包裹住,她立即將靈力注入圓盤其中,每一道陣符與陣旗都是相應的,只見陣符繼而又是將陣旗包其中。
墨訶見後,也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妙,驀然腦子一閃,才想起這是陣法師絕對不能觸踫的破解之法!
「妹妹!快點住手!」墨訶話音還未落,雁初就已然出手去阻攔墨竹歌了。
可墨竹歌迅速的手掐成訣,將陣旗一一的從圓盤上放射出去,只見被血光浸染了的陣旗如數的沒入了水霧之中。
墨竹歌所用的是嗜血陣法,其陣法以陣法師的鮮血為契,若是用的好了,再如何強大的陣法,的確都可以破解,當然,是強行破解。
而這強行破解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既然是用血為契,代價自然是墨竹歌的壽元了。
但如果失敗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成功了都要犧牲陣法師的壽元,更別說失敗了。
這方法除了非常時刻,沒有一名陣法師會用這等法子。雁初會知曉此嗜血陣法,是因為從千紅之境的那名白衣老者所余下的玉簡里看到的。
墨訶與墨竹歌畢竟年輕,可能知曉有這等破陣之法,卻不知曉此破陣之法的害處,要不然墨竹歌又怎麼可能會這般輕易的使用嗜血之陣?
可如今墨竹歌已經將陣旗放出,想要收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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