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香 第七章 突變

作者 ︰ 琦行

祁軒坐在左手邊下座,旁邊是分封北邊的北郡王祁璨,四十上材魁梧是帝冕的四弟。坐在對面的年輕人身著藍色絲綿寬袍束著一條金絲纏繞的白色腰帶,舉手投足間散發俊朗飄逸。此人正是剛接任西邊封地的鎮西王祁翎。他亦屬皇室宗親,是先帝兄長的曾孫,本已疏遠,但其父驍勇善戰平定西邊動亂,故封其為鎮西王,這一代鎮西王也靠他少年時突出戰功世襲其位。離帝座最近的兩邊左手年邁的老人是東定王祁放。右手邊是宗室老親王祁棠。

帝冕在座椅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聲音凝重地說︰「既然各位都已到齊,那我直接切入主題,北郡王、鎮西王,你們來開個頭。「北郡王、鎮西王出列站在大殿中央,鎮西王先陳訴︰」近日,我軍發現西邊的金國在邊境地區軍隊調動頻繁加之前幾年金國糧食豐收,國庫充盈,馬彪民壯,故臣覺得此事非用小可。」北郡王馬上接上︰「不錯,在北邊班茲國也不尋常,各大小城市戒嚴國家大量征兵,似乎班茲也要有大動作。」

帝冕沉吟了一會兒︰「各位有什麼想法。」宗室老親王祁棠馬上回應︰「臣以為應先打探清楚,再出兵,如果僅憑這些妄派軍隊,則可能反使鄰國認為我們有侵擾他國意圖而給他們借口進攻我國。」北郡王反駁︰「這樣的話我們可能會錯失良機,等別國來進犯我們時我們會來不及反應。」祁棠卻大聲斥責北郡王︰「請帝上明鑒三思而後行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打破百姓和平。」北郡王一听馬上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誰是有心之人。」老親王冷冷瞥了一眼︰「王爺何出此言,我只是在說那些有心之人使王爺受到蒙蔽。」帝冕揮了揮手阻止了兩人的爭吵︰「好了,好了,我知道兩位都是良臣賢將,可是現在我們應該回到主題。」各位王爺向帝冕行了個禮︰「臣等惶恐。」祁翎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未發一言。氣氛一度陷入僵局。

帝冕屈起左手指輕叩桌面,上好的沉香木桌子發出低沉而有規律的響聲,帝冕環顧一周,道︰「據我在金國與班茲的密探來報金國國君已于班茲聯合,各位有何想法。」東定王眼神灼灼的看著祁軒說︰「臣弟听說南嶺王世子從小博聞強識,三歲識字,五歲吟詩,八歲寫得一手好文章,而且精通音律、書畫、兵法排陣,不知世佷可有什麼看法。」原來舅舅的勢力已經波及到東定王。這些無非是舅舅告訴他,只是現在朝政晦暗不明此時強出頭不知是好是壞。

祁軒緩緩行禮︰「臣佷愚昧,各位長輩、王爺在此,不敢發表愚見。「帝冕猛然收起手,打量著祁軒渾厚的聲音飄蕩在大廳︰」大膽說無妨。」「那臣佷獻丑了,金與班茲聯合那就極有可能是沖我出雲國來的,這樣的話我國將疲于應付而南邊疏勒也將會蠢蠢欲動,倒不如與疏勒合作,相信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這樣我國在御敵時也少了後顧之憂,少了個敵人多了個朋友。」

帝冕用捉模不定的眼神看著他︰「你憑什麼認為疏勒一定會答應?」祁軒淡淡一笑︰「就憑疏勒一直想吞並金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是一個機會,金國與疏勒之間隔著天險,軍隊難以進駐,而此番疏勒正可以借道與我國,直取金國,同時又可與我國交好,此乃一舉兩得。」祁翎用玩味的眼光看著他,道︰「可是金國土地貧瘠並無礦產珍木,疏勒富足何需要攻佔金國?」

祁軒從容不迫的回答︰「鎮西王有所不知,在四百年前金國與疏勒及出雲邊境地區願為一國是為瀚國,但在北邊來了一群蠻子將瀚國祖先逼至南邊,此時瀚國人中出現一位傳世英雄亦風帶領民眾奮起反抗才免于滅族,只是此時各國局勢動蕩而亦風也在一場戰役中身受重傷已無力反撲,待局勢穩定下來後一切已成定局,而瀚國宗室戰後第一位國君將改國號為疏勒,疏勒在他們方言中意為復仇,所以疏勒有世代遺命奪回金國,奈何天不遂人願。」在場之人皆用贊賞的眼光看著祁軒。

帝冕點點頭︰「看來皇佷果然如傳聞一樣精通史料,疏勒已有所行動,他們的大公主初陽已出使我國。不過,最後如何孤會好好考慮。」

此時,鳳梧棲的黃門奉太後召請各位王爺去用膳。各人都出了門,北郡王跟鎮西王走在一起,北郡王的臉色依然十分不佳︰「方才成武王那個老匹夫分明就是針對我們,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王叔,不必爭一時閑氣,孰是孰非帝上自有定奪。」「王佷言之有理,我們作為臣子自當為帝上擔憂,只是此番情勢危急,帝上還未作出決斷,實在令人堪憂。」鎮西王看了北郡王一眼,諱莫如深的說︰「你以為帝上召見我們真是為了征求我們的意見。」北郡王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帝上早已有對策,那他還為何召見我們?」「天威難測。」北郡王嘆息一聲︰「帝上真是工于心計。」鎮西王注意到遠處成武王已頻頻注意這里︰「王叔,切勿再說此話,小心隔牆有耳。」北郡王馬上噤聲,壓低聲音說︰「我就是一介武夫平時說話不注意,多謝王佷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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