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袁西海到城里買了些餅干,雞蛋,掛面,還有紅糖之類東西,提了兩大包到劉文輝的家。在路上他在想;要是劉文輝對我不客氣怎麼辦?罵我,指責我怎麼辦?我應該怎麼對付?咳,只能厚著臉皮進他的家吧!
這個時候,正是劉文輝和劉家人在窯里說話,他們忽然听到窯外有人問;;文輝哥在家嗎?;
窯里所有人听出是袁西海的聲音,互相遞著眼色都在想;這家伙來這里干啥?
劉三低聲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劉文輝轉向窯後干活的俊愛說;;你去看看。;
俊愛雙手正在和面,只好停下手走出窯外,一看是袁西海馬上把臉沉下來沒有好氣的說;;你來干啥?;袁西海立刻陪著笑臉說;;嫂子,我來看看文輝哥的。;
俊愛從心里恨他,看著袁西海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真想罵他兩句。人常說;伸手不打上門客,他想;窯里一屋子的人看他怎麼下台?于是她甩出一句;他在窯里你進去吧。;自己也跟著進窯。
袁西海進到窯里,從幽暗的光線里他看到炕上坐著好幾個人,都是用冷峻的眼光看著他,心想;啊呀,來的不是時候。當下顯得很尷尬,但又不能馬上退出,那更沒有面子,好歹自己是保長,還對付不下這個場面?他很快轉成笑臉大度的說道;;文輝哥,傷好了吧?我來看看你。;順便將手中的禮物放在桌子上。
全窯里的人都沒有吭聲,只是劉月叔把煙鍋在炕邊上敲得叭,叭!響。
袁西海忽間心中產生出惶恐感,他厚著臉皮向炕沿走一步沖著劉文輝說;;文輝哥都是我不好,鄉里鄉親的,沒有想到會鬧成這個樣子、不過、、、、。;
坐在炕頭的劉東升立刻打斷他的話說;;誰和你是鄉里鄉親,你為啥帶著警察到地里抓人?還開槍打傷人。晶寶被你帶走了,你以為沒事啦?;
袁西海馬上轉過臉對劉東升說;;這個、、、、當然,他們打傷了人應該有個交待,我也去警察局找過他們,警察局的人說你們的人也砍傷了我們怎麼說?、、、、你說這事!、、、、我也很為難!;
劉三立刻從炕上站起身指著袁西海說;;你帶警察察到地頭抓人難道你就不知道割麥時節離不開人嗎?;袁西海帶著宭相解釋道;;沒有辦法,這都是縣上強硬地要人我不听又不行,原來只是想把人給他們就行了,沒有料到會出了這事!真對不起文輝哥。;他講話時他的鼻頭額頭都沁出汗珠,他想我得趕快離開這里,如果再呆下去,這些人不吃了我才怪!他轉過身對劉文輝說;;你好好養傷,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劉文輝知道他要月兌身不得不說道;;西海,你別以為這事和你沒有關系,咱們城區的村子多了,為什麼有的村就沒有派人,東溝去年修城牆已經去過人了,今年派工就是輪也輪到你們堡子上,你經常跑縣里,就憑你的關系咱們不但沒有被免反而攤到東溝,你辦事公平嗎?你心里最清楚。;
袁西海裝得非常委屈的樣子說;;好我的文輝哥哩!看你說到哪哪兒去了,官家的事我怎麼知道?你想得多了,你好好養傷我走了。;他不再說什麼趕快奪門而去生怕後面有誰拉他。
劉文輝見他出門高聲喊道;;把你的東西拿走!;
袁西海怎麼敢回頭,他跑的更快,心里埋怨大哥;看你給我出的叟主意,懊悔不該來看劉文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