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怨 第二十章

作者 ︰ 澤濱

劉文輝經過治療,在家里還得繼續吃藥養傷,地里的活只能靠俊愛照顧。俊愛這一段時間在地里、家里,忙的只差分身術。她心里惦記著兒子晶寶,她曾經到警察局打听兒子的情況,警察局的人從不給她好臉,她不得不找城里的親戚打听,才知道兒子在監獄里干活勸她放心。至于兒子挨打的事她根本不知道,也不會有人給她說,她曾拿上兒子換洗的衣服又去警察局想轉交給晶寶。大門的看門人說什麼也不讓進,只答應轉交給劉晶寶。

劉文輝在養傷的日子里,每天都有人到他家里看望,有拿掛面的,有送雞蛋的,還有拿紅白糖的表示慰問,勸他安心養傷。經常來劉文輝家的是劉三,他的脾氣不好,在家里經常和老婆為個雞毛算皮的事吵架!在別人面前愛表露自己,似乎比別人高一等,但是他在劉文輝面前不敢有一點造次,劉文輝受傷後,他來探望的多,沒有事也來家里坐坐。

經常到劉文輝家里的還有他哥劉文耀,他可是東溝里最善良也是最老實的人,他在村里從不和人爭吵,凡事讓人三分,自從劉文輝父親病逝以後,他在地里幫助劉文輝最多,所以,他倆的感情也最深。他一生中除了種地以外什麼事都不會干,自從前十年他媳婦因為生產失血過多去世之後,四十多歲了再也沒有續弦,到目前還是光棍一個。給他留有一個獨生子,多年來他把精力都花在這個孩子身上,劉文輝被打傷後他很著急,要不是家里有孩子,他非得陪弟弟到城里看病。

劉東升也是常客,他比劉文輝小,他倆小時候經常在水里、泥里、相濡以沫玩著長大。他為人更直,總愛高著嗓門說話,他那渾圓的臉龐總是紅彤彤的。這次劉文輝受傷,他表現的最為出眾,大有和袁西海拼命的勁頭!有時候他一個人拿著長煙袋鍋蹲在自己家門口想心事,他覺得自從袁家來到這里以後,仿佛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果然不出所料劉文輝家里出了事。

劉小六是他們人堆里年齡比較小的一個,他今天早早的把養群趕回圈里關好門就來看望劉文輝。他覺得文輝哥遭難好像哪里對不住他,一時又說不清道不白,心里沉甸甸的。

來這里看望的劉家人進門都上炕坐在一起說話兒,他們一致在罵袁西海,數落袁憨子,說袁西海自從他當了保長不知天高地厚,一天耀武揚威。不為村里人辦事盡他媽的跑上邊返回來又欺負老百姓。

劉三說;這個袁老二可不是東西!在南邊那個縣混不下去了跑到這里,用錢財買了個保長,想著法子欺負人,狗日的他總會得到報應!

還不是那個袁憨子拉來的?他們佔了咱們的地,又蓋房,又叫來這麼個貨,他當保長誰尿他!劉東升輪著胳膊大聲說。

我看呀,咱們找個機會收拾他,讓他知道咱們劉家也不是好惹的劉三說。

劉小六馬上附和道;就是,咱們偷偷的找個機會揍他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神氣。

劉月叔揚手說;娃兒,不行,人家和縣上通著氣哩!鬧不好咱們又得吃虧,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個公平!

通氣,通氣他能把咱們都殺了不成!咱們是等機會哩。劉小六辯駁說。

劉文輝臥在炕頭一邊听他們講話,通過講話給他提示出個想法;袁家兄弟干嘛平白無故的跑到這兒來安家?他們手頭的錢又是從那兒來的?在這里蓋房買地,在城里做生意,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于是在他的腦海里產生出一個打算;這個打算只能等自己的傷口養好了之後,等兒子干完活回來才能實施,也就是說,親自到南縣去查一查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原因出門的?搞清他們的來攏去脈才能更好的對付他們,眼下不能有一點流露,這是極其隱蔽的事只能藏在心理。

袁西海將劉小六交給警察局之後覺得很得意,好像打了個勝仗。他回去先到大哥家里炫耀一番,他進門就看見大哥一人坐在家里椅子上悶悶不樂的吸旱煙,顯然有很長時間了,鬧得滿屋子都是煙霧。袁西海叫聲;哥,今天、、、、不等他說出下文,袁西河用手制止他說話示意讓他坐下。

袁西海本想讓他哥贊他幾句,卻遭到一盆涼水澆頭。

袁西河瞪著兩只眼楮不客氣的指責道;今天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干的是個毬!他生氣的一拍桌子。

袁西海想給他解釋,袁西河不听他的又說道;你帶人就帶人,干嘛讓警察開槍打傷了劉文輝?

啊呀!哥,誰會料到劉文輝用鐮刀砍傷警察的胳膊,人家有槍不開槍咋辦?還能再讓劉文輝用鐮刀砍警察?袁西海極力辯駁。

你以為劉文輝怕你啦?不行,他會更恨咱們!你看著,他以後決不會饒過你,我知道他你等著吧!袁西河斜睨他弟弟一眼扭過頭去不理他自顧吸旱煙。

袁西海十分不理解他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說;哥,你怎麼變成這麼膽小?你原來可不是這個樣子,我才不怕他呢,哼!這事有縣長撐腰,他們能把我咋樣?

袁西河又轉過臉來對他說;你呀你,你還以為咱們是在河津呢,這里咱們再站不住腳咱們還能到那里去?咱們好不容易創建起這個家庭扔了總不行吧?我看這事不能撂下不管,怎麼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已經抓去不說了,反正過幾天他就回來。劉文輝受了傷,你得去看他,向他講清楚你的難處,買些東西去越早越好。

袁西海听他哥這麼一說,通心里別扭,他不願意去,這樣顯得自己太掉價,太沒有面子他說;哥,我不去,我怎麼去他家呢,這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袁西河用那不容置疑的口吻說;為了袁家能長期地平安地住下去,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就得去。

袁西海沒有再吭聲,他這時才慢慢的冷靜下來他想;大哥讓自己這麼做,可能有他一定的道理,他說的也對,這麼一大家子今後還得靠他,他和劉家鬧得太僵了,以後的事確實很難麻煩!他決定厚著臉皮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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