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怨 第四十六章

作者 ︰ 澤濱

事情進展得很快,劉小六夫妻完全被孫雲芳安排的婚期搞得暈頭轉向,在迎親的前兩天,劉小六把劉文輝,劉三、劉東升以及其他的叔伯弟兄都叫來幫廚壘灶。村里人都議論說;玉翠的命好,找了個財主公子。劉小六和秀雲听了心中高興,干起活來也不覺得累,他們把院子掃得干干淨淨,把門窗擦得不留一點浮土,向鄰居借來五六個大方桌長條凳擺席用。喜事這一天,在大門口貼上大紅‘喜’字。肉也做好了,鏌也蒸好了。

喜事這天,劉家兄弟和劉文輝等人早早地來到小六家,他們分散開干著各人的事,袁西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小六院中幫忙,他跑前跑後好像是給自己的孩子辦喜事。劉家兄弟見袁西海也在人群中穿梭,雖然心中不快,在這個大喜的日子里誰也不便說什麼。劉文輝禁不住過去問小六;小六,今天怎麼讓袁西海也來這里湊什麼熱鬧?

劉小六看到袁西海在幫忙向劉文輝解釋說;我不知道他來,既然他來了我也不便攆他,他總還是個什麼保長吧?再說了他在玉翠的事情上沒有說什麼壞話。

劉文輝氣得指指小六的臉面說;你呀,沖昏了頭!他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村里人都準備新郎官來接親的時候,好一睹他的風采。

上午,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東門外的大路上走著吹吹打打的花轎。孩子們早已站在高坡上看到走過來的迎親隊伍,他們又蹦又跳地高喊;來了、來了、花轎快進村了!

迎親花轎走進村到廟樓的時候,劉三馬上招呼人;放炮,放鞭炮!于是 哩叭啦鞭炮在劉小六的家門口響起來,村里人也都涌到小六的院門口等待花轎的到來。

劉小六著一身新裝,臉也刮得溜光,喜氣洋洋地恭候在大門口。他看到前面的吹鼓手以及後面的一匹大紅馬在人堆里涌過來,再後他看到了色彩斑斕的花轎也跟著到達門口。

令人奇怪的是,大紅馬的馬鞍上沒有新郎官,不等劉小六詢問,付嫂馬上走過來笑著解釋;小六啊,方公子騎馬出城走到半路的時候,他肚子突然痛得厲害!沒有辦法,只好臨時把他送回城里找醫生看看。

劉小六和秀雲听後都吃了一驚!擔心女婿會出什麼麻煩,秀雲急著問;方公子是啥病,人到底咋樣?

付嫂馬上安慰他們說;你們別擔心,只是肚子痛,可能是昨天太高興多喝了點不礙事。吃些藥就好了,對不起沒能來接親。

劉小六和秀雲這才放下心,既然花轎已經抬來了,女兒不走也不行。袁西海從中張羅著,把陪送的東西,什麼綢緞被褥箱子,四季穿的新衣,化妝櫃等招乎眾人抬出門外。按照禮俗,玉翠拜別親爹娘時,由弟弟牛娃替新郎送姐姐上花轎。吹鼓手這時候使勁地吹奏,又一次鞭炮響過,玉翠進入花轎總算起身了。站在四周的村民們都為沒有看到新朗官而感到遺憾!不過還是為玉翠嫁到這樣的好家羨慕不已。

袁家不少人站在半山坡上看熱鬧,其中有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叫袁歪杷和袁狗臭,還有二十來歲的青年袁大和袁昱相聚坐在坡面上一邊觀看一邊議論說;你們別以為玉翠嫁的這家好,將來她準要受罪!袁大似乎有預見地說。

為什麼?袁狗臭奇怪地問。

哼!你們知道玉翠嫁的是誰?是城里最壞的小子孫小賴。袁大說。

啊呀!這可是鑽進狼窩了去了,玉翠這麼好的姑娘非讓那個壞小子糟蹋死了不可!袁歪杷說。

袁狗臭問袁大;你咋知道玉翠嫁的是孫小賴?

我是听西海叔的兒子珩娃講的;袁大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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