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吹吹打打送走花轎出村的時候,劉小六院里酒宴也開始了,大家吃菜喝喜酒為劉小六賀喜,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袁西海來喝喜酒是因為付嫂提醒劉小六應該叫他也是因為他是保長,按照當地習俗;誰家有紅白喜事,都得請保長村長參加。袁西海自以為這件事辦的漂亮,既贏得孫局長的信任又籠絡了劉家人的感情,所以他一早來到劉小六家幫忙顯得異常活躍。喝酒中他也顯的豪情爽快,時不時地想炫耀一下自己,劉文輝雖然見袁西海摻進在人群里喝酒,心里很不痛快。礙于劉小六的面子加上眾人的歡聚不便掃了大家的興致,只好勉強同他踫杯。
當花轎同吹打聲逐漸消失在村外時,院中喝酒已達到高峰,特別是袁西海表現得更為突出。他覺得今天能和劉家人喝酒是劉家人給他賞臉,是自己幫劉小六做了件大好事,于是誰為他勸酒他毫不拒絕。當劉小六過來向他敬酒時,他這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已經有了八成醉,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拍著劉小六的肩膀得意的說;;;小六,這門親事說成了也有我一份功勞,你應該感謝我喲!;;
;;當然、當然,應該感謝你,來、敬你一杯酒。;;劉小六把酒杯舉到他面前說。
;;別急!、、、袁西海把劉小六舉過來的酒杯擋住又說;;;你知道不知道你閨女嫁給了誰家?;;此時的袁西海已經雙眼通紅滿面紅光。
劉小六看出袁西海喝多了笑著說;;;當然是‘方老板’家,你喝多了吧?;;
;;不是、、、不、、、不是,你攀了個好親家,、、、以後我、、、我有什麼事還、還得求你啊!;;袁西海語無倫次地說。
;;那是當然,來、先干了這杯酒。;;劉小六又把酒杯重新舉起來,他根本不會想到袁西海要說的是什麼?他看到袁西海那呆滯的眼神,不願意在他這里過多地消磨時間,打算敬了這杯酒後準備向其他兄弟敬酒。
袁西海又一次把劉小六的手檔開,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說;;;小六、、、你別急!你告訴我,你攀上了警察局、、、局長以後,幫咱們哥兒不?;;
劉小六听到這話先是一愣,他本打算走開,這時候他把邁出的腳步又收回來沖著袁西海追問一句;;;你剛才說什麼,誰攀上局長啦?;;
袁西海瞪起眼楮回答;;;啊、、、當然是你呀!你還不信?哈、哈!;;
他直勾勾地看著劉小六似笑非笑地想;這個老實鬼!還蒙在鼓里呢,嘿、嘿。嘿!、、、
劉小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那身上的魂體幾乎丟掉了一半,他進一步問道;;;照你這麼說,玉翠嫁的是警察局長的兒子小賴子?;;
;;啊!當然啦!、、、呃,你應該叫肖,肖公子,嘿、嘿。;;袁西海擺動著雙手滿意地回答。
;;啊呀!;;劉小六轟地一聲,腦袋好像要暴炸一樣,他幾乎要跌倒,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他想扶住桌子沒有扶好,酒桌翻騰杯盤落地。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劉小六,一時都覺的莫名其妙!
袁西海認為攀個警察局長有權有勢好不得意!在酒醉之中無形中表現出來。而劉小六可不願意攀附于官勢,一向對官場沒有好感,他們在台上的所作所為叫人看著惡心!一旦他們下台連個狗屎都不如!特別是那個小賴子,誰提他誰搖頭,純粹是個無賴!這不等于把自己的女兒推到火炕了去?!潑出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劉小六剎時感到頭暈心慌,他想叫住花轎,可是花轎早已無影無綜,就連吹打的聲音都听不到了。他不知道該咋辦?心里非常著急!他?*??刈囈?ク錚??*坐在自家的炕沿上大哭起來;;;孩子啊!、、、是爸爸害了你啊!;;
秀雲和親戚的嬸子、嫂子、姨姨正在窯里嬉笑說話情緒非常好,不少人議論她女兒可找了個好婆家。猛不丁見劉小六闖了進來,他那種神氣把大家可嚇了一跳!都以為他應酬客人喝多了,秀雲上前扶住小六的胳膊問道;;;他爹,你怎麼啦,喝多了吧?;;
窯里所有人都認為他喝醉了,有的說;;;他喝醉了快拿茶水讓他喝。;;劉小六仍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孩子啊!我們上當了,是爹對不你呀!、、、、;;
秀雲心急慌亂地問;;;咋回事,你別哭了,你說啊!;;
別人馬上送來茶水讓劉小六喝,劉小六推開茶杯對秀雲說道;;;那個姓方的不是商人,是警察局長孫雲芳,他兒子也不是讀書人,是孫小賴!、、、咱們這麼混!上當了,讓女兒嫁給這麼個混蛋!、、、、;;
窯洞里所有人都傻了眼,秀雲一時還轉不過彎來說;;;不會吧?我和玉翠都見過人啊!;;但她心里想;這是怎麼回事?她又問小六;;;你听誰說的?;;
;;我是听袁西海說的,他也摻乎玉翠的事了。;;劉小六擦著鼻涕回答。
;;我去問問付嫂。;;秀雲急欲出門去找付嫂。
窯里的嬸嬸說;;;付嫂早已跟著花轎進城了她不在。;;
秀雲又折回身搖著劉小六問;;;袁西海怎麼知道是警察局長的孫小賴?;;
;;袁西海說;他也是介紹人。;;小六回答。
秀雲好像當頭挨了一棒!一下子蒙在那里,當她清醒過來馬上奪門出去找袁西海詢問時,袁西海在劉小六推倒了酒桌掉下的杯盤時也驚醒了他,他明白過來壞了!酒後失言,壞了事情。為了避免麻煩他準備趁人亂時好逃走。
此時,劉文輝已經覺察到袁西海要逃跑,他一把拉住袁西海說;;;你做的好事,想跑,沒門!;;
袁西海不敢逗留怕劉小六打他,他一轉身,掙月兌劉文輝的手臂跑出大門,一直跑回堡子里。
秀雲出來找袁西海時,已不見他的綜影,劉文輝說;;;狗東西,跑回堡子上了!;;
秀雲一下子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