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怨 第七十八章

作者 ︰ 澤濱

孫雲芳站起身戴上軍帽,他把穿的衣服又整理一下,似乎要見他的上級首長表現出禮儀莊重,他對袁西海說;咱們走吧。

兩個人一直來到日本兵隊部,日本兵隊部設立在縣府的西後院和偽縣府是一牆之隔,走不了幾步就到那里,他們穿越戒備森嚴的哨崗來到隊部後院,山川一郎的指揮部就設在後院一排房子中間,兩邊房子是衛兵和機要室,他的門口還有一個日本兵崗哨,從他們來到,那個崗哨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孫雲芳走到哨兵跟前說;我找少佐有事。哨兵沒有吭聲只是擺手讓他們進的姿勢。

兩個人跨進指揮室,屋子很大很寬光線也很好,正牆上懸掛著日本膏藥旗還有一條橫幅,白底黑字寫著‘大東亞共榮’五個字。山川一郎正站在辦公桌後面接電話,一口一個哈依!態度莊嚴認真,見到孫雲芳進來擺手示意讓他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眼楮仍然直視前方。孫雲芳和袁西海不敢落坐,只好站在邊靜等著,大約過了兩分鐘,那最後一聲哈依!講完,山川一郎這才放下電話,扭頭看了他們一眼擺手讓他們坐下,自己坐在桌後的椅子上問;你的有事?

孫雲芳馬上又站起身舉手敬禮,袁西海見狀也不得不站起身趕緊彎腰鞠躬。孫雲芳說;報告,有重要情況報告。

唔,說吧!山川一郎又擺手讓他們坐下說話,兩個人同時坐下,孫雲芳說;從這位袁會長得悉,他們村的劉小六在八路軍小分隊路過他們村時有護送的嫌疑,所以前來報告。

哦,你說說看?山川一郎雙眼緊盯著袁西海問。

袁西海看著他那發亮的光頭,一雙咄咄逼人眼楮絲毫沒有笑容的面孔,他頓感緊張,背後直帽冷汗,他開始不由得口吃;那,那天夜里,我和朋友在家里喝酒,天已經很晚,整個村子都已經睡覺了什麼村子?山川一朗打斷他的話問道。

是東溝村,就是在城東門外靠西。

孫雲芳補充說;就是在城東北,離城有二里地遠。

繼續講。

那天夜里,就,就是八路軍小分隊從我們村後經過的時候,我送朋友回家,送到村口時正好踫見我們村的劉小六,他當時是從村後過來準備回家,我奇怪地問他;你去哪兒了?他回答說;我出去找羊去了,他那里還有羊,所以我想,他是不是和八路小分隊過境有關?

好的,你的,是東溝村的村長?山川一郎問。

是的,我是這個村的村長。袁西海點頭說。

山川一郎看看手表自言自語;唔,下午五點,你的,領我們到村里抓他的明白?山川一朗用手做了個抓人的手勢。

好。袁西海點頭同意。

山川一郎立刻走到後窗,面對院里正在操練的日本兵一揮手,馬上從列兵隊伍前面走過來一位指揮官,他舉手向山川一郎敬禮等待他的指示,山川一郎作了個手勢用日語說;集合

那個指揮官知道有行動,他敬禮轉身迅速跑到列兵前發布了整裝待發的命令,于是各排列兵馬上散開回到營房,以的速度各拿各的槍支彈藥,又重新回到集合地點站好,前後速度之快令孫雲芳十分佩服,令袁西海驚奇。

山川一郎轉身從衣架上取下單檐軍帽扣在光頭上,再取下軍刀挎在腰間,他向孫雲芳和袁西海擺擺手,他大步先走出房門,門外已經有一列兵把一匹大棕紅馬牽到門口,山川一郎一翻身上馬,那些士兵早已站好隊從後院整齊地走過來,翻譯官也跑過來向山川一郎舉手敬禮來報到。山川一郎扭過頭對孫雲芳和袁西海說;你的,前面的帶路。

孫雲芳和袁西海不敢怠慢,用小跑的步伐到列兵前面領著日本鬼子隊伍過東街,出東門,向著東溝方向走去。

時至下午,正是農村各家吃下午飯的時候,東溝各家窯頂上冒著炊煙,絕大部分在地里勞動的農民也收工回家。日本鬼子經過時沒有引起農民的注意,只有村口和半坡上玩耍的小孩子看到了日本鬼子兵的到來,他們一邊跑一邊驚叫;日本鬼子來啦,日本鬼子來啦!

山川一郎怕驚動了村民讓劉小六跑掉,他馬上命令日本兵分成三路小跑迅速到達東溝村前,又讓兩隊兵從村子東西兩邊山坡上去站領制高點,一小隊兵守住村後口。村里人都驚慌地向院外窯外跑出來想看個究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山坡上站領的日本鬼子用槍口凶神惡煞地對著他們喊;回去,統統的回去。

劉文輝正準備吃飯,忽然日本鬼子佔領了兩邊山坡,他知道前來抓人了,抓誰?打誰?他搞不清楚,他走出院門想看個?結果被日本鬼子兵用槍指著他,讓他回去,沒有辦法,他只好忐忑不安地讓孩子老婆都回到窯里,等待災難降臨。村民們和劉文輝一樣,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又不得不退回家里。

山川一郎和翻譯官在袁西海和孫雲芳的帶領下直撲劉小六的院子里,他們身後緊跟著四個日本兵。

劉小六剛從地里回來,他已經舀了一盆水端到院中蹲到地上從頭到臉上以及胳膊清洗身上的汗臭和塵土。當他听到孩子們喊叫是時,剛起身發現日本鬼子佔領了東西兩邊山坡,他想到院外看個究竟,就在這時,四個日本兵沖進院里用槍口對準劉小六喊;不準動!緊接著山川一朗和袁西海孫雲芳翻譯官都涌進院里。袁西海指著劉小六對山川一朗說;他就是劉小六,殺死孫局長的兒子也他。

山川一朗走近劉小六面前說;你的私通八路,帶走!

四個日本兵不由分說,用繩子上前捆綁住劉小六的雙臂。

劉小六喊;我是個種地的,我不知道什麼是八路。

秀雲正在窯里做飯,外面發生的一切,開始她還不知道,她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當她听到自己的院中出現日本鬼子的嚎叫和自己的丈夫叫喊時,她慌忙跑出來一看,當時就傻了眼!她什麼也不顧地沖到日本鬼子兵面前抓住劉小六的衣服不讓鬼子兵捆綁,她對山川一郎大喊;他是個農民哪里是八路?你們抓錯了人。

日本鬼子將秀雲推開,秀雲還是沖上去阻攔不讓抓走,日本鬼子兵火了用槍托打她,並把她推倒在地,其中一個鬼子兵用刺刀尖頂住秀雲的前胸,如果秀雲再向前沖一下,那刺刀尖會立刻桶入她的胸膛。

劉小六急了,他怕她出現意外,因為日本鬼子什麼事都會干得出來,他對秀雲喊;秀雲,不要攔了,你照看好孩子就行了!

山川一郎擺手說;帶走!

劉小六瞪了袁西海一眼罵他一句;你等著,你不得好死!他大步向門外走去,隨後她听到秀雲在身後悲慘地叫一聲;他爸!秀雲立刻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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