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怨 第七十九章

作者 ︰ 澤濱

在劉小六院里所發生的一切,劉文輝在上面院里剛剛能看到,他心急如焚,眼看著日本鬼子將劉小六捆走他連大門都不能走出一步,因為日本鬼子四周虎視眈眈地監視著他們,袁家堡的人袁歪把,袁昱,袁狗臭幾個年輕人在坡上看到自己的西海伯領著日本鬼子抓走了劉小六,他們羞愧得無地自容,他們氣得直跺腳,因為他們前面站著一排持槍的日本鬼子兵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隨著日本鬼子帶走了劉小六之後,兩邊山坡的日本鬼子兵也撤走了,村里人紛紛跑到劉小六的院里,眾人七手八腳把秀雲抬回家土炕上,有人呼喚她,有人用手指掐她的‘人中穴’,不一會兒秀雲才醒過神,她大聲哭嚎;他爹呀,你走了我們可怎麼活呀!

秀雲的哭聲使得滿屋子的婦女都陪著掉淚,男子漢也唏噓不已,誰也為劉小六一家遭遇不辛而難過。

劉文輝擠到秀雲面前問她;秀雲,日本鬼子抓走小六是什麼原因?站在一旁的劉三回答說;你沒有看見孫雲芳和袁西海都跟著,還不是孫小賴被殺賴在小六身上報復嘛!許多人也是這麼認為,不知是誰問了一聲;牛娃呢?快把牛娃找來。有人回答;他在水渠里玩水還沒有回來呢。

快把他找回來!劉文輝說。

站在門外的幾個跑出去找牛娃去了。

秀雲哭了一陣抬起頭淚流滿面的問劉文輝;文輝哥,你說咋辦呀?

劉文輝回答說;我說,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想辦法救出小六,時間長了還不知道日本鬼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秀雲听到這心里覺得從日本鬼子手里救出小六很困難,她也知道只要被日本鬼子抓走的人十有**回不來,她不由得又慟哭不止。

劉三說;文輝哥說得對,應該想辦法救小六,問題是用啥辦法啊?

外面有人喊;牛娃回來了!

牛娃那時在村東水渠里洗農具順便又玩了一會兒,家中發生的事他並不知道,忽然有人來告訴他;牛娃快回去,你爸叫日本鬼子抓走了。

牛娃一听,嚇得差點昏倒在水里,他馬上爬上水渠農具也顧不上拿拔退就往家里跑,他見家里全是人,看見媽媽哭得死去活來,他也上前抓住媽媽大哭;媽呀!我爸怎麼啦日本鬼子為什麼抓他?劉文輝勸解他們道;秀雲呀,你倆也別光哭了,我看呀,不如今天就找你哥去,他成天在外面交際廣,興許能想出什麼辦法來。眾人都勸秀雲,牛娃也止住哭泣對媽說;媽,別哭了,就听文輝伯的話找我舅舅去啊!

秀雲漸漸止住哭泣說;我還不知道你舅在那里呢,天夜快黑了怎麼去找啊?

那也得找啊,反正他出不了這汾州縣,你把牛娃安排好我陪你去找。劉三說。

這樣吧,牛娃就由俊愛來照看,秀雲,你馬上收拾一下及早動身,我和劉三一起陪你去找怎麼樣?劉文輝說。

窯里的人紛紛勸秀雲,秀雲才點頭囑咐牛娃;你看好家听你嬸的話,灶上有飯你吃了早睡,我見你舅後馬上就回來。牛娃听話地點頭。

俊愛馬上動手幫秀雲收拾東西,給她包上幾塊玉米餅讓她路上吃,又招呼牛娃吃飯,其他人陸續退出。劉文輝和劉三等了一會,直到秀雲安頓好才問;準備好了吧?咱們走。

三個人在天黑之前踏上了尋找範林生的路。

秀雲領著劉文輝和劉三一起走了二十里才趕到趙王村,這個時候太陽早已落山,天也昏暗下來,他們進村先見她嫂子,因為她父母早已雙亡,她的娘家親人只有他哥。她向她嫂子哭訴劉小六被抓的事。

嫂子含淚說;你哥有半個多月沒有回家了你還不知道你哥?日本鬼子到處抓他,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哪里?我也是帶上孩子三天兩頭躲在娘家。

秀雲的叔叔听說秀雲來找她哥,他過來對秀雲說;我光听說他在東山根的榆木圪瘩和柳家卯一帶,你去那里找找看。

哪兒離這里有多遠?劉三問。

有二十里吧?現在天已經黑了哪兒的路不好走,要不,先住到這兒等明天一早再去,怎麼樣?叔叔勸他們說。

不行啊,時間不等人,晚了怕救不出小六。劉文輝解釋說。

呀是,那是山路你們可要小心點。叔叔關切地說。

三個人喝了些水,又告辭上路了。

山根村莊黑夜來的早,他們除了借助殘月的余光看到山峰的灰影和近前樹木外,整個眼前都是黑  一片,腳下的小路只能憑借腳板子的感覺走,好在劉文輝小時候跟著他叔來過這山里購買柏木知道行走的方向,他們順手在路邊折了個樹枝做手拐走起來更方便些。大約走了兩個多小時,天色愈加黑沉,他們找到山崖邊一個小村莊,他們也分不清這是不是榆木圪瘩村,憑劉文輝的記憶再看看四周,他不敢確定。三個人只好順著坡上一個細微的燈光爬過去。這是個用片石壘砌的小獨院,一共三間房,全是用片石砌成,不像下面城區都是用磚瓦蓋的房子大又雄偉。正屋亮著燈光,他們再在外敲著用木板釘得不規整的大門並高聲喊道;大叔,大哥,開開門,我們是來找人的。

屋里的燈光突然熄滅,顯然在這個被日本鬼子佔領時期,老百姓被折磨得害怕了,房里人搞不清外面都是些什麼人?劉文輝又大聲喊;大叔,大哥,你們不要害怕!我們是好人,是來找範林生的。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屋里的門板才打開,是個中等個頭的男子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知道年齡有多大只听他問;你找誰呀?

我們找範林生。劉三接著重復一遍。

那個男人隨即又回到屋里把門重新關上再也不吭聲了。三個人傻在那里,黑更半夜的又到那里去問人?在這個山溝里再去找人問路可算難上加難!劉文輝不死心,又對著門縫喊道;大叔,大哥,我們是範林生的親戚,家里出了事我們來找他!

秀雲也喊話;大叔,我是他妹子,我找我哥有急事。

秀雲的話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房門又重新打開,從里面又走出那個男子的身影,他向大門走過來站在門後問;你說你是他妹子,你是那個村的?你哥是那個村的?

秀雲回答;我是城北東溝村的,我娘家是趙王村的,麻煩你告訴我哥在哪里?

門里人相信了秀雲的回答說;你們進這個山溝,向里走四五里地叫柳家卯,你去那里找吧。

他雖然還是不開門,但是他還是告訴她哥的去向,他們理解他,劉文輝對著大門說了聲;謝謝啦!三個人扭頭又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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