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怨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作者 ︰ 澤濱

袁雲林听說公安局今天要放回袁歪耙倆人回來,他同堡子里的幾個弟兄們商量好,派狗臭從城里買回來一長掛鞭炮,表示歡迎倆人受屈歸來,同時又呼叫了不少人,連同家屬專門等候在堡子門洞口外,只要看到倆人出現在村口,讓他們燃放鞭炮拍手歡迎。

太陽升到正中當空時,秋日的熱氣還剛剛撲過來,樹上的知了還在鳴歌,袁歪耙和袁珩吃過炒面精神抖擻地走回村里。堡子上的人在大門洞口看到兩人回到村口接近廟樓時,早有孩子們呼叫起來;快放炮,他們倆人回來了!

袁雲林馬上指揮;放炮,快放炮!一霎時,劈哩啪啦!清脆震耳的鞭炮聲從堡子門洞外面響起,同時還有坡上的人群拍手歡迎和歡呼聲。

袁歪耙袁珩出獄,公安局只是通知了大隊,劉文輝派劉晶寶到城里接他們倆,隨後又告訴給袁雲林,他沒有讓別人知道。本來袁雲林有心思進城去接他們倆,劉文輝說;我已經讓晶寶進城接他們倆了,你趕快去。

袁雲林不願意同晶寶一路走,于是想起了在堡子坡上歡迎袁歪耙他倆的事。

鞭炮聲驚動了整個東溝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前一段劉八斤娶媳婦放過鞭炮,以後還沒有听說誰家有什麼喜事,各家各戶帶著狐疑的神色紛紛跑出院門外想看個究竟。當堡子上的人跑下來迎接袁歪耙和袁珩時,東溝人才明白;原來是袁歪耙倆人從監獄里放回來了,他們在歡迎他倆凱旋歸來,似乎是什麼英雄。

劉三氣得哀嘆一聲;哎,真是胡鬧!一跛一跛地走回家。

劉文輝沒有料到袁家來這麼一手,氣得無處發泄,他連續咳嗽帶喘氣,忽然他看到不少年輕媳婦和大姑娘由于天熱還穿著短袖上衣赤露著前臂和脖頸,又沒有穿襪子,他心里頭無明火氣上升,借以宣泄內心的憤慲,他對她們楊手呼喊道;看看你們,像個什麼樣子?露腳光臂的不嫌丟臉,都給我回去!

這些婦女懾于劉文輝是大隊干部又是長輩,都嚇得吐舌頭,耷拉著臉,扭身拉著小孩回家,男人們也自覺無趣,氣餒地跟著她們回到院里。

前面提到隊辦食堂的事,由于辦隊食堂造成了劉珍妮和袁曉奇的戀愛危機,這件事鬧得劉三好煩惱,使劉文輝也放心不下,雖然隊辦食堂最後不歡而散,但是這件事並沒有解除,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劉三的女兒和袁大的兒子都是在汾州縣中學上學,而且是同班。袁曉奇的學業出眾,是班里的學習尖子;劉珍妮的學習梢差,她可是個好勝性很強的女性,學習上很刻苦,但學習始終不得要領,她和袁曉奇相比差距很大。第一學期,她由于受到父親的影響,認為曉奇家庭出身不好處處瞧不起他,總和袁曉奇保持著一定距離。

袁曉奇思想上也擺月兌不掉家庭是富農成分的陰影,和同學們很少來往,每天埋頭學習。到弟二年級,學習的壓力增大,劉珍妮漸漸感到學習很吃力,那時候她已經是十五六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學校當時住宿條件有限,除了少數偏遠山區的初中學生和高中一部分住校外,一般在城里附近的都得跑家。

劉珍妮和袁曉奇同是一個村,同時還有同村的三個孩子一起跑家。放學後,他們一起相跟著回家,而劉珍妮是他們村里惟一的女孩,同村的男孩子晚自習放學後在回家的路上很自然地相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把劉珍妮淡忘在一邊。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劉珍妮免不了很害怕,只能默默地跟在男孩子身後一起走。袁曉奇也備受冷落,他既不能和男孩子說笑,也不能一個人躲得很遠,他和他們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日子一長,劉珍妮和袁曉奇自然地相伴一起走,但很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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