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準備走出院門時,媒人忽然發現院落拴著一頭大黃牛正在低頭安祥地吃草。他眼前一亮,趁人們不注意他幾步趕過去以極快的速度解開牛韁繩拿在手中,他這些動作被站在院中的劉牛娃看到,他意識到媒人要牽走大黃牛,他趕快過去阻攔媒人說;哎,哎!你這是干什麼?你拉牛干啥?;
媒人死死地握住牛韁繩不放,用手推開牛娃說;沒有辦法,只能拿這頭牛低債,咱把丑話說在前頭,你們什麼時候送還了那半財禮,你們再把這頭牛牽回來。;
劉牛娃一邊奪韁繩一邊說;這不是他家的牛,是大隊的牛,是放在他家里喂養的,你不能牽走。;
我不管,我是在他院里牽的,我沒有在你們隊了牽。媒人還是向院外拉牛,而牛娃死不放手,牛鼻子的韁繩被他們兩個拉來拉去,牛感到很痛,牟,牟!的呼叫。
劉晶寶見狀趕過來也搶韁繩擋住媒人說;你這人咋是這樣,咱們不是說好了嘛!你牽隊里牛干啥?;
新郎官看到媒人被阻攔二比一處于劣勢,他也過去幫媒人護韁繩,四個人來回搶韁繩,牛鼻子的韁繩使牛鼻子被拽的更痛!牛高聲叫著,院里看熱鬧的人都逗得大笑。
劉文輝知道院里奪牛,他不得不出來擋住牛娃和晶寶說;不要搶了,讓他們牽走吧。;
劉晶寶說;爸,咱們隊里還靠這牛干活呢,他們牽走後養不好咋辦呀?;
老弟,這你放心,咱們都是莊稼人,你以為我們不會喂養牛?放心,說定了,你們還債牽牛。媒人拍著胸脯向外牽牛。
劉牛娃隨後又對媒人強調一句;你可把牛養好了不能出事,到時候我們牽牛去。;
那當然,讓開,讓開!媒人牽著牛和新郎官擠出院門外。
站在門外村邊的年輕人哄笑著喊;給牛頭掛上彩紅,給牛頭掛上彩紅!哈,哈!;
當迎親的隊伍走到村道飼養棚邊時被劉八斤看見,他一眼就認出媒人牽走的大黃牛是隊里的,他馬上迎身擋住他們說;你們站住!為什麼牽走我們隊里的黃牛?;
劉八斤是大隊的飼養員,迎親隊伍進村時,他在喂牲口沒有工夫看熱鬧,現在迎親隊伍返回時,他發現大隊的黃牛被他們牽走,他不知道原由挺身而出,所以攔住他們不讓走,媒人告訴他說;大哥,這是你們大隊支書同意拿它頂債讓牽走的,不信你去問問?;
;我就不信,那有把大隊的牛拿去給個人頂債的?你去吧我文輝叔叫來。劉八斤就是不讓路。
劉牛娃看見八斤哥攔住去路,不得不上去說明情況;八斤哥,是文輝伯同意讓他們牽走的,讓他們走吧。;劉八斤見是牛娃放話,只好讓開道讓他們走人。
下午,陳雷翹首等待迎親隊伍歸來,那些上門吃喜酒的客人早已吃喝完畢陸續散盡,只剩下幫忙的和村里的村民企盼著新娘子的到來,都想一睹新娘子的美容。太陽快落西山,在西邊的田際出殷紅彩霞時,眼光銳利的孩子們在高坡上看到村外的大路口簇擁著一隊人馬款款向村口走來,彩旗不是高舉著,而是斜扛著,沒有人吹奏擊打聲。孩子們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回陳雷的院子里歡叫著;來了,來了,回來了!新娘子回來了!;
陳雷接待一天的客人,陪他們吃喝早已累得精疲力盡,頭暈腦漲,此時正趟在炕上歇息,經孩子們一喊,他馬上振作精神,慌忙下炕跑出門外,翹首向村外觀望,只見迎親隊伍走到村口,他立刻回身招呼人喊;放炮,快放炮!迎親的人回來了!
早已分配放炮的人立刻點燃掛在門口兩邊的鞭炮,一霎時, 哩叭啦,兩掛鞭炮同時響了起來,整個村子的人听到鞭炮聲知道迎親隊伍回來了,紛紛出來觀看新娘子。
迎親隊伍走進村里,見事主大門口鞭炮齊鳴,感到忍俊不禁,吹奏班子處于掙錢考慮,也出于惡作劇的心理,干脆吹打起來,看熱鬧的人愈來愈多,直到陳雷大門口集聚著更多的人群。
隨著迎親隊伍走近,人們才發現;大紅馬上只坐著新郎官而沒有新娘子。兩匹馬後多了一頭大黃牛,所有人疑惑著;新娘子呢?還是小孩子反應快,他們笑著叫喊;哈,哈!沒有娶回新娘子,倒娶回一頭大黃牛!一霎時引逗得人群哄堂大笑。
紅馬到大門口,新郎官氣得跳下馬背,把新衣服一月兌,惱恨地沖回新屋把門一關羞于見任何人。
媒人只好把疑惑不解的陳雷拉到院內講明了劉三家中發生的一切,陳雷氣得差點暈倒,他一拍腦門蹲在地上;嗨!咋能鬧成這樣。;